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七建議林自在和韓珊瑚睡在車中,他和陶午就在樹上湊合一晚就行。


    這一路至少要走十五天,恐怕能住上驛站的可能性不大,要是天天睡不好,不說陶午,就連沈七也未必能熬得住。


    林自在從空間拿出一個雙人帳篷,幫他們在大路上支起來,裏麵還鋪了防潮墊,沈七和陶午對帳篷都很好奇,立即拿了自己的行李鋪了進去,鋪好都躺了下來,一轉頭,又都嫌棄地轉頭。


    無奈條件有限,兩人都拚命忍了。


    陶午對帳篷上的拉鏈尤其感興趣,不停地拉開合上,直到林自在提醒他,如果壞了可就修不好了,他才嚇得住手了。


    馬天寶一臉羨慕地鑽進帳篷坐了一會兒,出來做黯然狀對林自在說:“哥哥點兒背,抓鬮抓到睡外頭了。路途遙遠,或許還有風雨,不知趙家妹妹還有沒有這帳篷,哥哥一定花高價買下!”


    “有啊!”林自在眼睛一亮,說完一拍儲物袋,又拿出一套藍色帳篷,笑著說:“馬道友,兩個靈石!”


    “多少?”馬天寶吃驚地倒退一步,以往他憑著他英俊瀟灑的外表,不知迷倒多少女修,他若說買下,對方一定慷慨地說“拿去用就是,談什麽錢?”


    他不禁摸摸自己的臉,心中疑惑:莫不是年紀大了,顏色衰敗,已經迷不住這十四五歲的少女了?


    “買不買啊?”林自在問。


    沈七和陶午都坐在帳篷門口,抬頭看著馬天寶,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他們,他們多少錢買的?”馬天寶指指沈七和陶午。


    “他們?他們沒花錢。你說,一個是我朋友,一個是我發小,我怎麽能跟他們要錢呢!”


    馬天寶臉色尷尬,“太,太貴了。我的靈石和金銀大半都留給家眷了。”


    “沒靈石啊?”林自在遺憾地說。


    韓珊瑚從馬車上跳下來,“趙蘅,你又不是不知道,馬大哥有三個媳婦,十多個孩子,每個 月都是好大一筆開銷呢!”


    “哦哦~我倒是忘了這點。”林自在恍然,“那就別買了,我看看後麵哪位道友要買。”說完朝著前後招唿,“都來看啊!遮風擋雨的帳篷,隻要兩個靈石......”


    還真有修士好奇地過來圍觀,馬天寶立即覺得這帳篷好得不行,跑去拉楊念恩,“楊兄,你我一人出一個靈石吧,這個帳篷可以住兩人。”


    “不了,馬兄,我晚上打坐,一個蒲團就可以了。”


    “哎呀,明天要是下雨你怎麽辦?”馬天寶不由分說拉過楊念恩,到底是一人出了一枚靈石,買下了帳篷。


    別的修士問還有沒有了,林自在隻說沒有了,修士遺憾地離開,馬天寶心裏平衡了,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接下來的路上,馬天寶又來問詢過方便麵和咖啡,林自在說方便麵一個靈石一盒,咖啡倒可以送他免費品嚐一下。


    韓珊瑚忍著笑,看林自在給他倒了小小一紙杯咖啡,馬天寶端起紙杯,湊到鼻端嗅了一下,“這也太香了!”


    說完,他就瀟灑地用袖子遮住半臉,將咖啡一飲而盡。


    “噗!”


    “哈哈哈!”


    馬天寶將一小杯咖啡都吐了出去,英俊的臉都皺了起來,“這是什麽藥!”


    韓珊瑚笑得前仰後合,她雖也有過相同的經曆,但現在看別人出糗,還是很開心。


    馬天寶很是鬱悶,同樣是鄰居,長得平平無奇的都可以免費吃飯,他這樣英俊不凡的卻恨不得連聞聞氣味都得要錢,這趙家的姑娘怕不是還沒開竅吧。


    後麵的半程,馬天寶再沒往林自在的馬車跟前湊過,後頭隔著五六輛馬車上,也有兩個女修,他在那裏找迴了自信,傍晚休息的時候,馬天寶總是到後麵的馬車上去,將兩個女修逗的花枝亂顫笑個不停,他還得了很多吃食和美酒。


    單秋風這一路則很是不順,每當他要耍一下煉氣三級修士的威風時,總是覺得腦子一個恍惚,時常就忘了自己剛剛想說什麽,這讓他很是焦慮,所以大半時間,他都坐在車廂中打坐修煉,讓林自在他們也安靜了不少。


    十七天後,他們比預期時間晚了兩天到達了玉華宗。


    玉華宗宗門轄地是一片連綿的崇山峻嶺,巍峨的山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全都是這次奉城主令來報到的修士。


    隨著隊伍推進,林自在注意到有兩個修士打扮的少年,在挨個馬車詢問要不要賣掉馬車或者寄養馬匹。


    林自在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們進入宗門,大概率是在外門做雜役,馬車是進不去的了,附近又沒有客棧,就算有也不能一下子存放那麽多的馬車,現在,好像除了賣掉或者寄養,還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沈七上前頭去探聽了一下,迴來臉色難看,“也太黑了!兩匹駿馬加上車廂,才給五兩銀子!”


    “五兩?他怎麽不搶?咱們買的時候花了十個靈珠呢!”韓珊瑚大叫。


    “寄養一個月,一匹馬就要十兩銀子,咱們這次考核就要二十多天,他們偏不按日計算,非要按整月計算,但如果超出一天,就按兩個月算了!”沈七氣憤,“這也太會做生意了!如果我們被宗門留下,寄養的馬,最終還是要賣掉,早知道我們當時雇馬車好了,車夫自己就將馬車趕迴去了。”


    韓珊瑚歎氣,“雇一輛馬車也是要兩個靈珠的,還得供著車夫吃喝。”轉而又責怪陶午,“都是你,你要不來,車夫和沈七正好坐在前頭了!”


    “你再說一遍!”陶午現在已經大概了解了這幾個初級修士的能耐,並不怕他們,尤其是不愛修煉的韓珊瑚。


    “我就說怎麽了!”韓珊瑚一句不讓。


    林自在扯了一下韓珊瑚,低聲說:“哎呀你惹他幹什麽,他在溫陽就是個豹子脾氣,再說了,他靈根比咱們都好,過不了多久就會超過咱們,你何苦和他結仇!”


    韓珊瑚覺得有些道理,卻還是哼了一聲,“本來就是嘛!”


    林自在對陶午使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說:“還是說馬車吧,咱們萬一要把馬車賣了,宗門又沒收咱們,那要怎麽迴南陽去啊?”


    “是啊!”這是所有人的顧慮。


    眼見前頭修士有賣馬的,有寄存的,就快輪到他們了,林自在招唿四人,湊頭商量,“陶午是奔著宗門來的,珊瑚也有打算留在宗門,我呢,也做好了留在宗門的準備,沈七你呢!”


    “我自然和你一樣。”


    “那得了,賣了吧!如果到時候誰沒留下,我可以提供一張飛行符。”


    “那敢情好!”韓珊瑚樂了,“不過,要是千裏符的話,一張也到不了家啊!”


    “嗬嗬,那一張就得你自己買了!”林自在招手,機靈的少年修士跑了過來,笑嘻嘻問:“要賣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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