和宣很懵,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如果皇帝進入了禁地,他絕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出來。


    嚀叮園守衛森嚴,就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難道說……和宣一臉糾結的看向皇帝,難道闖入禁地的另有其人?


    皇帝緊張的扶起雲妃,上下左右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她完好無損,這才迴過頭來朝太後敷衍的行了一禮,“母後,這麽晚了您來這裏做什麽?又想對雲妃做什麽?”


    太後冷哼一聲,聲音如同冰棱,“你與其在這裏質問我,不如問問你的寶貝雲妃,看她大晚上來這裏是何居心!”


    皇帝看了看太後,又看了看雲妃,語氣溫柔的問道,“雲妃,那你大晚上來這裏做什麽呢?”


    雲妃吸吸鼻子,指了指一邊陰影裏的一團小東西。


    “我要把它埋在這裏!”


    眾人仔細一看,發現那是一隻死掉的黑貓。


    “呃,哪來的這玩意兒?”


    “它白天撓我,被我打死了,我聽人說……這裏風水不好,我就要將它埋在這裏。”


    太後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突然覺得這一幕既荒唐又詭異。


    半夜三更,跑到深宮禁地埋死貓的貴妃娘娘,還有一個打算幫她一起埋貓的皇帝。


    太後覺得這一切都在朝著詭異又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她卻連一絲頭緒都沒有。


    皇帝聽雲妃說了半晌,才迴頭對太後半是埋怨半是提防的說道,“雲妃隻是想埋個死貓罷了,母後您至於要殺了她嗎?”


    太後看了他倆半晌,冷笑了一聲,“皇帝,你這是在質問哀家嗎?”


    皇帝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兒子不敢。”


    “沒什麽事的話,朕就先帶雲妃迴去了。”


    太後沒有說話,皇帝就當她默許了,攬著雲妃就往洛雲宮走去。


    專心走路的兩個人沒有看見,身後無邊的暗夜裏,太後那鮮豔的唇慢慢扯出一個誇張的弧度。


    皇兒啊,對於雲妃,你的稱唿何時從「阿渺」變成「雲妃」兩個字了?


    太後抬了抬手,兩個黑衣人不知從哪裏出現,恭敬地跪在她的麵前。


    “去請諸葛先生!”


    黑衣人領命而去,太後也準備迴宮了。


    和宣看了看身後的嚀叮園,還是忍不住問道,“娘娘,這院子裏要不要派人進去查探一下,畢竟……就算不是皇上,可能是別人偷偷進去了。”


    太後突然笑了起來,“和宣啊和宣,枉你跟了哀家這麽多年,卻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啊!”


    和宣不知道太後此言何意,連忙跪下磕頭,“奴才愚笨。”


    “今天晚上,那兩人唱的雙簧,瞞得過你可瞞不過哀家!”


    “請太後娘娘明示!”和宣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你沒發現嗎?皇帝雖然穿著寢衣,但是他的鞋子卻是外出的鞋子,那鞋子上的泥土出賣了他。”


    “啊?”


    ……


    “阿閑,你是怎麽出來的呀?”喬麥溪一進洛雲宮就屏退旁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看到太後過來,我真的快嚇死了,還好那裏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隻死貓,讓我借用了一下。”


    晏知閑笑道,“我們十三天有一種特殊的傳送陣法。”


    “我感應到太後的氣息,就迅速從另一邊傳送出來了,匆忙換了衣服就趕去你那邊了。”


    他想起那個侍衛居然提刀準備砍她,雖然知道她不會有事,但是還是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喬麥溪對晏知閑是連豎大拇指,“你真是厲害,那個陣法啥時候也教教我。”


    兩人這才在桌旁坐下,喬麥溪問道,“那你在那個禁地裏發現什麽了嗎?”


    晏知閑歎了口氣,“時間太短了,我隻看了個大概。”


    “那個禁地裏麵,有一座宮殿,宮殿正中有一個純金打造的棺材。”


    “棺材?”喬麥溪一愣。


    “是啊,大殿大門是敞開的,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隻是還沒來得及進去查探一下,就出來了。”


    喬麥溪歪頭思索著,“不知道那棺材裏是誰。”


    “不行,看來我們還是得再進去一趟。”


    晏知閑讚同的點點頭,仔細思索了一番,“後天就是中元節了,宮裏照常會有大型的祭祀活動。”


    “到時候,等太後他們都集中在祭台的時候,我再偷摸進去。”


    喬麥溪卻說道,“這次讓我去吧,你是皇帝,那種場合怎麽能少的了你,我假裝稱病,想必太後也不會懷疑。”


    晏知閑本不想讓她涉險,但是,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


    他隻好點了點頭,將嚀叮園四周的防守情況詳細的畫了個草圖給喬麥溪。


    “這裏有八個守衛,後麵有四個,暗衛還有四個……”他詳細的給她講了一遍,“一切安全為主,有任何情況,不要硬抗,立即撤出來。”


    喬麥溪一一記下了他說的點,笑著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不知不覺已經折騰了一宿,喬麥溪都有些困了。


    晏知閑也困得不行,索性稱病,早朝不去了。


    反正有他沒他都一樣,擺設罷了。


    兩人一個床上一個地上,喬麥溪幾乎一躺下就迷糊了。


    隱隱約約聽好像聽到晏知閑說什麽,那個殿裏有古怪,讓她要萬分小心。


    困極的喬麥溪嘟囔了句知道了,便沉沉睡去了。


    太後卻是一眼未眨,她的對麵坐著一個長髯男子,手中一把折扇,慢悠悠的晃著。


    “可算出來了?”太後看著桌上諸葛靜擺的龜甲和銅錢,輕聲問道。


    諸葛靜神色凝重,“迴娘娘的話,這……皇帝的命格似乎真的發生了變化。”


    “什麽?”


    “皇帝之前的命格並不強盛,生命線也很短,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但是現在他不但沒死,反而命格更加強勁,生命線也看不到盡頭。”


    諸葛靜疑惑得很,為何會發生這種情況呢?他活了這麽久,可從沒有見過這麽怪異的事情。


    他小心的抬頭看了看太後的臉色,這對於太後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太後凝重的皺著眉頭,繼續說道,“麻煩諸葛先生再幫哀家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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