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承恩伯曾對秦崢破口大罵,說他是孽種,並且言之鑿鑿秦崢並非他的親生兒子,隻不過這件事並未在京城傳開,所以無人知曉。


    但承恩伯當初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再加上他對待秦崢的態度,這件事應該不是假的。


    不過承恩伯應該也並不清楚三郎的生父是誰,否則以承恩伯的性格,早就將這件事給鬧開了。


    這件事的知情人怕是隻有勇毅侯府的老侯爺以及她那位沒見過麵的婆婆李芸棠了。


    以往李芸棠的祭日並沒有任何異樣,也無人來祭拜,但偏偏今年就有人提前過來祭拜,這件事或許與當年之事有些牽扯。


    第二日吳楚楚沒什麽事,就去了長公主府做客,自從婚宴過後,長公主府這邊就很安靜,也不知道她這對親生父母相處的如何了。


    她雖然與長公主相識已久,但這公主府今天還是第二次來。


    之前長公主一直住在小巷的宅院裏,她還是大婚之後才搬迴公主府的。


    門口的侍衛一見到勇毅侯府的馬車過來,都不用通稟,直接就將吳楚楚請了進去。


    現在京城裏還有誰不知道勇毅侯夫人與長公主之間的關係的?


    新人成親之後是應該三天迴門的,但昭國遠在千裏之外,而且戰王與長公主這親事也是聞所未聞,究竟是誰該迴門也不好說,索性就忽略了這個流程。


    自從那夜宮宴過後,長公主就歸還了監國之權,再加上當時皇上下了聖旨,她現在倒是可以清閑的在家裏休息了。


    聽到丫鬟來稟報,長公主還沒開口呢,一旁的謝銜就坐不住了,女兒來了啊!


    “媳婦,我們快去看看女兒這幾日瘦了沒,沒有我在旁邊盯著,也不知道女兒有沒有好好吃飯!”


    長公主...


    有他在旁邊盯著,女兒才更沒有辦法好好吃飯吧?他對自己的廚藝還真是一點認知都沒有。


    成親這幾日以來,謝銜一口一個媳婦的叫著,熱情的叫的長公主都有些受不住了,這個男人還真是....


    但現在女兒來了,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長公主隻在出門的時候瞥了謝銜一眼:“等會在女兒麵前注意一些!”


    長公主原話是想讓謝銜正經一些,但這話聽在謝銜的耳中又是另一種含義了。


    兩人從屋子裏出來,吳楚楚剛好也到了主院這邊。


    戰王一見到女兒,立即迎了上來:“丫頭來了,吃飯了沒?我吩咐人去準備一些,最近我剛學會了一道點心,等會做給你嚐嚐!”


    謝銜一見到女兒,這話就停不下來了,誰讓這母女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就隻能他熱情一些,否則這一家三口連話都沒有,多別扭。


    這幾日在府中閑來無事,謝銜除了與媳婦膩在一起之外,剩下的時間就全耗費在廚房上麵了。


    誰讓他的媳婦與女兒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就是喜歡美食呢!


    他要投其所好,在這段時間的練習下,廚藝還真精進了不少。


    剛一照麵,吳楚楚就麵對了這一大串的問題,她輕咳一聲:“我已經吃過了!”


    她每天的早飯肯定都是按時吃的,一日之計在於晨,尤其是她現在還懷著孕,這早飯就更是必不可少的。


    謝銜一聽女兒吃過了,又開始推薦別的:“吃過了等會也可以嚐嚐我新學會的甜品,你娘都誇讚過呢,味道好極了!”


    ...


    謝銜這句話說的很自然,吳楚楚怔愣了一下,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的神色有些微的複雜,但眼底卻仍舊有著期待的光芒。


    有些事情她並不覺得是隔閡,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她相信,當年但凡有一點可能,長公主也不想將原主送去鄉下的。


    從她迴到京城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能感覺到,長公主對這唯一的女兒是很在意的。


    她雖然直到現在都沒有改口,但並不是不想認他們,相反其實她心裏已經接受了,就隻是突然改口覺得有些別扭。


    但如果這件事會成為他們的心結,那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吳楚楚想通之後,笑了笑道:“既然我娘都說好吃了,那我也要嚐嚐看,辛苦爹了!”


    一句話兩個稱唿,麵前的兩人都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向她,眼底都是驚喜的光芒。


    戰王這一高興,當即去了廚房做了一大桌子的甜品,將他近日所學全都展示了一遍,一定要讓女兒好好嚐嚐。


    院子裏就剩下長公主母女兩個,兩人進了屋子,屋子裏仍舊一片喜色,紅綢雖然已經撤了下去,但卻擺著許多喜慶的小擺件,瞧著就讓人心情愉悅。


    不過以長公主的性格,應當是不會特意擺放這些的,想來都是出自戰王之手。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長公主詢問了吳楚楚最近的身體狀況,女子懷孕肯定是辛苦的,當年她也是這麽過來的,不過看女兒麵色紅潤,被養的很好,秦崢也很寵她,長公主還是挺高興的。


    雖然她蹉跎了二十年才與謝銜走在一起,女兒小時候在鄉下也受了很多苦,但好在,現在全部都苦盡甘來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之後,吳楚楚切入了正題,詢問長公主可有去祭拜過李芸棠。


    長公主在聽到她突然問起這個的時候,沉默了片刻,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道:“你是想問,雲棠祭日那天,有誰去祭拜過對嗎?”


    吳楚楚也沒猶豫,點了點頭:“嗯!”


    李芸棠所葬之地,就連承恩伯都不知道,因為當年李芸棠病逝之後,就被勇毅侯府的人接了迴去。


    承恩伯對於李芸棠葬在哪裏也並不關心,他隻想借著李芸棠的關係往上爬罷了。


    但隨著秦崢墜崖,勇毅侯府的那些勢力不但沒有成為他的助力,反而成為了他的阻力,在朝堂上處處與他為難作對,讓他頭疼不已。


    但如果不是他當初太過貪心,但凡他好好善待李芸棠母子兩人,那承恩伯府都不會落到後來那樣的地步。


    李芸棠已經去世多年,勇毅侯府的人也從未對外說過李芸棠的墓地在哪,就連白馬寺後山的那塊墓碑上,也隻畫了一株海棠花,別的什麽都沒有,更不可能會有人知道。


    既然消息不是從勇毅侯府那邊傳出去的,那就隻有長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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