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下,江晚橙正色道,“伏師兄,我在升仙台祈福的時候,偶然算出來,靖國將有一難。”


    伏塗一驚,狐疑地看向她,若是別人說了這話,肯定會被當做妖言惑眾,拉出去打殺了。


    但是,說這話的人是靖國護國聖女江晚橙,她可是有神女之稱,穆宗對她亦是言聽計從,毫不懷疑。


    所以,伏塗雖然疑惑,卻並沒有發怒,隻是凝重問道,“哦?是何難呢?”


    江晚橙慢慢說道,“外敵侵犯之難!”


    這倒是很有可能,靖國富庶,西邊草原上讚普之國早就對中原虎視眈眈,聽說今年冬天,草原上受了災,牛羊死了不少。


    但是伏塗還是謹慎問道,“聖女可算出此難來自何方?”


    江晚橙微微抬頭,看向了夕陽落下的方向。


    伏塗心下了然,果然是讚普麽?


    他亦看向西方,那裏太陽落盡,雲層也慢慢收了絢麗的色彩,天色慢慢晦暗下來。


    “聖女可將此事告知父皇?”


    江晚橙搖了搖頭,“陛下最近龍體欠安,我隻先告訴太子殿下。”


    伏塗微微點了點頭,默認了她的做法。


    他慢慢說道,“聖女可能有所不知,我靖國最強壯的軍隊都駐紮在西邊邊境。”


    “外敵來犯,定叫他無功而返!”


    江晚橙聽了他這些話,卻笑著搖了搖頭,“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此外敵來犯,乃是劫難,若是邊境固若金湯,何來劫難一說呢?”


    伏塗被她這句話驚住了,是啊,難道真的是自己太過輕敵了嗎?


    他認真地看向江晚橙,“聖女所言極是,真是一言點醒夢中人。”


    江晚橙笑著道,“不過太子也不必過於憂心,此難並不是弦上之箭,還有扭轉乾坤的時機。”


    當然,這些話都是後卿教給她的,她啊,隻是一個演員罷了。


    ……


    昆侖山一處僻靜的涼亭裏,三個人圍桌而坐。


    喬麥溪向晏知閑、林疏說了後卿說的那句離自己近一點的話,以及江晚橙要取伏塗內丹的別致途徑。


    三個人皆陷入了沉默,晏知閑皺眉看了看喬麥溪,沉思了好一會才說道,“我覺得小溪你還是離那個人遠一點,她肯定沒安好心。”


    林疏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那個什麽聖女,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對於伏塗的那件事,晏知閑思索道,“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伏師弟乃是太子,有真龍之氣護體,一般人也無法直接取了他的內丹。”


    “所以那後卿才走了個偏門。”


    喬麥溪聞言與林疏兩人齊齊點頭,都覺得他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


    晏知閑看著兩人頻率一致傻乎乎的動作,被逗笑了。


    這時,一團黑乎乎的朏朏跳上了桌子,背上還背了一個小團子。


    喬麥溪驚喜道,“知知你醒了啊?”


    知知吭哧吭哧地爬到喬麥溪的手心裏,一屁股坐下,“媽媽,我餓了!”


    喬麥溪二話不說,把手指拉了一個大口子,遞到知知嘴邊,“來,寶,喝吧!”


    知知兩眼放光地抱著喬麥溪的手指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不一會,朏朏咬著知知的後脖領子,將它扯了過來,主人說過了,這小家夥肚子是個無底洞,小心把小溪妹妹吸成人幹。


    晏知閑幫喬麥溪包好手指,看到了她手指上最近弄出來的橫七豎八的傷口微微皺眉。


    “這小家夥老是這樣吸你的血也不是個辦法,我得再給它找些它能吃的。”


    喬麥溪無所謂地笑笑,“沒事,我皮糙肉厚,這點血不算什麽!”


    晏知閑卻依舊皺著眉,麵色不虞地看著知知。


    喬麥溪這才想起來問兩小隻,“你們不在玉鏡峰等我,怎麽自己跑這來了?”


    知知喝得肚子圓滾滾的有了力氣,大聲說道,“我們剛剛看到大師兄了,他身邊站著一個可怕的人!”


    喬麥溪三人對視一眼,皆是一臉迷茫,可怕的人?


    “什麽可怕的人啊?”


    知知兩隻小短手托著小臉蛋,一臉嫌棄地說道,“那個人身上的氣息好可怕,而且她好臭好臭啊!知知不喜歡她!”


    喬麥溪仍舊不知道它說的是誰,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朏朏。


    朏朏臥在桌子上優雅的舔了舔爪子,“就是主人從外麵帶迴來的那個女人!”


    “江晚橙?”喬麥溪驚訝道。


    “她也不臭啊!我怎麽沒聞到?”


    她看向晏知閑和林疏,“你們倆有問到嗎?”


    那倆人齊齊搖頭,林疏說道,“我們平時離那位聖女遠得很,沒有注意過。”


    朏朏卻淡定地慢慢說道,“不是你說的那種臭味,是她靈魂的臭味。”


    ?


    ???


    三個人一臉問號,誰來解釋一下,靈魂的臭味是啥?


    喬麥溪突然反應過來,弱弱地說道,“這兩小隻說的不會是後卿吧?”


    沒有人迴答她,因為知知在抱著腳玩,朏朏也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


    喬麥溪歎了口氣,看來隻能讓糊塗師兄出馬了。


    三個人說完了話,就地分別,喬麥溪迴了玉鏡峰,晏知閑和林疏往天都峰走去。


    寂靜的小路上,晏知閑輕聲說道,“阿疏,要不你費神再看一下那個女人,我怕她會對小溪不利。”


    林疏一臉苦相,但是也沒有反駁,他上次為了助喬麥溪布下幻境,傷了元氣。


    此刻那被眼罩蓋住的眼睛仍舊是血紅一片,就連眼白都找不見了。


    那隻眼睛在夜裏總是讓他無比難受,但是他也是很擔心江晚橙會對喬麥溪做什麽壞事。


    仍舊答應了晏知閑,“好,師兄,找機會我會仔細看看的。”


    人聲漸息,蟲鳴縈繞,一輪清明的月斜斜地掛在半空。


    喬麥溪已經躺下了,卻怎麽也無法入睡,她又失眠了。


    剛剛迴來,伏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他卻什麽也不肯說,隻說沒事。


    但是喬麥溪知道,肯定是江晚橙對他說了什麽,所以他才這個樣子。


    她有些氣惱伏塗居然還有事瞞著她,但是又有些擔心,伏塗費心想瞞住的事情不會是個小事。


    可是他這樣,萬一真的有大事發生,他準備自己去抗嗎?


    喬麥溪越想越不對,不顧大半夜的,嗖地一下竄起身,跑去敲伏塗的房門。


    她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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