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手快了!


    獻祭鑄造“墮天使”的道兵鑄造工藝。


    蘇擇忍不住懊惱起來,當他點燃萊卡布的意誌,鑄成墮天使之魂,就該進行獻祭,而不是應該先將他的意誌喚醒,再進行“獻祭”。盡管前者與後者獻祭都是通過道兵鑄造工藝,但是後者多此一舉的“喚醒”舉動,不可避免為墮天使鑄造工藝留下一道無法彌補的破綻:讓墮天使具備被“喚醒”的可能。


    盡管蘇擇隨後進行亡羊補牢,創造四道強大的庇佑符咒,但也給予即使被“喚醒”的墮天使,銘刻了“燃燒意誌”、“燃燒情感”、“會召喚者被奴役”、“會被墮天使重新奪取意誌”的四種絕對性的“弱點”,但是也讓為未來的墮天使軍團,增添無法挽迴的變數。


    果然,運用無法被徹底掌控的力量,一道要謹慎,任何一點錯誤,都可能造成幾近難以挽迴的遺憾。


    蘇擇暗暗警告自己。


    “阿母。”


    年輕的教會騎士醒來,望見淚流滿臉又露著驚喜的巫師領袖,不由露出慌亂。他立刻手忙腳亂的將自己頭盔帶上,遮住自己的臉,口中念道:“我不是萊卡布!我不是萊卡布!我不是萊卡布!”


    他連續念了三聲,再取下頭盔,赫然變成另一個容顏。


    一個男巫!


    蘇擇挑了挑眉頭。


    他的視野之中,發覺年輕的教會騎士所具備“信息法力”極為強大,甚至比巫師領袖更加強大、精粹,指令權限似乎也更高。這是一位比巫師領袖更強大的巫師,他的強大不是在於他的力量,而是在於他的天生指令權限,對於龍族創造的“元素粒子”更具備控製力。


    巫師領袖張開手,驅散萊卡布的幻術,她充滿驚喜的臉色,露出極為濃重的怒火,她忍不住揪住萊卡布的耳朵,憤怒的問道:“萊卡布,你為什麽在這裏?為什穿著教會的盔甲?你知道你是什麽人嗎?快跟我迴去。”


    “不,我不要成為巫師,我是聖火的仆人,我要成為聖騎士。”這名年輕的騎士倔強的說道。


    “很好!”巫師領袖有些氣瘋了,她咆哮說道:“你就不能有一次可以聽話嗎?”


    “森羅夫人,我想萊卡布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他已經是聖火的仆人,受到聖火的庇佑,沒有人可以逼迫他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也沒有可以強行讓他背棄聖火的指導,即使是您是最古老的勞倫斯家族的侯爵夫人,也一樣。”一隻穿戴金屬護手的手,按在巫師領袖揪住萊卡布的手。這隻是手主人正是為萊卡布*森羅*勞倫斯蒙上白布的騎士,他顯然是這支騎士小隊的領頭,他的臉上帶著笑意,強勢的說道:“如果您真的為他好,就不該逼迫他做不要做事情,成為……異端。”


    “這已經是第五次偷偷加入教會,也是最後一次,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的。”


    巫師領袖冷冷看了這名騎士一眼,這兩日連續遭逢打擊。先是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外人巫師,狠狠教訓一頓,敗在自己最驕傲的魔法之上,又在自己地盤判斷出錯,差點害死自己的孩子,讓這名巫師領袖早已經滿腔懊惱。


    如今,在經過萊卡布的叛逆與騎士不知死活的諷刺,讓巫師領袖心底充滿悲憤,她又望向萊卡布,用極為冷淡語氣說道:“萊卡布*森羅*勞倫斯,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究竟跟不跟我迴去?如果你真不願意跟我迴去,我可以放你自由。”


    “真的嗎?阿母?”這位年輕的騎士顯然沒有察覺巫師領袖怒火之中所蘊藏悲憤,他瞪大眼睛,顯然對巫師領袖鬆口露出一絲驚訝與喜悅。


    “是的,我放你自由。”巫師領袖站起身,表情變得極為冷漠,她微微抽了抽鼻子,咬著牙說道:“從此以後,你不用再迴到巫師區,不用再聯係巫術,不用再考慮如何接任下一任巫師領袖,你可以加入教會,你可以成為騎士,甚至你可以成為聖騎士。”


    “阿母。”萊卡布終於意識到巫師領袖的語氣不多,他抬起頭望向巫師領袖。雖然巫師領袖的同意,令他感到高興,但是巫師領袖從未露出的冷漠,也讓他感覺一絲不詳,他不由露出一絲不安,望向巫師領袖。


    “不要再叫我阿母。”巫師領袖站起身,靜靜的望著萊卡布,漠然的說道:“既然你不願意成為巫師,那麽你就不在是我的繼承人,自然也不再是我的兒子,也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從今日起,我剝奪你的森羅姓氏,也將不再是下一任的巫師領袖繼承人。”


