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在讓沈七幫助銷售的符籙,以百裏飛行符、大力符、布雨符和火龍符等低階低價符籙為主,都是按照楊師叔教授的方法繪製,她的靈力控製揮灑自如,符籙的成功率幾乎達到百分百,大大降低了成本。


    千裏飛行符在棋盤山集市的售價是七、八枚靈石,林自在把百裏飛行符定價在一枚靈石,薄利多銷,以帶動其它符籙的銷售。


    沈七第一次去集市出攤,就推出一次購買任意十張符籙,都贈送一張百裏飛行符的限時促銷策略。


    千裏飛行符是築基修士才能製作的符籙,然而他們又根本不願費時費力去製作利潤極低的百裏飛行符,現在集市上忽然有了一枚靈石的飛行符籙,低階弟子都願意買一張體驗一下飛行的滋味,加上沈七極有耐心,又有銷售經驗,更因年終大比在即,人人都要買些符籙以備戰鬥。所以,沒到中午,符籙就銷售一空了。


    林自在正在琢磨巨樹的枝杈都泡了七八天了,怎麽還沒生根,就聽到防護陣法外叩擊的聲音,略一查看,見是神情興奮的沈七,就開門讓他進院。


    沈七看到小園的植物,和石屋的布置,禁不住在心中感慨,同樣都是五靈根,為何兩人的境遇竟是如此大的差別。


    不及多想,他趕緊把銷售所得靈石全部交給林自在,神情裏帶了一絲得意。


    “夠快的啊!”林自在讚道,沈七咧開嘴笑。


    她取出一成收入,約有三十多枚靈石給沈七,他接過後,又取出四枚還給林自在,“贈送飛行符是我擅做主張,這個費用我負擔!”


    “好。”林自在也不跟他爭,又從儲物袋拿出五百張符籙,叮囑了一句,“不要太高調,更別給你自己惹麻煩。”知道他肯定沒時間吃飯,又給他拿了四個給若昏真君準備的大包子,“賺錢是為了更好地修煉,切莫本末倒置啊!”


    沈七應下,急匆匆出門就給自己拍了張飛行符。


    林自在又去韓珊瑚那裏買了大批符紙,給自己製作了大量適合對戰的符籙,諸如天雷符、火龍符、纏繞符、金剛符、金盾符、隱身符、大力符等,這些符籙中,都不同程度使用了神念。


    她沒有長時間閉關修煉,為的是等待和光,可是,一直到宗門年終大比,和光也沒來過,也不知他是直接返迴了北境,還是在焱離森林被什麽耽擱了。


    ***


    玉華宗的年終大比,今年是規模最大的一次。


    僅內外門的煉氣弟子就合計七千多人,煉氣中階以上的有一千多人,加上新晉級煉氣三級的雜役弟子,這次大比人數已經接近一萬人。


    外門大廣場上,設置了一百個擂台,即便這樣,一開始的淘汰賽,也要比拚個十幾天。


    林自在在大比前三天,用了兩枚中品靈石,讓自己突破了煉氣五級,這次可沒有脹成豬頭,她及時把多餘的靈力輸送到了青杏空間。


    大比前,林自在的符籙一共賺了四千多枚靈石,全部是低階符籙,能賺這些她很知足。


    沈七也賺了四百多靈石,他第一時間把之前林自在借他的一百靈石還了,還要補上天雷符的靈石,被林自在製止。


    沈七雖然賺了靈石,但是他沒能晉級煉氣三級,沒有資格參加年終大比。


    他也不遺憾,“以我的資質,參加了也不過是湊數。”


    韓珊瑚也沒晉級到三級,她更是沒心沒肺,“到了三級,我也不報名,我這人隻會製造符紙,可不會什麽術法,好幾千人裏就選仨人,你讓我買符籙去擂台上扔個響聲聽聽,我才沒那麽傻!”


    低階弟子的比鬥,還真就差不多是到擂台上扔個響聲,就結束戰鬥了。


    宗門所有築基師叔都出來坐鎮擂台,無聊至極地看著煉氣弟子上台行個禮,互相扔張符籙,就分出高低,結束戰鬥。


    林自在比鬥的時間較晚,她的第一個對手是個內門的煉氣五級男弟子,那人是金火土三靈根,看著身穿外門服飾的林自在,禮貌地請她先出招,臉上表情和眼神卻帶出了輕視。


    林自在也不客氣,右手激發一枚纏繞符,左手同時給自己布置了一個防護罩,說實話,林自在極其缺乏這種比鬥經驗,她的戰鬥習慣是速戰速決和絞殺,她必須十分的小心,才能避免一出手,就習慣性砍頭。


