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相


    鄭府。


    陳謙匆匆而來,門子已經認識,熱心告知鄭經尚未迴府,問要不要進去等,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幹等浪費時間,陳謙打算吃完飯再來。


    正準備離開,府中走出一絕色女子,陳謙認出正是上次領自己進去那位,客氣行禮,就聽對方說道:“陳公子稍等,既然來了,不如入府一敘,爺爺最多一個時辰迴府,得知你來過,肯定好奇。”


    “這?”陳謙有些猶豫,跟鄭經可以隨性相處,鄭府的人可不熟,留下沒什麽話可說,尷尬的緊。


    絕色美女嫣然一笑,如山花爛漫,輕聲道:“陳公子來訪,若拒之門外,非鄭府待客之道,進來吧,正好小女子有些棋道上的事請教。”


    看看,長得漂亮,說話又好聽,還給足台階,哪個男人扛得住?


    陳謙不由得想起鄭詩雨,同樣是鄭府中人,差距怎麽這麽大,不再矯情,笑道:“那就叨擾了。”


    絕色美女笑笑,領著陳謙入府,來到一間會客廳。


    有丫鬟端茶上來,絕色美女示意丫鬟離開,在陳謙斜對麵坐下,解釋道:“爺爺不在,府上叔伯也都未歸,幾位哥哥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府上隻有女眷,小女子鬥膽作陪,多有失禮,還請公子體諒。”


    大虞禮法,客人上門,由男丁作陪,女子不見客。


    鄭府當家的都沒迴來,總不能將客人晾在一邊,隻能派出個見過一麵,也算熟悉的鄭詩祺出來,免得丟了禮數。


    陳謙會意地笑道:“這位小姐客氣,是在下失禮,來得不是時候。”


    “小女子姓鄭,叫我鄭二小姐即可。”


    陳謙知道大虞女子芳名不能自己輕易示人的禮法,起身,鄭重一禮:“陳謙,見過鄭二小姐。”


    絕色女子正是鄭詩祺,起身還禮,問道:“陳公子此行可是有什麽事?如果急迫,可讓府中下人去尋爺爺速歸。”


    “不是什麽急事,隻是來討教些問題。”陳謙客氣道。


    “討教問題?爺爺的事小女子倒也知道不少,不如說來聽聽,權當打發時間。”鄭詩祺禮貌地找話題,免得場麵尷尬。


    孤男寡女枯坐,陳謙也覺得尷尬,有個話題也好,掏出素描畫展開,問道:“鄭二小姐可認識此人。”


    “好畫!”


    鄭詩祺眼睛一亮,誇讚道:“寥寥幾筆,卻將人形神勾勒的栩栩如生,此畫別具一格,從未見過,可開宗立派,陳公子,此畫是您所作?”


    “不是,找人畫的,鄭二小姐,您可認識畫中之人?”陳謙趕緊追問道,這妞關注重點讓人捉急。


    鄭詩祺這才反應過來,認真看了幾眼,眼神變得古怪起來,沒有馬上開口,像是再權衡什麽。


    陳謙敏銳地把握住這個細節,追問道:“認識?”


    鄭詩祺欲言又止。


    陳謙追問道:“可是不方便說?如果不方便,那便算了,等你爺爺迴來再說。”


    “爺爺也未必敢告訴你。”


    陳謙臉色陡變,蹙眉沉思起來,連鄭經都不敢透露,可見這人來頭太大,能讓鄭經忌憚,除非是宮中人。


    吳虍,這名字不像宮中皇族姓氏。


    不對!


    陳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敏銳地抓住了問題點,吳虍這個名字如果合二為一,不就是虞字嗎?虞姓是皇族姓氏,當今陛下就叫虞牧,字南天。


    難道,那“吳虍”是皇子?


    想到這兒,陳謙收起畫作貼身收好,事關王子,留下就是讓鄭經為難,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辭。”


    “也好!”


    鄭詩祺沒有挽留,起身相送。


    行走中,陳謙想到了很多,假裝不經意地問道:“鄭二小姐,皇族中可是有一皇子,冊封為逍遙王?”


    鄭詩雨沒想到陳謙已經猜到,眼睛一亮,認人這種事犯忌諱,不能做,但公開信息透露一點無所謂,帶著幾分敬佩笑道:“沒錯,三皇子虞恪,楊妃所生,世人皆知其性格灑脫,好交四方朋友,深得陛下寵愛。”


    陳謙一聽沒跑了,不再多問,匆匆離開。


    一路上,陳謙心事重重,迴到鋪子後關好門窗,在長椅上坐下,推演起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細節來,一邊揣摩其中深意。


    望江樓盧掌櫃曾經說過,可保自己一個月周全,這麽大口氣,除非背後是皇族,而逍遙公子又篤定自己知道望江樓下聯,還說自己是守信之人,可見這逍遙公子就是盧掌櫃背後東家,逍遙王虞恪。


    可是,一個逍遙王要下聯幹什麽?甚至不惜斥巨資購買。


    陳謙定定地看著前方虛空,腦子瘋狂運轉,忽然想到上次見鄭經時,鄭詩雨提到東楚派使團入帝京,說是能對出下聯,難道逍遙王想拿到對聯反擊東楚?


    楊妃可是前朝公主,逍遙王身上流著一半前朝血統,不可能有機會繼承大統,所以才被冊封為逍遙王,意思已經很明確,為何還上躥下跳,廣交朋友,甚至不惜巨資拿下對聯,打臉東楚立功,這是想幹什麽?


    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來。


    陳謙不由得盡出一聲冷汗,他這是要——奪嫡!


    “還好,還好!”


    陳謙心口砰砰直跳,暗自慶幸不已,還好沒將下聯賣給對方,否則會打上逍遙黨標簽,一旦奪位失敗,自己肯定受牽連。


    國本之爭,你死我活,別說自己小胳膊小腿,就算是朝中重臣都唯恐避之不及,還好之前留了個心眼,沒賣,否則就麻煩大了。


    難怪那逍遙王在酒樓一再隱忍,感情是想拉自己上他戰車,替他賣命,連名字都是假的,太陰險了,簡直不當人子。


    真相很殘酷,藏著無盡兇險。


    陳謙打算避避風頭,正好要釀酒,收拾一番,匆匆離開。


    迴到破敗院子,陳謙直奔隔壁家,周叔正好趕著驢車收工迴來,臉色不太好,關切地問道:“周叔,可是沒拉到活?”


    沒拉到活意味著沒收入,也就沒銀子買糧食。


    周叔點頭應道:“謙哥兒,走,迴家吃飯,聽說你嶽母和娘子出門,柳氏一人在家,迴頭叫上一起,熱鬧,我倆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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