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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幕幕,相同的畫麵,如同是一個循環一樣,白凡走了一整圈,也不知道飛躍了多少萬裏,最後竟然又迴到了原點。


    這無盡域就像是一座水晶迷宮,鑲嵌著成千上萬麵的鏡子,這千百副同樣的圖畫便構成了整個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在這無盡域的中央,白凡發現了六道巨大的光束,像是六條通道一般,不知通向著哪裏的世界。


    在發現這六條通道的那一刻,白凡心神震撼,想起了李導所說的六道輪迴。可是白凡他沒有貿然行動,這通道出現的太過突然了,白凡不知道這是他離開的路,還是會使得他真正沉淪的地方。


    就這樣,白凡幾乎將整個無盡域都走了一遍,最後又迴到了六條通道旁邊。


    白凡仿佛已經忘記了時間,因為這裏似乎根本就沒有時間。就像是夢一場,一刹那,卻已經經曆了一次輪迴。


    慢慢地,在白凡的身上似乎出現了一些歲月的痕跡,他變得有些蒼老,發絲也開始變得斑白。尤其是他的記憶都變得有些模糊,甚至他都快忘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漸漸地,白凡已很少外出走動,大多數時間都是盤坐在六個巨大的通道旁邊打坐,或者是發呆。


    有時候白凡依然會有一種想要進入通道之中的衝動,但是他的本能卻告訴他,如果進入其中,他將會沉淪。就是在這樣的遲疑之間,白凡頭上的白發越來越多,甚至臉上也開始出現了皺紋。


    除了白凡自身的改變,歲月沒有在這裏留下任何的痕跡,可是白凡的內心卻慢慢地產生了一種孤獨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比一個人走在冰天雪地裏,寒風徹骨,卻看不到一絲的燈火,甚至連一件單薄的衣衫也都尋找不到就像是漂泊在汪洋大海,卻看不到一艘小小的船隻,甚至連一具木筏也沒有如同是淹沒在無邊的火海,烈火灼心,深入骨髓,刻入靈魂。


    在他的身邊隻有一柄大破天刀,一個隻剩下了刀柄的斷刀隻有一把斬仙劍,紅黑兩色,鋒芒好似早已不在還有一個儲物袋,這袋子裏有一座金色的小山,每次看到這金山的時候,白凡的心中雖然會有些波動,但更多的卻是不在乎,似乎這東西對他來說毫無價值。


    此外,儲物袋中還留有一些靈草,不過,這些年來已被白凡吃得所剩無幾了。


    而最讓白凡在意的是一塊有些發黑的石頭。這石頭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在白凡的心中卻仿佛占據了極為重要的地位。每次白凡看見這石頭的時候,就如同是看見了親人一般,感覺十分的親切。


    多年以來,每當白凡感覺孤獨寂寞之時,他都會將石頭取出,細細的看上幾眼,似乎從中可以得到一絲的慰藉,聊解心靈上的空虛。


    ....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又是一個春秋,白凡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是時候了!”終於有一天,白凡再也擬製不住心中的衝動,往六大通道處靠去。白凡他沒有再猶疑了,因為他感覺到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的氣血開始衰敗,修為也出現了倒退的跡象。


    他已經忘記了太多的事情,不知道為何他自己會出現在這裏,不知道他要去向何方,不知道他存在的意義。


    也許他隨時都會閉上雙眼,可是他的心裏卻好像依然有一點執念。


    白凡不知道這執念到底是什麽,他也沒有去思考,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力氣。


    站在通道前的一刻,白凡有些迷離,有些發呆。那通道處的漩渦給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好像他曾經來過這裏,似乎他曾經進入過這通道。


    “別了!”白凡心中輕歎,不知是在向這個世界告別,還是在向其他人道別,而後縱身一躍,沒入了通道之中。


    .......


