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咱們一起。」


    「姐,你說承恩侯府以後會怎麽樣?」顏靈兒輕聲道,古代的法律跟現代不同,這個時代講的是連坐製度,一人犯事全家獲罪。


    顏慧兒搖搖頭,「怕是善了不了,以前就有這樣的例子,大多成年男丁都會被問斬,剩下的就要看當今對皇後娘娘的情義了,若是還有那麽點情義,估計會給個舉家流放,若是一點情義都沒有,恐怕就要入賤籍了。」


    說到這,顏慧兒心情也有些沉重,雖然對承恩侯府眾人不喜,卻也是在一個屋簷下住了那麽多年的,想想一個年華正好的大家小姐原本高居雲端被一下子打落塵埃,還要被人放在腳下踩,總有些讓人不舒服。


    「算了,不說這個了,娘呢?」


    「娘去收拾東西了。」


    說話間功夫,一行四人已經到了廳堂,顏錢氏那邊也已經得了消息,東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能送多少東西,我簡單收拾了幾床嶄新的被子,又取了些剛做的點心果子,可以直接食用的熟食……」


    「娘,差不多了,多的人家也不會讓送的。」


    顏錢氏點點頭,「慧兒迴來也是為了這事吧?」顏慧兒點頭。


    母女倆一時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見此顏靈兒忙開口道,「娘,既然都收拾好了,咱們就走吧?早些去,老太太得了東西,也好早些用上。」


    「對對。」


    到了刑部外麵,顏靈兒跟她娘、她姐先在外麵等著,陳鑫、李公義兩個進去打點。


    陳鑫、李公義兩個雖然自身目前還看不出來怎麽樣,但人背景厲害啊,後麵一個國公府,一個伯府,上麵也沒說明令禁止說連探視都不允許,衙役自然也樂得賺個外快、做個人情。


    隻是真正要進去時,其他幾人死活不讓顏靈兒進去,「裏麵那是什麽地方,什麽醃臢事都有,你挺著這麽大的肚子,萬一出點什麽事可怎麽好?」


    好吧,為了肚子裏這個著想,顏靈兒無奈妥協,最後其他人進去,她一個人留在外麵馬車裏等。


    也沒讓她等多久,顏慧兒一行人進去也隻不過呆了半刻鍾的時間,就被獄卒叫出來了。


    「怎麽樣?見到人了嗎?」


    顏慧兒點頭,顏錢氏則一副低落的樣子。


    「什麽情況?」顏靈兒用胳膊肘搗了搗顏慧兒,往顏錢氏那邊努了努嘴。


    「老太太情況不大好。」其實也能想見,老太太榮華富貴了一輩子,到了竟然落得個這樣的結局,如何承受得住?再者老太太年紀也確實不小了。


    再說刑部大獄裏


    顏錢氏母女的出現,著實刺激到了承恩侯府的不少女眷。


    原先母女三個在府裏住,除了老太太,其他人也就當成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壓根沒怎麽往心裏去。加上顏靈兒她們從老太太那得了不少好東西,侯府裏的大小主子尤其是女眷還有不少對母女三人恨怨的,沒想到侯府一朝敗落,第一個過來看她們給她們送東西的竟然是顏錢氏母女!


    她們侯府連著幾代嫁出去那麽多姑娘可都還沒人過來看過呢?比如年前五月份才嫁出去的長房嫡女……


    另一邊,出了刑部,顏慧兒兩口子還有事,先走了,顏靈兒、陳鑫陪著顏錢氏迴了甜水巷。


    見顏錢氏情緒有些不高,顏靈兒特意把顏明誠小傢夥叫過來偷偷叮囑了一番,讓他想辦法逗顏錢氏笑笑。


    可別小看這個才四歲的小傢夥,這孩子可能成長環境的問題,早熟的很,特別懂得看臉色,對顏錢氏也非常依賴。


    顏靈兒隻說了那麽兩句,小傢夥就懂了,擠到顏錢氏懷裏各種作怪、撒嬌、搗亂。顏錢氏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吸引了過去,也沒過多精力再去想大牢裏的侯府老太太如何了。


    今年因為太子謀反之事,整個京城,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大家怕惹麻煩甚至很少出門,一直到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宮裏才放出消息,承恩侯府成年男丁午門斬首,其餘人等抄家流放千裏……


    消息出來的當天,侯府老太太就在牢裏去了。


    顏錢氏親自過去給收的屍,處理的後事。


    而後男丁問斬,這個有些血腥(人殺的太多,據說菜市口的土都被血浸透了),陳鑫跟李公義沒讓母女三個插手,他們倆一起帶人給買的棺木,收斂的屍首,並把收斂好的屍首葬到了老太太旁邊。


    成年男丁問斬後幾日,其他人等也都被從刑部大牢裏放了出去,流放嶺南。


    這天,顏靈兒母女三人,都去送了行還給送了一些吃喝金銀,順便給打點了一下押送的衙役。


    看著原本衣裳光鮮、麵容美麗高高在上的女孩子、貴婦人如今衣衫襤褸,神情萎靡、瑟縮,顏靈兒很不是滋味。


    迴去之後,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了如果自己是其中一員會怎麽樣?


    「你?不是給了你一個空間戒指嗎?肯定餓不死。」


    「係統?你竟然在?」顏靈兒還真有些詫異。


    「我一直都在啊。」隻是要管的宿主太多了,你就一小透明,沒時間理你而已。


    顏靈兒:「……好吧,你說的那個什麽空間戒指在哪裏?我怎麽一直都沒找到呢?」是的,顏靈兒過來後,雖說用不上,卻也找過,可是全身上下都翻找遍了,也沒找到東西在哪兒,隻得無奈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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