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縣太平山下有個叫鄭常海的屠夫,大家都叫他鄭屠夫,平時給人殺殺豬,家中雖不說富裕,但是溫飽也是有保障的。


    不知是鄭屠夫殺生太多還是怎麽的,鄭屠夫成親十年都未能生下一個孩子,但是要鄭屠夫放下屠刀,那又是萬萬不能的,因為一家人全靠這個生活。


    十年沒有孩子,鄭屠夫夫婦也遭受很多非議,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鄭屠夫夫婦燒香拜佛,尋醫問診都試過,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無奈,為了今後老了能有人養老,鄭屠夫不得不去抱養一個孩子,隻是男孩沒有人家願意割舍,最後隻抱養了一個女孩,鄭屠夫取名招娣。


    招娣這個名字顯而易見,鄭屠夫沒有放棄要兒子的打算,因此招娣在家裏也過得並不好。


    說來也怪,在招娣三歲時,鄭屠夫的妻子何氏真的懷上了孩子,懷胎十月,生了一個男孩,這可把鄭屠夫夫婦高興壞了。


    老來得子,鄭屠夫一家對這個兒子可謂是照顧得不得了,同時,招娣的地位也越來越低。


    何氏曾多次明裏暗裏的暗示丈夫鄭屠夫:“家裏條件差,現在四張嘴吃飯,以後日子可怎麽過?”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鄭屠夫把招娣送走。


    鄭屠夫雖然也不喜歡招娣,但是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知道一些,他憤怒的對妻子何氏說:“送走?送哪去?送迴去?這叫別人怎麽看我們?這不是讓人戳咱們鄭家的脊梁骨?這話不要再說了。”


    何氏盡管不喜歡招娣,但是也明白名聲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重要,要是名聲臭了,自己的兒子將來討媳婦都難。於是也沒有再說,隻是明裏暗裏對招娣都不好。


    鄭屠夫也是另有打算,招娣在家能幫忙幹活,等養大嫁人,還能收一些彩禮,這樣自己的兒子也能有錢討媳婦。


    也許是生孩子時何氏的年紀大,也或許是鄭屠夫殺生多,報應在鄭屠夫的兒子身上,鄭屠夫的兒子鄭希的身體體弱多病,盡管抓了很多不要給鄭希吃,鄭希仍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樣使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招娣也十分懂事,她在能幹活的年紀,總是幫助家裏幹活,沒事的時候就上山撿柴或者去割牛草,然後換取一些錢補貼家用。


    這天,招娣上山時,聽見打鬥聲,招娣悄悄的躲在草叢中,看見一條大黑蛇正在追逐一個女子,女子的手裏的劍砍在大黑蛇身上發出“砰砰”的聲音,就像砍在石頭上一樣。


    招娣十分害怕,她捂住嘴,一動不敢動,怕大黑蛇發現自己的蹤跡。


    眼見女子快要落敗,大蛇用身子纏著女子,女子幾乎失去抵抗,馬上要喪身蛇口時,一個念頭在招娣腦海裏浮現,一定要救下這個女子,她是貴人。


    招娣在千鈞一發之際,拿起手裏的鋤頭,跑過去,用鋤頭狠狠處在大蛇身上,大蛇發出吃痛的聲音,原來這一鋤頭正好打在大蛇的七寸上。


    女子趁機拿起劍,狠狠刺向大蛇的七寸,大蛇被刺中,在樹林中翻滾,尾巴一下擊中招娣,招娣口吐鮮血飛了出去。


    大蛇在掙紮了半個時辰後,最終死去,白衣女子走到招娣身邊,看著進氣少出氣多的招娣,她用劍剖開大蛇的肚子,從裏麵取出一顆珠子,把珠子放入招娣的嘴裏,神奇的現象發生了,招娣的身體慢慢的好了,許久招娣才睜開眼睛,看著在一旁打坐的女子,招娣開口詢問到:“姐姐,你沒事吧?”