    那三靈根弟子沒有使用符籙,而是信心十足地發揮靈根優勢,指尖變幻出三柄短劍,飛快在藤蔓間來迴穿梭,擂台上的築基師叔也暗暗搖頭,金靈根天生就是克製木靈根的,這小丫頭真是白白浪費了符籙,至少應該激發一張火龍符才是。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短劍幾乎耗盡了男弟子的靈力,也沒能進攻到兩丈之外的林自在跟前,那些泛濫的藤蔓砍也砍不盡,稍一鬆懈,就會直撲麵門,讓人不勝其煩。


    男弟子終於忍不住了,一拍儲物袋,激發一枚火龍符,唿的一下焚燒了藤蔓,三柄短劍一下全部擊中防護罩,防護罩頃刻消散,台下一片驚唿聲中,又是一大叢鬱鬱蔥蔥的藤蔓阻擋了短劍去路,並迅速反壓後繼無力的短劍,朝著男弟子撲去。


    男弟子再次激發火龍符,還不等看到成效,就見林自在又連續激發兩張纏繞符,她還笑嘻嘻高舉右手,撚開一遝符籙,抖了抖,意思是奉陪到底。


    男弟子靈力所剩不多,此時服用丹藥也來不及,再用符籙也隻會浪費更多,他沮喪地築基師父喊了一聲,“我認輸了。”


    第二場,也是個煉氣五級的男弟子,林自在依然以符籙開路,兩三個迴合,就取得了勝利。


    等第三場的時候,比鬥的弟子認出這兩天的熱門人物“符籙娘子”,自認倒黴,直接認輸了。


    林自在美滋滋下了擂台,一眼看到下麵的趙贇,他正用一種看敗家子的眼神,瞪著她,林自在笑得更開心了。


    林自在就以這種方式順利擠進了決賽。


    決賽是煉氣初階、中階和高階各十名弟子,進行循環賽,勝者積一分,負者不積分,分數最高的各階段前三名進入秘地修煉三天,並獲得相應獎勵。


    不提初階和高階,隻說中階,這十人裏麵,七人是煉氣六級,三人煉氣五級,其餘兩人就有一個是餘羨鳶,還有一人是鎮西峰某位真人的親傳弟子。


    餘羨鳶始終認為是林自在搶了她的管事職務,搶了她的風頭,還製造她失禁的假象讓她丟盡臉麵,又令她被結丹真人威壓壓製得當眾失態,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林自在也沒打算迴避,她有意追上餘羨鳶的修為進度,想著如果她也能進入決賽,那兩人就好好比鬥一場!


    輪到林自在和餘羨鳶比鬥時,林自在積分三分,餘羨鳶積分零分。


    餘羨鳶前麵幾場幾乎都是幾個迴合就認輸,仿佛隻為等待和林自在的比鬥。


    果然,一開場,她就氣勢洶洶,招唿也不打就同時激發一張天雷符和一張火龍符,就在觀眾心頭一緊之時,場上的林自在卻忽然失去了蹤影,兩丈威力巨大的符籙全部落了空。


    台下有人驚唿,“隱身符?一百靈石一張的隱身符!”


    “隱身符時效最少半個時辰,這還怎麽比?”


    “被打中了就現行了,就看這位師妹有多少符籙和靈力了。”


    餘羨鳶氣得七竅生煙,“趙蘅,有能耐你給我現身,躲起來算什麽本事?”


    “哈哈,宗門也沒說不許使用隱身符啊,我有靈石,我用得起,你能怎麽辦呢?”一個清亮的聲音在擂台邊響起。


    餘羨鳶朝著那個方向,又激發了一張冰箭符,依然落空。


    “你符籙很多啊,不過這幾張可都不便宜,加起來也快趕上我的隱身符了呢!”聲音又在擂台角落響起。


    餘羨鳶啊地大叫一聲,一甩手,四五張符籙朝著各個方向同時激發,幾乎沒有死角。


    不等台下觀眾看到結果,就見餘羨鳶忽然被一叢藤蔓迅速纏了個結實,藤蔓上的尖刺刺入皮膚,她發出尖厲慘叫。


    “你放開我,我不服,我們好好打一場,不許使用符籙!”餘羨鳶大聲喊叫。


    倏地,藤蔓全都消失,林自在出現在餘羨鳶對麵兩丈處。


    “看劍!”餘羨鳶驅使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劍,直奔林自在心口而去。


    “青霜劍!”台下有人認出長劍,驚歎一聲。


    林自在用靈力幻化出一麵一人高的金色盾牌,阻擋住飛劍去路,餘羨鳶嗤笑一聲,“不自量力!”