    “既然不再是我是兒子,那也你不再屬於勞倫斯家族。”巫師領袖嗤笑道:“沒人再管你是不是能夠成為巫師,沒人再管夠不夠資格成為巫師領袖,你可以按照自己心意加入教會,以……一個賤民的身份。如今,如願以償了,但是你也要記住,無論是巫師區,還是勞倫斯莊園,都不在是你的家,你沒有資格再靠近。”


    “阿母!”萊卡布臉色不由發白,卻聽巫師領袖咆哮道:“不要再叫阿母,你已經不再是勞倫斯家族或者森羅家族成員。”


    隻見巫師領袖一甩手,數道狹長的冰片形成冰刀,悄然隨著一甩之間射出,筆直射向這些教會騎士喉嚨。這些教會騎士都是教會的精英,但是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沒想巫師領袖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而且他們本身又對身上所穿戴的傳世騎士板甲極為自信。


    這些板甲已經鑄造近兩千年,據說鑄造是添加不少稱之為秘銀的金屬,不但堅不可摧,而且不會生鏽。它們一代代傳世,一輩輩傳承,近兩千年來可以說曆經無數戰役,不但表麵光華如舊,光亮猶如新鑄,它的內在也光亮如新,不曾有一絲生鏽。


    正是他們對盔甲的自信,葬送他們的生命。


    這些冰刃無法傷害他們的盔甲,但是可以從盔甲的縫隙刺入,那一道道穿透教會騎士們的頭盔縫隙,刺入這些騎士們喉嚨,尤其是騎士頭領,冰刀不但射穿他的喉嚨,更紮入他的雙眼,極為淒慘。好無防備之心,一隊戰力不凡的教會騎士,完毫無還手之力,就被巫師領袖收拾。


    殺死所有騎士,巫師領袖的怒火稍稍釋放一些。


    她深深望著正在目瞪口呆的萊卡布,轉身頭也不迴便離開。


    蘇擇對於巫師領袖的殺伐果斷,露出一絲認同,


    幾乎巫師領袖前腳剛早,女騎士與兩名聖騎士帶著大隊教會騎士團便趕了迴來,他們望見滿地的騎士屍體,又望見坐在地上同為教會騎士的萊卡布,再望著從容不迫的蘇擇,“兇手”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年輕的路法恩聖騎士最為衝動,他是這種傳說之城的守舊派,對於外來者抱有敵視,而蘇擇與他所傾慕的騎士長的關係,看起來極好,更讓他心生嫉妒,對於蘇擇十分不滿。如今,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幾乎想也不想便認定蘇擇便是“兇手”,甚至不願意考慮更多。


    聖騎士拔劍突刺,強大的力場能推動他宛如閃電滑翔衝鋒,不留一絲餘地。


    路法恩聖騎士是一名強大的聖騎士,他的血脈天賦卓越,鑄成的聖騎士之軀也極為堅韌、強勁,聖騎士本身又是針對超凡能力者創造的兵種,強大的力場能加護,幾乎可以抗住九成巫術。在這座城市之中,他們幾乎是最強大的成員,又是最古老與最強大的組織,所以他從未意識到,並不是所有時候,他都會處於強勢一方,如果對手比自己強大,如果對手不給教會麵子,這種不留餘地的出手,會為他帶來什麽。


    恰恰蘇擇便是這種人。


    魔族從來不是什麽好人,縱然是蘇擇為贖世而創造的永劫魔族,也是魔性深處的種族。蘇擇看了他一眼,太虛劍意應蘊而生,一道劍氣從他喉嚨穿過,宛如切豆腐一般劃過環繞在他喉嚨的力場能,給他鎖喉一劍。


    這是《太虛劍意》,蘇擇創造的技法。


    《太虛劍意》的創造靈感,來自於太阿之劍,威道之劍,太阿之劍意,先天已成的典故。


    它的心法總綱:“太虛者,天地造化之玄妙也!太虛之劍意,天地未開,便已存在於天之間,為先天之造化,陰陽之玄妙也!因太虛劍意早已存在,故其劍氣藏於萬物、隱於造化、無窮無盡、無上無匹,隻待時機已到之時,自然現身,為先天之道也!”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尚未開天辟地之前,太虛劍意早已經存在,開天辟地之後,太虛劍意則蘊藏天地萬物之間,隱匿在造化深處,無窮無盡,無鑄無匹,幾近根源。它不需要後天修煉,不需要反複鑄造,不需要本身凝聚力量,隻需要通過引導,便可以讓天地本身生成威力無鑄的先天劍意。


    聖騎士的力場能非常堅韌,但是在先天劍氣之下,幾乎毫無抵抗能力,輕易被蘇擇一劍鎖喉。但是蘇擇也小看聖騎士的強大體質,他的《太虛劍意》等級為零級,本身並未真正入門,所成劍氣僅僅具備“鋒利”特性,尚未蘊藏先天的劍意特殊,屬於純粹的物理氣刃。


    若是普通人遭遇這樣鎖喉一劍,早已經斃命,但是對於一名聖騎士,這隻是微不足道的小傷。


    一子之失,聖騎士的騎士劍已經到達胸口。


    下一刻,便是穿心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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