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齊楚,相貌溫順聲音柔和,卻有顆冷靜而強大的心。


    便是那一刻,楊峼心底油然生起一種渴望……


    過年的日子總是忙碌而喧鬧,少不了的走親訪友。


    楊峼抽空又見了魏璟一麵。


    魏璟左臂仍包著細棉布,顯然傷口還沒好利索,見到楊峼沒事人似的笑道:「已經決定帶著嬌妻一起走了?我騎不得馬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點,有事多寫信。」


    楊峼「嗯」一聲,思量片刻,終於開口道:「小娥不願意和離,你多擔待她些。」


    魏璟沒有作聲。


    仿似一眨眼,就到了正月初六。


    又是個離別的日子。


    這次因齊楚隨行,帶了不少的衣物器具等用品,楊府馬車不湊手,又向車馬行雇了五輛馬車。跟車的護院也多,足足十八人,浩浩蕩蕩一個車隊,完全不似上次那般寂寥落寞。


    也就是那天,魏劍嘯與陸氏去了來儀閣說是找魏璟商量事情。


    楊娥聽到魏劍嘯的名字就覺得心頭發麻,連聲吩咐惜芷,「說二少爺不在家,有事往外頭書房裏找,我頭疼不舒服就不見客了,請三老爺三太太見諒。」


    惜芷答應著,沒多久苦著臉迴來,「三老爺說他會些岐黃之術,非得進來看看奶奶生得什麽病。若是嚴重的話還是及早請府醫為好,不能諱疾忌醫。」


    楊娥還沒想好怎麽迴複,就聽廳堂裏陸氏溫和的聲音,「二奶奶到底怎麽了,前幾天還好好的,是不是除夕那夜受了風?我進去看看。」


    「不用,沒什麽大症候,不麻煩三太太了,而且奶奶說不定已經睡下了。」是惜蘋的聲音。


    陸氏非常堅持,「我輕手輕腳的就看上一眼,決不吵著二奶奶。」


    緊接著門簾晃動,陸氏終於進來了。


    楊娥頹然歎一口氣,倚在床頭坐了,冷冷地說:「三太太來幹什麽,總不會又是請我飲茶吃酒吧?」


    「還真是這麽想的,」陸氏根本不理會她的神情,自顧自笑著,「不過二奶奶身子不舒坦,酒是沒法吃了。」熱絡地在床邊坐下,手探向楊娥腦門。


    楊娥閃身躲開。


    陸氏笑道:「既是病著就該請府醫來看看,再不濟你三叔也略懂醫術,我叫他進來給你把把脈。」


    「不用,」楊娥斷然拒絕。


    「二奶奶真是,跟孩子似的,還怕吃藥呢,」陸氏笑著,吩咐惜芷道,「我來這半天還沒喝口水,勞煩你去沏杯茶來。」


    惜芷瞟楊娥一眼,應著出去了。


    陸氏對楊娥道:「二奶奶這是何必呢,你三叔既然跑這一趟,必然是要成事的,拉拉扯扯地鬧開了反而不好,不如二奶奶尋個由頭將人打發出去……」


    楊娥譏刺地笑,「三太太真賢惠,真大度。」


    「我也沒法子,」陸氏淡淡地笑,「誰叫你三叔獨獨將二奶奶看在了眼裏,這幾日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就想著二奶奶以解相思之苦。我自然要成全你三叔的心願……實話告訴二奶奶,你三叔想做的事兒就沒有做不到的,就算當著丫鬟的麵,他想做什麽二奶奶也攔不住,為了彼此的體麵,二奶奶就別推三阻四了。」


    楊娥氣得臉色紅漲,「我還真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罔顧人倫。」


    「不信你就試試,」陸氏揚了聲音,「我摸著有些熱,三老爺進來試試脈象怎樣。」


    話音剛落,穿著紫色團花直綴的魏劍嘯撩簾進來,直奔床邊。


    楊娥忙放下帳簾,往床裏躲閃,魏劍嘯眼疾手快,已一把扼住她的腕,緊緊攥住了。


    恰此時,惜芷沏好茶迴來,瞧見床上帳簾垂著,魏劍嘯坐在床邊抓著楊娥的手,隻以為他是在把脈,沒多想,恭敬地請陸氏用茶,往旁邊站了。


    魏劍嘯毫不顧忌,右手緊緊摁住楊娥手腕,而左手已自帳簾下麵伸進去往楊娥衣襟裏探。


    好在魏劍嘯背對著惜芷,而陸氏又捧著茶盅在一邊遮遮掩掩,惜芷沒瞧出異樣,楊娥卻嚇得不行,躲,躲不開,又實在不能豁出臉麵讓下人看破,而且身上的肌膚好似有了記憶般,瞬間就顫栗起來,沒辦法隻得咬牙吩咐道:「惜芷,你領著大家都下去,我與三太太有事商量。」


    惜芷應聲離開。


    陸氏也識趣地退迴到東次間,眼觀鼻鼻觀口靜靜地站著。


    不多久,內室就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又有低低的哀求聲。


    陸氏彎了唇角,太好了,又拉進一個來。


    十幾年前,她不幸跌入泥潭,這些年已經被汙泥黑了心肺,再也洗不幹淨。現在能多拉一個下水是一個,最好大家都一同沉淪,誰也不嫌誰髒……


    此時的楊妡也躺在被窩裏,「哼哼唧唧」地喊疼。


    青菱已灌了湯婆子捂在她小腹處,又讓廚房煮了紅糖薑茶,正哄著一口一口地喂給她喝。


    楊妡最不喜歡薑的味道,可眼下腹痛得要命,不喜歡也得捏著鼻子喝。


    好容易喝完大半碗,剩下一點再也灌不進去,而腹部終於開始暖和起來,緩解了不少疼痛。


    不知是因為她初來月事不成規律,還是因為體質虛寒,這幾次都是隔了四十多天才來一次,每次都要死要活地疼。


    都說「通則不痛,痛則不通」,行經疼是因為血氣不通,成親之後血氣暢通了就會好轉,等到生過孩子,基本就免除了行經之痛。


    想到還要忍受三年的疼痛,楊妡就覺得絕望,幾乎連死的心都有了。


    一邊滴滴答答地落淚,一邊念念叨叨地喊著魏珞的名字罵。


    熬過頭兩天的疼痛,第三天,經血還有,可已經不疼了,楊妡終於返過勁來,支使著青藕往廚房要菜要飯,又吩咐青菱給她備水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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