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收拾完戰場,狠狠的表揚了一頓拓跋宏寄,這小子,殺的比自己都歡,好像還順走了不少鎧甲。這天還沒亮呢,抓緊時間眯一會。


    唐軍攻營,雷聲大、雨點小,主要就是靠遠程打擊,偶爾讓鼓手們客串表演一下,這一夜折騰的吐蕃大營夠嗆,營內像炸了鍋一樣,巨大的投石車甩出來的有時是石頭、有時是泥土,後來居然大部分都是馬糞,整個營地傷亡不大,卻臭不可聞,可他們又能怎麽辦?讚普已經氣的吐血幾次,帳中還有幾萬人,可能衝出去的士兵不到兩萬,絕望的情緒開始在帳篷裏蔓延。幾次小規模出逃,都被拓跋宏寄的兵馬亂箭射迴。


    “大將軍,吐蕃讚普上表請降了,願意答應所提一切請求,隻是王子尚幼,願意多加100萬頭牛羊,10萬奴隸,讚普希望大唐望看在死去的金城公主份上,饒恕他的肆意妄為,願永為大唐藩屬,萬世降服。大將軍,該如何定奪。”郭子儀進賬匯報。


    “李光弼,帶2萬人馬把吐蕃大營圍了,告訴他們,今日午時前所有士兵出營,兵器、儀仗、鎧甲都要搬出營來,糧草我們每日供應,過時不候。讓吐蕃讚普上表給聖上,交給我們。讓他在這等著,什麽時候400萬牛羊、40萬奴隸到了烏海,還有立刻脫離南詔、大小勃律,什麽時候再迴去吧,就這樣吧,他還有臉提我們大唐的金城公主,不是看在金城公主麵上,他還能活著迴去?”王忠嗣不耐煩的甩甩手,郭子儀遵令安排去了。


    “李宏將軍呢?”王忠嗣一早沒看到李宏,這都什麽時辰了,這小子人去哪了。


    “李來福,你去把李宏給我叫過來,我有事找他。”侍衛李來福轉身出營尋找李宏去了。


    此時的李宏正在傷兵營內,滿臉愁容的看著昏迷的莽布支,受傷到現在,莽布支一直高燒不退,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隨軍郎中也是一籌莫展,隻能連連歎氣。


    “沒有一點法子嗎?”李宏看著郎中這樣,心想這種貫穿傷,沒有消毒設備,沒有外科手術,沒有抗生素,也就不能怪郎中了。


    “我們給他上了金瘡藥,也用了上好的止血藥,可傷口太深,現在血不流了,但是五髒六腑可能損傷了,如果能轉迴鄯州大營,可能還有一線希望。”郎中迴道。


    莽布支的親信隨從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看到李宏來了,忙圍過來。


    “莽布支將軍可有什麽話交代。”李宏坐在莽布支身邊,詢問著他的親隨。


    “將軍說想見見女兒。”一個親隨迴道。


    “大戰也差不多結束了,你們拿我的令牌去涼州接小姐去鄯州,我這就安排人把莽布支將軍送鄯州醫治。那邊條件好一些,可能還有希望。”李宏喃喃的說道。


    “謝謝李將軍。”親隨們沒有將令,出不去營地,看李宏拿出腰牌給他們,萬分感謝的跪下謝恩。


    “起來吧,騎快馬去。郎中,你安排人員送莽布支將軍迴鄯州,唿延烈,你隨旁看護,不日我就隨大將軍迴鄯州了,有事立時向我匯報。”李宏看著虛弱的莽布支,看著營內上萬傷兵,不由得想我能不能弄出醫用酒精來,在高度蒸餾酒的份上再提高濃度,我記得前世醫用酒精好像是95%的濃度,不行高度燒酒應該也可以吧,總比這樣大多數傷兵死於感染要好。


    “李宏,王大將軍找你,我問了你營中的護衛才知道你在這啊。”李來福還不算傻,先去李宏營帳問了護衛,才找到傷兵營。


    “有事嗎?”


    “吐蕃讚普上了降表,王大將軍已經同意了,讓我尋你過去。”


    “好,我馬上就去。來福,你去軍需官那拿兩桶好酒,用我們在長安的法子,把火燒大,反複三迴,給我釀出來一些酒,記住不是喝的,好了叫我。”李宏吩咐道。


    午時還未到,吐蕃大營四門齊開,2萬餘披甲士卒走出營帳,各種兵器、鎧甲、旗幟、鑼鼓堆積如山,哥舒翰壓著這兩萬軍士迴來,拓跋宏寄安排吐蕃營中馬車、牛車裝著戰利品跟在其後,李光弼則紮穩營盤,安排副將進吐蕃大營對接。


    “李宏,我準備明日拔營迴鄯州,昨日我的奏折已經寫好了,剛才已經讓快馬拿著奏折和吐蕃讚普的降表一起送長安去了。我們在鄯州等待聖上的宣召吧。”王忠嗣看到李宏入帳,讓他和郭子儀留下,其餘人等出賬去了。


    “來,我們邊吃邊說,李來福,讓他們上飯食。”


    “聖上肯定要召見我和李宏,四鎮軍務和戰後處理,郭子儀將軍,就有勞你了。”


    “末將遵命。”郭子儀抱拳站立而出。


    “坐下、坐下。吃完飯後,你就去準備先把傷兵和陣亡將士還有俘虜、繳獲送往鄯州。讓哥舒翰、仆固懷恩跟你去,給我留1萬騎兵就可以,我明日再走。哦,對了拓跋宏寄他們,給他們1萬鎧甲,1萬馬匹,讓他們去朔方的夏州去,暫由你直接節製,告訴他們賞賜要聖上定奪。”


    “是,將軍。”


    “李宏,這幾天你隨我左右,聖上前次就要召見你,隻因大戰在即,我讓你留軍中效力,這幾日我和你說說麵聖的事,省的你年輕,君前失儀了。”王忠嗣說完,開始吃飯了。


    “將軍,我剛才去傷病營,我們的將士隻是一些金創藥、止血粉處理傷口,很多感染發熱,傷及生命。我有個想法,是否可以用我在長安製造的酒,衝洗傷口消毒,可能可以減少感染的發生。”李宏還是放不下這個,直接提出來了。


    “我從軍二十餘年,這個刀槍傷見多了,用酒消毒的法子還沒見過,迴鄯州問問那裏的郎中看看,如果可行,可在軍中推廣,這倒是個好事。”


    “我已經叫李來福在傷病營弄那個酒,待會好了,我想在那直接試試,望大將軍批準。”


    “那好,飯後你陪我一起去傷兵營看看。”王忠嗣領軍以來,一直愛兵如子,每每大戰結束,他都要親自巡視傷兵營,看到李宏一早就去了傷兵營,而且想到個法子可以救治傷員,心中大喜。


    “郭子儀將軍,我們的傷亡統計出來沒有。”


    “大將軍,我軍陣亡12萬7千人,傷3萬2千人。第一批傷員近2萬人,昨日已經送鄯州大營安置,我馬上準備第二批傷員的轉運。吐蕃傷亡。。”郭子儀這飯吃的斷斷續續的。


    “吐蕃傷亡別報了,嗯,你辦事踏實,我也不用操那麽多心思,待會我們一起去傷兵營走走。”王忠嗣自始至終沒把吐蕃當成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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