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迪拋給林衍一盒左輪手槍子彈,說道:“保命的東西以後記得備好。”


    林衍接過紙盒“哦”了一聲放在腰間,說道:“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來到這個明顯高出一塊的山坡上,林衍沒有看到搶劫、行兇之類的畫麵,而是看到一個戴著明顯是墨西哥風格大草帽的男人在練習射擊。


    這個凸起的山坡下麵是一塊沒長什麽草的溝壑,一條鐵軌從側麵跨過這道溝壑,人們在這條溝壑上架起了一道橋梁。而作為射擊目標的玻璃酒瓶與空罐頭盒則被放在這個木質橋梁四周。


    山坡下的男人聽到了馬的嘶鳴,抬頭看見一男一女兩人坐在馬上自上而下好奇的望著他。


    “上邊的,有沒有興趣來一場比賽?”下麵的男人對林衍和莎迪說道。


    “我從我的國家一路向北,為的就是挑戰真正的神槍手,你們誰覺得自己是?”男人繼續說道。


    “他好像在向我們挑戰,你要不要試試?”林衍向莎迪問道。


    莎迪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聽你的語氣你好像很感興趣啊,那你先去吧,你失敗了我再跟他比試。”


    切,我會失敗?開玩笑!我可是擁有“死神之眼”的男人。林衍腹誹了一句,嘴上說道:“那好吧,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實力。”


    說完,林衍率先操控著自己的馬下到山坡下麵,他下馬說道:“雖然我不認為自己是神槍手,但我也想試試。”


    “那好吧,我們先熱熱身,我也看看你的實力。”男人說著舉起自己手中的步槍。看到林衍兩手空空,他問道:“你的槍呢?”


    林衍扯開風衣,指了指自己槍套內的左輪手槍說道:“喏,這不是嗎?”


    對方見林衍亮出來的是手槍,臉上的表情有點不悅。“朋友,你是不是搞錯了,這麽遠的距離,你居然要用手槍跟我比,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點?”


    原來是要用步槍跟你比啊,這我也沒有啊。莎迪好像也隻帶了一把左輪手槍。嗨!我考慮這個幹什麽,就算有步槍,我也不會用啊。想到這,林衍強裝鎮定地說道:“隻是比試而已,你這麽較真幹什麽。再說這個距離很遠嗎,我覺得這個距離用手槍正合適。”


    對方被林衍氣的瞪大了眼睛。“看不出來你胡子不長說話口氣倒是不小。既然這樣,我們加點賭注怎麽樣?”


    “行啊,賭多少你說?”林衍仗著有技能護身也不虛他。


    “5美元!這把我跟你賭5美元!”對方伸出5個手指氣唿唿地說道。


    “可以,我跟你賭。”林衍說完自認為瀟灑的從槍套中取出左輪手槍拿在手中。


    “那裏”男人指著火車軌道下麵的木質結構支撐物上。“那裏一共有九個瓶子或是罐子,等下誰射中的多,誰就贏。”


    林衍再次檢查了一遍手中的槍,確定沒有毛病之後說道:“沒有問題。”


    “好,舉槍瞄準吧,等我說開始就可以射擊了。”男人端著槍說道。


    林衍單手舉起左輪手槍,瞄準其中一個酒瓶。


    “開始!”


    就在男人說開始的那一刹那,林衍果斷啟動了“死神之眼”技能。伴隨著心跳加速,林衍眼中的一切都開始變慢。“砰!”一槍射出後,林衍暫時關閉了技能,就見他射出去的子彈擦著酒瓶的邊射到了後麵的木樁上。


    “該死,居然打歪了。”林衍懊惱地罵了一句。


    “哈哈,我就說手槍不行吧,看來這場比賽你輸定了。”男人第一發子彈成功命中一個目標後出言嘲笑道。


    “剛第一發而已,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林衍反駁道。


    男人沒有再理他,舉槍瞄準,再次命中第二個目標。


    林衍也平靜下來,迅速總結了自己剛才失誤的原因後,他麵無表情地再次瞄準目標,然後啟動了“死神之眼”技能。心跳再次加快,眼中的世界也再次變慢。這一次,林衍分別瞄準五個目標,向它們傾瀉出左輪手槍中剩餘的全部子彈。