    這柄飛劍是叔祖親手煉製的法器,她能一直用到築基期,現在就算不用靈力,也可輕易擊破盾牌,擊穿她的身體。


    果然,盾牌閃了一閃,消失了。


    可飛劍並未擊穿林自在的身體,而是被一柄小小的飛刀(手術刀)擊中,瞬間折斷,當啷一聲掉到擂台上。


    瞬間,擂台上下一片安靜。


    餘羨鳶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的飛劍,連築基師叔都快步走過去查看飛劍,林自在收迴手術刀,又放出三枚手術刀,用靈力控製四柄小刀,懸浮在身周刀尖對著餘羨鳶,,笑著說,“再來啊!”


    餘羨鳶隻覺得那四柄晃晃悠悠的小刀,隨時都能紮進自己額頭,她麵如死灰,一下子癱坐在擂台上。


    築基師叔迅速宣布:趙蘅勝出!


    四柄小刀欻地消失,林自在跳下擂台,觀眾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沈七、韓珊瑚、陶午都圍上來祝賀她,單秋風、成耀陽幾人卻在遠處沒過來,他們已經知道餘羨鳶的背景,根本不願摻和進女修之間的恩怨裏麵,理智地敬而遠之。


    “阿蘅,你怎麽一下子這麽厲害?”韓珊瑚摟著林自在的肩膀。


    “我現在是煉氣五級了。”林自在笑著說。


    “啊?”陶午驚訝地喊了一聲,又歎氣,“我還是無法突破到四級。”


    等到四人在廣場分開,陶午終於忍不住說,“阿蘅,你和沈七韓珊瑚合作賺錢了?”


    林自在點點頭,“不是不帶著你,而是你不適合做那些事。你的資質比他們好,外門靈氣比落霞穀要豐沛得多,你好好修煉,等進入四級,再去工坊做任務,或者去山林采藥,賺取靈石,就會形成良性循環。”看陶午還是皺眉,又說:“我賣符籙賺了點錢,借錢給你買聚靈陣和防護陣吧。”


    “不要!我自己會賺錢,野馬山沒有聚靈陣和防護陣的多得是!”陶午加快了步伐,低頭趕路,很快就將林自在落下了一大段距離,或許是察覺自己態度不好,他又站住腳,迴頭看著地麵說:“阿蘅,我先迴去修煉了。”


    然後一轉身,幹脆跑了起來。


    林自在笑了一下,並不介意陶午的表現,她繼續按自己的速度走路,想起餘羨鳶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後麵的比賽,林自在沒有再認真比鬥,基本都是幾個迴合就認輸,她不像再浪費符籙,也不想再使用“飛刀”,那哪是什麽飛刀,是她用意念斬斷了青霜劍,頻繁使用,遲早會築基師叔察覺。


    林自在並未進入前三名,她和餘羨鳶都落選了,她們倆仿佛賭氣一樣,就為了在擂台上正大光明地比鬥一場。


    ***


    就在九名煉氣弟子進入秘地修煉的時候,和光真人終於返迴了,他有些垂頭喪氣,還有些焦慮,又追問了一遍林自在,是否跟他迴北境。


    林自在搖搖頭,把六個保溫箱從儲物袋裏拿出來,他愣怔了一下,“這是什麽?”


    “都是我做的吃食,真君無聊的時候吃一......”


    話音未落卻被和光一把扣住脈門,她能清晰感知,隻要和光靈力一吐,她就會像上次一樣,吐血倒地,更甚者,立即死去。


    果然不能輕信任何人!


    她憤怒地將神識抵向和光的脖子:即便死,也必須是同歸於盡!


    和光察覺到神念,立即釋放結丹期威壓,誰知反而寒毛倒豎,他憑著本能撒開右手,立即倒退出一丈遠。


    沒想到,印堂處依然有種被什麽瞄準的感覺,讓他十分抓狂地布置了三層防護罩,才好受一些。


    再看林自在,捂著手腕,坐在地上哭泣。


    和光警覺地用神識查探四周,未見任何異常,心中更加驚異。


    他軟下聲音來,走到林自在身邊,“阿蘅姑娘......”


    “不要過來!”林自在哭著喊。


    “嗐,這叫什麽事兒,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剛收到師弟的萬裏傳音符,說師父脾氣越來越狂躁,組裝不上飛行器,就將零件砸了,師弟搶著收起來一些,還是被師父給揍了。”


    林自在止住哭聲,站起來,“你師父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唉,師父曾經兩次走火入魔,神誌常常不大清楚,我這次出來,一半是請你,一半是到焱離森林尋找珍貴靈藥,準備給師父煉製養魂丹的。”


    林自在立即想到飛行器的核能燃料棒,她不能賭若昏真君的破壞力,無奈歎氣,“好吧,我跟你去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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