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匆匆趕到家後,又從屋後的圍牆那邊翻了進去,悄悄繞到門前敲了一下門,裏麵立馬傳來周雪的聲音:“誰?”“我。”一聽到是周雨,周雪立馬開了門,周雨也順勢閃進屋內。周雪把門關上後,立馬打量周雨,詢問她有沒有受傷,周林和周芳也圍了上來,幾個小蘿卜頭圍著她檢查起來。


    “我沒事,你們看,我還帶了吃的迴來。”說著,周雨把背簍裏的板栗都拿了出來,這些板栗在山洞中的時候已經被周雨扔在火堆裏烤熟了,現在直接可以吃了。


    幾個孩子看著這個棕色的東西都不知道怎麽下口,“大姐,這是什麽,能吃嗎?”周雨吃驚的看著他們暗道:“難道這裏都沒有開發板栗這個食物嗎,那我不是可以發財了。”想到這裏,周雨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周雨的笑聲把幾個孩子嚇得夠嗆:“難道大姐的瘋病又發作了嗎?”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大妹周雪一把拉住周雨道:“大姐,你又傻了嗎?”說著便要哭出來了。這時周雨才從自己的臆想中迴過神來,剛剛光想著怎麽用板栗賺錢了。


    看到弟妹們關切的神情,周雨馬上安撫道:“大姐沒事,這不,大姐剛剛想道賺錢的法子了,一下子有點激動,所以才這樣的。”聽了周雨的話,幾個小的才稍稍安心。


    周雨趕緊教弟弟妹妹們怎麽吃板栗,剝開棕色的硬殼,吃裏麵淡黃色的果肉。大家按照周雨的指導,紛紛吃起來板栗。這一吃就停不下來了,這個東西雖然長的不怎麽樣,但是裏麵的果肉糯糯的,甜甜的,香香的,實在是太好吃了,接著他們便一個接一個的吃了起來。


    看著他們吃的這麽香甜,周雨心裏十分酸澀,一定要讓弟弟妹妹吃飽,吃好,過上好日子的念頭越發強烈。周雨一邊幫忙剝栗子,一邊喂水給幾個孩子,怕他們噎著。


    這時突然從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還伴隨著女子的哭聲,好像是自己家裏有什麽事情。周雨吩咐周雪道:“大妹,你出去看看,發生什麽事情了,看了之後就迴來告訴我。”周雪聽了周雨的話就立刻開門出去了。


    周雨因為現在別人麵前還是個傻子,所以還不能貿然暴露,所以隻好先讓周雪出去打探情況了。


    不一會兒周雪便哭著迴來了:“大姐,大姐,不好了,爹,爹的腳斷了,嗚嗚嗚。”聽到周雪的話,周芳和周林都哭了,都紛紛要跑出去看爹,周雨忙拉住他們道:“都別怕,大妹,你看著弟妹,我去看看。”


    周雨偷偷來到堂屋,隻見周福源被安放在一塊木板上,渾身顫抖著,一條腿上都是血,腳還有點彎曲,看樣子是骨頭斷了。沈氏跪在一旁,拉著周福源的手泣不成聲。周永發在堂屋的凳子上坐著,眉頭緊鎖,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旱煙。


    周福財和周福廣則站在一旁低著頭,也看不清表情,他們倆的媳婦也跟著站在一旁。錢氏坐在周永發的一旁嘴巴緊抿著,周圍還有和周福源關係比較好的幾個漢子也站在一旁。整個堂屋現在隻有沈氏的低低的哭泣聲和周福源的悶哼聲。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周福進帶著村裏的葉大夫進來了。葉大夫背著藥箱,來到躺在木板上的周福源身邊,看了一下,從藥箱裏拿出一把剪刀,讓在場的其他婦女都迴避,堂屋裏隻剩下沈氏和錢氏。


    葉大夫把周福源的褲腳剪開,看到裏麵都已經血肉模糊,輕輕的捏了一下,皺了一下眉頭,沉思了一下,便站起來對周永發說道:“周老爺子,你家老二的腿骨已經斷了。”


    雖然之前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大夫把這個結果說出來的時候周老爺子他們還是有一瞬的難以接受,沈氏更加難受的哭了起來。錢氏聽到沈氏的哭聲,立馬就叫罵起來:“哭哭哭,哭什麽哭,老二還沒死呢,你就哭,你這是咒老二呢,你怎麽這麽喪良心呢。”


    “行了,沒完了是吧。”周老爺子對著錢氏吼了一聲,又瞪了沈氏一眼,沈氏也止住了哭聲,在邊上低泣著。周老爺子又猛的吸了兩口旱煙,穩了穩心神對葉大夫說到:“葉大夫,我家老二的腿還有指望能治好嗎?”


    “我能把他的斷骨給接上,但是和原來一樣是不可能了,以後也不能下地幹活了,就算接好了,以後身子骨也會差很多,這補身的湯藥氏不能斷的,而且到了陰雨天,他的腿還會疼痛。”葉大夫如實說到。


    “那這接骨需要多少銀子?”錢氏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這接骨不比其他,這其中必須要用的接骨草就要五兩銀子,再加上其他草藥,總共得要10兩銀子。”葉大夫擼著胡子,對著錢氏和周永發說到。


    一聽要10兩銀子,錢氏這愛錢如命的立馬就不幹了:“什麽,要10兩,把老二拿去賣了也賣不到10兩啊,以前牛什麽的摔斷腿,不是就那根棍子綁著固定一下,養個十天半個月的不就好了嗎,我看老二也就這樣處理一下好了。”


    葉大夫一聽錢氏的話便生氣了,一邊收拾自己的藥箱,一邊氣憤的說到:“哼,那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老夫能力有限,醫術不精,你們另請高明吧”自己好心說與他們,這錢氏卻說的好像自己有意訛他們錢似的。


    周永發雖然和錢氏想的一樣,但是卻知道不能得罪葉大夫,於是便對葉大夫告罪到:“葉大夫息怒,這婆娘是心疼錢,您也知道,我們莊稼漢家裏,一年也就隻有幾兩銀子的收成,這都是活命錢,還請葉大夫包含。”聽了周永發的話,雖然內心還是很氣憤,但是好歹也理解農民的不易,所以葉大夫也沒有過多糾纏說了句無妨,便背著藥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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