    女子見招娣心地善良,點點頭,然後給招娣說:“我把大蛇的內丹給你吃了,你今後百病不生,萬毒不侵,但是不要泄露出去,否則以人性的貪婪,他們可能會把你豢養起來,然後喝你的血。你一定要記住,不能對任何人說。”


    說完女子起身欲走,但是看到招娣,於心不忍,於是給了招娣一塊玉佩,並且告訴招娣,這塊玉佩價值不菲,可以溫養身體,最好貼身保管,最後,女子把大蛇身體收走後也消失不見。


    招娣迴到家,何氏看到招娣空手而歸,對招娣一頓指責,招娣瞞不住事,於是把今天在山裏的所見所聞告訴了何氏,但是有一點,招娣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她吃了大蛇的內丹,自己的血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何氏伸出手,讓招娣把玉佩拿出來,招娣沒有辦法,隻能把玉佩老老實實給何氏,玉佩一入手,何氏就感覺這塊玉溫潤,肯定價值不凡。鄭屠夫迴到家,何氏跟他說起此事,何氏的意思是把玉佩賣掉,然後給兒子鄭希買一些補藥,最後再修一兩間房子。


    鄭屠夫同意,但是說這賣玉佩的錢有招娣的一半不能動。何氏在鎮上把價值連城的玉佩以一百兩銀子賣掉了,何氏還以為自己賺到了,殊不知錯失重寶。


    等錢到手後,鄭屠夫再也沒有提過錢有一半是招娣的,反而都用在了自己和兒子身上。


    鄭希補藥吃了不少,但是一點效果沒有,反而身體越來越差,招娣見狀,於偷偷割破手掌,把自己的血加在藥裏,別說,招娣的血不但沒有一絲的血腥味兒,反而有淡淡淡清香。


    鄭希喝了加有招娣血的藥,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何氏直誇大夫是神醫。


    鄭希身體像普通人一樣後,招娣就停止了往藥裏加自己的血,反而凡事都很小心,生怕自己受傷,讓別人看出端倪。


    鄭屠夫不願兒子走上自己的老路做一個屠夫,於是把鄭希送到私塾去學習,但是鄭希調皮搗蛋,根本不用心讀書,教書先生責罰鄭希,何氏就護犢子,還把教書先生一頓臭罵,就這樣,沒有一家私塾願意收鄭希。


    要是送到縣裏去,但是家裏的錢已經用完了,根本沒錢,就在鄭屠夫發愁之際,縣裏的大戶王員外拋來橄欖枝。


    這是怎麽迴事呢?原來是王員外的兒子王明到了婚配年齡,聽說招娣溫婉賢良,老實本分,於是特地前來說媒。


    這王員外可了不得,家中有權有勢,和縣令是表兄弟,要是招娣嫁到王家彩禮是少不了的,並且還能借住王家的名聲讓自己的兒子在縣裏私塾學習,這可真是一舉兩得。


    一念至此,鄭屠夫和妻子何氏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也不過問一下王明的情況。


    並且王家特別著急,三天後就要來迎娶招娣,但凡有點頭腦思考一下都知道事情不簡單,但是鄭屠夫夫婦都故意忽略這點,他們隻要自己的親兒子鄭希過得好就行,至於招娣,一個抱養的孩子關他們什麽事。


    到了晚上,招娣剛從地裏迴來,鄭屠夫就宣布了這盒事情,鄭希在一旁拍手叫好,隻有招娣眼神裏是止不住的落寞。


    嫁衣嫁妝都是王家準備好的,鄭屠夫就隻出了招娣一個人,換來了一大堆的彩禮,鄭屠夫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隻有村裏的人一眼看出問題,這王員外家大業大,怎麽會看上招娣這樣的山野丫頭,首先是門不當戶不對,招娣嫁過去肯定沒有好日子過,要麽是做妾,要麽是別有目的。


    其他人都應和,天上怎麽會無緣無故掉餡餅,肯定有詐,我聽說很多有錢人家,家裏有人病重時,都會找人衝喜,招娣會不會就是衝喜的,畢竟時間這麽趕,這其中要是沒有貓膩,鬼都不信!


    三天以過,招娣不得不身穿嫁衣,蓋上紅蓋頭在家裏等著王家的花轎,招娣內心忐忑。


    很快王明就騎著大馬來了,但是王明麵色蠟黃,走兩步路都要喘氣,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大家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招娣眼中滿是絕望。


    王明在仆人的攙扶下,勉強拜了堂,然後送入洞房,王明一到房間就躺在床上,根本無法起身。


    招娣則是被帶到了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裏,有一個年紀較大的老媽子,她正在拿出一本書,照著書上的內容和自己的親身經曆教導招娣男女之事,這讓招娣臉頰緋紅,但是老媽子一遍又一遍的教,並且讓招娣複述一遍又一遍,見招娣全部都了解後,才對招娣囑咐到:“王少爺身體弱,今晚上你們一定要同房,明天我要檢查你的身體,要是沒有同房,後果你承受不起,並且這一切都要你來主導,切莫傷了少爺,明白嗎?”