    打出手槍中的最後一顆子彈後,林衍有些氣喘地關閉了技能。隻見遠處的其中五個目標幾乎同時被擊中。


    “你...你是怎麽辦到同時擊中四個目標的?”男人放下槍,有些吃驚地看向林衍。林衍也不說話,打開左輪手槍的彈倉,甩出空的彈殼。男人看到他的動作,意識到比賽還沒結束,又穩定住心神瞄準他的第四個目標。


    林衍掏出紙盒中的子彈快速填滿彈倉,上彈完畢後轉了一下轉輪。此時男人步槍也已經裝好第五枚子彈。林衍看了男人一眼,微笑著再次啟動了“死神之眼”,隻一瞬間,他將所有子彈全部射了出去,然後再次關閉了技能。


    於是在男人的步槍的瞄具中,最後一個目標在連續的槍聲中砰然碎裂。男人放下準備扣動扳機的手,懊惱地說道:“真該死,怎麽會是你贏!一定你因為你運氣好!這都是你碰巧打中的!一定是!”


    林衍學著電影中的人,豎起手槍,瀟灑地吹了吹槍口說道:“願賭服輸,你要是不服的話,我們可以下來一把。”


    “好!我把賭注加倍,我們再比一把!”男人說完,再次端起步槍說道:“我們這次打移動靶。你看天空,會時不時有鳥飛過誰先射落其中的三隻,誰就贏,怎麽樣?”


    移動靶?你難道不知道移動靶反而對我更有利嗎?林衍輕笑一聲,重新填滿左輪槍的彈倉後說道:“如你所願。”


    “好,我們現在就開始。你看遠處,已經有鳥飛來了。”男人眼睛看著步槍的瞄具說道。


    “砰。”


    男人在這群飛鳥進入步槍的射程之後果斷扣動了扳機,遠處的一隻飛鳥應聲而落。


    靠!你這是光明正大的作弊啊!這個距離我用手槍根本就碰不到。林衍心中暗罵了一句。而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男人換彈,再次瞄向空中。


    剛才遠處的鳥群因為其中一隻鳥突然掉下來受到了短暫的驚嚇,其中五六隻朝著林衍這邊的方向飛來。林衍見旁邊男人的槍口明顯已經瞄向了飛來這邊的零散鳥群,他明白一旦男人再次扣動扳機驚嚇到這幾隻鳥,他將再無獲勝的機會。想到這,看著差不多進入射程的幾隻鳥,他再次啟動了“死神之眼”技能。


    “砰砰砰...”再次射出一個六連發,其中五隻距離林衍比較近的飛鳥不約而同地栽落在地。


    “唿!”林衍摸著狂跳不已的心髒,長長地舒了口氣。好險,差一點就因為堅持不住失敗了。


    “噢!該死!就差一點!”男人甩出一句髒話,隨後掏出15美元遞給林衍。“給你!看好,沒問題吧?我可是說話算話!”


    林衍接過錢裝進口袋。“非常感謝!”他愉快地說道。


    “今天我狀態不佳,下次你最好給我小心點,我們等著瞧!”甩下一句狠話後,男人騎著馬離開了。


    林衍衝男人的背影揮揮手,大聲說道:“謝謝你的錢!”。


    莎迪見男人離開,他放下了戒備,騎馬緩步來到林衍身前。


    她一過來,就用凝重的眼神看著林衍。“你隱藏的夠深的,連我和亞瑟都被你騙過了。”


    林衍頭上冒出個大大的問號,他不知道莎迪為什麽這麽說。“我騙你們什麽了?”他疑惑地問道。


    “想不到你還真是個神槍手,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在吹牛。憑你的槍法,當個警長、賞金獵人、或是幫派首領都綽綽有餘了。我不明白一個馬戲團的學徒怎麽會掌握一般人需要苦練幾年,消耗數以萬計的彈藥才能掌握的精湛槍法。你是不是帶著什麽目的加入這個幫派的?”莎迪說到最後竟然拔出槍指著林衍逼問道。


    林衍看到這種情形立刻高舉雙手,先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在這過程中,他頭腦急轉,迅速分析著如何迴答應對這種情形。想到最後他直視著莎迪那雙棕色的眼睛,誠懇地說道:“我知道現在不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但我保證我的身份是絕對清白的,和警察、賞金獵人或是其他幫派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會做任何不利於幫派成員的事,相反,當他們需要幫助,或者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還會盡力去幫助他們、拯救他們。當然,這同樣也包括你,阿德勒夫人。”