    地球上,白凡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進入了神話世界,化身成了一個修道之人,飛天遁地,上天下海,無所不能,可仔細去想時,記憶又是那麽的模糊。


    “怎麽又是這樣的夢境?”白凡輕輕一歎,類似的夢境他已經做了有十多迴,而最早的一次,還得從他成為何太奇的徒弟的那一天說起。


    那時,白凡他因為表演屍體而小有名氣,正好又遇到男二號拍攝之時出了點事故,因此便頂上了男二號的位置,沒想到竟然被演繹界的泰山北鬥何太奇給看中,收為了關門弟子。


    白凡開心啊,幾年來的努力沒有白費,終於看到了出頭之日,於是便約了幾個好友,一起出去開心一下。


    半路上,幾人遇到了一個畫畫的老頭,正在大聲的吆喝:“畫山是山,畫水為水,人間第一畫!”


    “怎麽樣?要不去畫幅自畫像?”幾人沒有多想,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就問道:“大爺?自畫像畫麽?”


    “畫!人間第一畫,還有什麽不能畫?”


    白凡坐定,那老人家便提筆而起,刷刷刷三兩下就畫完了,速度之快,簡直讓白凡目瞪口呆。


    可是白凡拿到那畫像一看,卻有些苦笑不得,那畫的簡直就不是個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雖然隱約還能瞧見白凡幾分輪廊,但那形象、氣質實在是相差太大了,讓白凡都忍不住吐槽了幾句:“大爺,你這就人間第一畫呢?你這不是純粹的坑錢嗎?“


    不過這老人家著實能掰,說出的話更是讓白凡有些無語:“小夥子,我這畫山是山,畫水為水,可沒有說畫個人的話就是個人啊!”


    白凡聽得真是想要吐血,也不知道這是在罵他呢,還是怎麽的,當下匆匆付款,就要離開。哪知這老頭還不依不饒,一副你畫了不吃虧,買了不上當的樣子,竟然拉著白凡又要白凡買幾幅字畫。


    “得,大爺,我買就是了。”白凡無奈,買了字畫後一看,又忍不住吐槽幾句:“大爺,你這畫的是個什麽東西,山不山,水不水的,你這是坑錢好吧!”


    但那老頭反而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似乎在嘲笑白凡不懂的欣賞,輕歎道:“我畫的是山,可你看的卻不是山!年輕人,你這是病,得治!”


    老頭這麽一說,白凡就不服氣了,可這老頭老胳膊老腿的,白凡連對他發脾氣都有些不忍,頗為有些為難。


    哪知這老頭得理不饒人,繼續說道:“小夥子,別不服氣。你可知少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中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老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老頭口若懸河,侃侃而談:“年輕時,人生之初,純潔無暇,率性為真,執著為念。若我告訴你這是山,那麽你便認識了這山,認識了這水,你還能說我畫的山不是山麽?”


    白凡也不反駁,老頭又繼續說道:“可人一旦到了中年,經曆的也就多了,心裏便有了一個自己的世界,一切以主觀為導,卻也會黑白顛倒,是非混淆,不再相信他人。看山不再是純潔的山,看水也不再是單純的水。所以你才會說我畫的山不山,水不是水啊。”


    “小夥子,你可知這樣追求一生,忙碌一生,心高氣傲一生,最終也會抱憾終生?所以我說你這是病,得治!我可是在幫你啊。”


    “算你會扯,那老年呢?”


    “老年?人一老就返璞歸真,茅塞頓開,迴歸本心了。正所謂任爾滾滾紅塵,自有朗月清風,看山自然是山,看水也就是水了。就如同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做人世本為世,無需精心處世,一切追求自然,遵從本心。”


    老頭不斷的忽悠,將白凡說得一愣一愣的,還真找不到半句反駁的話語。就這樣,白凡無奈之下又乖乖掏錢,買了幾幅字畫。不過白凡看了許久,也沒能瞧出個什麽究竟。


    倒是老頭,急忙將錢塞入口袋,生怕白凡反悔一樣,提著根竹竿,口中囔囔著什麽曾經滄海,再看世情,皆是風輕雲淡轉眼之間一溜煙就沒影了。


    “這老大爺,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臉不紅心不跳,還麵不改色。”有人說道,拍了拍白凡的肩膀,有些同情的看著白凡。


    ....


    “想什麽呢?”就在這時,一個冰冷,又帶著些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白凡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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