    招娣害羞的點點頭,心裏想著,反正我都是王明的妻子,行房事再正常不過,也就釋然了。


    招娣來到洞房中,看見床上的王明,王明已經累得睡過去,招娣仔細打量了一些王明,看見王明雖然麵黃肌瘦,但是眉宇間仍然可見幾分英氣,這讓招娣的臉愈發的紅,一想到等會兒要做羞羞的事情,招娣的小手無處安放。


    招娣甩了甩頭,摒除雜念,由於是第一次,招娣沒有吹滅蠟燭,沒有燈光,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招娣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然後坐在王明的腿上,給王明寬衣解帶,招娣的動作十分生疏,碰到王明的肌膚就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


    但是想到早晚都得這樣,招娣反而平靜下來,這時,王明醒了過來,看到一絲不掛上招娣,王明出言製止:“別,千萬不要,要是同房,你恐怕是大禍臨頭。”


    王明用手將招娣推開,但是王明的力氣已經十分的微弱,根本推不開招娣。


    招娣見王明醒過來,臉瞬間就紅了,像熟透了的蘋果,招娣不解的問:“為什麽會大禍臨頭,這不是正常的行房事嗎?”


    看到招娣一臉的不解,王明道出了實情。


    原來王明不是病重需要衝喜,而是被人下了毒,招娣也不是衝喜工具,而是解毒工具,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毒,藥石無醫,但是卻可以通過同房拔出毒素,並且這不是一兩次就能好的,這需要一個過程,因此需要大量元陰未泄的女子,一旦開始解毒就無法停止,而且每個女子都會在行房後去世,也就是說王明要解毒就至少要害死數十個女子。


    王明心地善良,不願這樣做,所以才拚命阻止招娣,他不願用別人的性命來救自己,這樣就算自己好了也會寢食難安。


    招娣呆愣當場,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麽多的事情,她腦中一片空白,王明對招娣的坦率,讓這個未經曆過愛情的人,在心底裏對王明產生了一絲不一樣的情愫,招娣想救眼前的男子。


    突然招娣想起了在山上遇到大蛇時,女子對她說的,她現在已經是萬毒不侵,加上自己的血加在弟弟藥裏時的效果,招娣決定放手一搏,反正自己也嫁給了王明。


    於是,招娣不顧王明的掙紮,解開王明的衣服,王明嘴裏喊著不要,滾,我會恨你一輩子的話,但是招娣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王明暈了過去,第二天早上,王明醒了過來,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晚的遭遇,他感覺自己上身體恢複了些許力氣,他大喊:“不,不。”


    他急忙尋找招娣的身影,隻見招娣身無寸縷的躺在他的旁邊,他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了。淚水從眼睛裏嘀嗒嘀嗒的落在招娣的臉上。


    這時傳來了一聲細小的聲音:“下雨了嗎?”


    王明聽到囈語,看向招娣,隻見招娣正在揉搓著眼眶,王明見狀一把抱住招娣,招娣感覺有人抱住自己,感覺身體傳來的溫度,一拳轟出,轟在王明臉上,王明直接飛了出去。王明吃痛“啊”的一聲,這才知道自己闖禍了,於是趕緊把王明扶上床,王明盯著招娣胸間飽滿的看著,鼻血留了出來,招娣看到王明流血,以為自己打重了,於是關心的詢問,看到王明的眼睛一直盯在自己身上,招娣順著目光看去時,隻見自己身無片縷,一下抱住胸前,招娣帶著哭腔說道:“你欺負我。”王明移開目光咳嗽一聲,掩飾尷尬。


    招娣穿好衣服後,王明對招娣問到:“我們昨晚上行房事了嗎?”招娣害羞點點頭。“那你怎麽沒有事呀?”


    招娣才把自己小時候的奇遇告訴王明,王明得知後,立刻囑咐到:“這個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父母。”


    招娣點點頭,這個事情她一直守口如瓶,誰也沒有透露過。


    兩個月後,王明的身體徹底好了,這下他也不用整天在下麵,他反身農奴把歌唱。


    王明和招娣十分恩愛,招娣替王明生了兩個兒子。


    至於招娣的弟弟鄭希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最後還是幹起了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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