    莎迪望著那雙注視著她的清澈眼神,在他誠懇的語氣中緩緩放下了手槍。“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幫派成員的安危也和我沒有什麽關係,我隻是單純懷疑你動機不純。既然你說你會幫我,那今晚我們迴去一起拷問那個被抓迴來的奧德裏斯科幫成員,逼他說出他們的首領在哪,然後我們連夜去把他幹掉。等我完成了複仇,你想幹什麽我都不會阻攔你。”


    林衍苦笑一聲,問道:“阿德勒夫人,你這麽赤裸裸地威脅我,就不怕我在路上對你放冷槍嗎?”


    莎迪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那你就不會這麽做。”


    “那你不怕我說的是假的嗎?”


    莎迪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會才吐出一句話。“我相信我的判斷。”


    林衍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一時衝動暴露了自己的實力。他倒是不介意被莎迪威脅,因為自己是清白的,即使被人懷疑對方也調查不出自己是遊戲玩家的身份。他隻是覺得莎迪為了複仇,終究沒有把自己當成她的同伴,更多的是作為一名工具人來驅使。也許等她報了丈夫的仇,她就會恢複正常吧,畢竟我也見識過她複仇的決心。


    “好吧,我答應你。但拷問這件事還是你自己來吧,我這人心腸軟,不太下得去手。”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可以自己解決。另外我想達奇肯定也對他們幫派首領的位置感興趣。”


    “那我們快點趕迴去吧,看營地裏還有誰對這事有興趣,我們晚上趁機搞個偷襲。”林衍說完翻身上馬,向著營地的方向疾奔而去。


    莎迪緊緊跟在他身後,複仇的欲望讓她身體充滿了能量,她恨不得現在就覆滅奧德裏斯科幫。


    二人迴到馬掌望台,林衍看著拴在營地外圍的牛羊,他意識到亞瑟已經迴來過了。


    莎迪跳下馬,連韁繩也沒往拴馬樁上係,就直奔綁著那名奧德裏斯科幫派成員的大樹。林衍沒有跟上去,因為他覺得拷問過程中肯定少不了血腥的畫麵。而一直以來都住在大城市,連魚都沒殺過,海鮮都不怎麽吃的林衍又怎麽忍心去看這麽殘忍的畫麵。


    他拴好兩人的馬,先是找到放裝備的馬車補充了幾盒左輪手槍子彈,這是莎迪來時告訴他的。之後他來到營地中央看了一圈。亞瑟去送馬車還沒迴來,達奇的營帳裏隻有莫莉坐在裏麵。大叔、何西阿和蒂莉正坐在桌子旁專心致誌地打著紙牌。戴著小眼鏡的利奧波德下午去放高利貸還沒有迴來,其餘的幾位男士:哈維爾、藍尼、比爾、查爾斯和邁卡也都沒有迴來,不過之前一直躺在自己帳篷裏,被狼抓傷了右臉的約翰此時正和廚師皮爾遜聊著什麽,看樣子身體狀況應該是比之前好多了。


    莎迪衝到皮爾遜的餐車後麵,一把抓住那名雙手被反綁在樹上的俘虜的衣領,說道:“基蘭是吧,我記得你是叫這個名字沒錯吧?”


    那名俘虜艱難地點了點頭。


    莎迪薅著對方衣領的手又緊了緊,用威脅的語氣說道:“馬上告訴我關於你幫派的事,你們的首領會藏在那?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因為我趕時間。要是你拒絕或是騙我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的手指、腳趾、雙臂、雙腿一截一截、一段一段的剁下來。”


    那名叫做基蘭的俘虜張開因缺水而開裂的嘴唇,艱難地說道:“水...給我水...”


    “要喝水是吧,你等著,但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心!”莎迪又威脅了他一句,這才走到公用水桶旁,舀了一杯水走到基蘭麵前,說道:“抬頭。”


    基蘭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抬起頭,嘴也順勢張開。莎迪將手裏的水一股腦灌進他的嘴裏。清涼的水順著基蘭的下巴流下打濕了他的襯衣,他卻全然不顧,大口大口地喝著倒入他口中的水。


    一杯水倒完,莎迪把水杯放心下,握在手中,麵無表情地說道:“這下可以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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