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魁這話也沒什麽問題。那年，江憶學剛剛初中畢業。也才十四歲的年紀。因著家裏條件好，吃的不錯，個子不輸成年男人。
江憶學有些小聰明。也不怕苦。就往返在縣城和深山。以物換物做了一年。也攢下些錢。後來打出了名聲，就在縣城各個家屬院，醫院轉悠。
這就在醫院遇到了郭魁。郭魁五代的貧農。都是本本分分種地的。解放以後，雖說不富裕，也能吃幾頓飽飯。壞就壞在郭母生了病，住院了。
手術費就要一百多。這在一個家裏連十塊存款都沒有的家庭身上。著實是座大山。
郭魁比江憶學還小一歲。又瘦又小的縮在醫院角落裏哭泣。旁邊人來人往，不時有人看向他，又漠然走開了。
江憶學見他哭的淒慘，就走上前搭訕。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什麽。”
郭魁那時候又瘦又小。聽到江憶學的話抽噎了兩下。用自己發黑的袖子擦了擦眼淚。
“我，我媽要死了。我不想讓她死。”
江憶學因為接觸人比較多，從小又看著江父處理村裏的事情。跟個小大人一樣問。
“你媽生了什麽病。”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聽到大夫跟我爸說，要是不做手術，我媽就活不長了。但是手術費要一百多，我家沒錢。”
江憶學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都是錢鬧的。錢可真是個王八蛋。但是人人都喜歡。
這時候的江憶學已經想找個幫手了。他的直覺一向很好，他覺得郭魁或許是個好幫手。
“你家是哪個公社，哪個村子的？”
“我家住廟土公社郭家村。”
江憶學知道這個村子，離江家村也不算遠。都是挨著山腳的。不過是在另一邊。
“你要不要跟著我幹，能掙錢，我也可以先給你醫藥費，這樣你就可以救你媽了。你寫個欠條給我。你掙了錢慢慢還我。但是我幹的事情有可能會被抓。一定要小心。不能告訴別人。不然不安全。”
郭魁原本都絕望了，一下子有個人跟他說可以救他媽媽。就算是拚了命，他也想去試一試。
“那能告訴我爸嗎？”
“可以，其他人就不要說了，得小心。出了事，咱倆都得被抓。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媽媽了。”
郭魁乖乖的點了點頭。
就這麽的，江憶學救了郭魁的母親。也帶著郭魁一點點建立了古北縣的第一個鬼市。郭魁對江憶學始終是心存感恩的。這麽些年都沒有貪汙過任何一筆生意。哪怕這筆生意完全是自己做成的。
江憶學也就不再跟郭魁客氣。拍了拍郭魁的肩膀。
“魁子，那哥就不跟你客氣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找個人成家了。也多給自己攢點老婆本。以後你做成的生意，我隻要三成利。你拿七成。”
郭魁聽到這話也有些吃驚，畢竟他一向都是隻拿三成，江憶學拿大頭的。
“發財哥，不用。我拿三成就行。”
江憶學擺擺手。
“別讓了，聽我的就是了。”
郭魁這才沒再說。
江憶學在縣城忙了一下午，天擦黑才拿著票據往家走。去買縫紉機跟收音機肯定是要帶著趙芊芊一起去才好。
江憶學到家就看到滿臉擔心的江母迎了上來。自從江憶學幹了這事，她就沒有一天是不擔心的。隻是這日子太苦了，她也不想再讓兒子去過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也就沒幹涉江憶學的選擇。
“迴來了。媽這就給你熱熱菜去。”
江憶學滿臉高興的抱著一個袋子進了堂屋，江父也正坐在椅子上抽煙等他。
“今天怎麽迴來這麽晚？讓你媽擔心。”
江憶學放下手裏的袋子還有自己的斜挎包。拿起茶幾上的涼茶灌了好幾口。拍了拍自己帶迴來的袋子說。
“最近來了點貨。今天盤貨發貨就迴來晚了。爸，這是我專門留下來的一袋精白麵。足足五十斤呢。”
江父摸了摸麵袋子。又用鼻子聞了聞自己的手上傳過來的麵香味。
“嗯，不錯是上好的白麵。這白麵就留在家裏吧。你也快結婚了，得吃幾天好飯食。就不給你哥哥姐姐分了。”
江憶學也沒什麽意見，他看著趙芊芊瘦不拉幾的也心疼的很。自然是想多給她吃些好的。好好補補。
“都聽爸的，對了，我已經淘到收音機票和縫紉機票了。”
江憶學把手裏的票據遞給江父看。江父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收音機票和縫紉機票。這兩樣東西在農村是不可能有的。
就算是縣城也很少有人能拿到。除了先進工作者得獎的時候會發放一些獎勵，基本上他就沒見過其他人拿到過。哪怕是他在縣委工作的大兒子也沒得到過。
“好，好。你準備什麽時候去買？”
江憶學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爸，我想著過幾天帶著趙芊芊一起去買。你看呢。”
江父自然沒什麽意見。原本也是小兩口的東西。自然是他們自己決定就好了。
“這樣也好。你自己決定就行了。”
“什麽事情啊？”
江母端著熱好的飯菜走了進來。
江憶學伸手接過江母手裏的飯菜說道。
“我拿到縫紉機和收音機票了。我剛跟我爸說過幾天帶著趙芊芊去買。”
江母聞言也是高興得很。原本她心裏還突突。怕兒子腦子一熱要娶趙芊芊，完了又對人家不好。現在看來，自己兒子這是認真了。
“行行，咋不行呢。到時候你提前一天跟我說。我去趙家告訴他們。”
江憶學吃著飯笑著點了點頭。
最近縣裏事情多，江憶學都是摸黑就進了城。忙完也快中午了。郭魁對著滿頭大汗的江憶學說。
“發財哥，我們去國營飯店吃點東西吧。這都快中午了。”
江憶學洗了把臉，井水還是比較涼的，刺激的他也舒服了不少。
“你自己去吧，我今天有事得先走。過幾天忙完了，我就得準備結婚的事情了。就不經常過來了。這裏你就看著點。”
郭魁也沒什麽意見。
“好，發財哥放心好了。這我看著呢，不會有事。”
江憶學有些小聰明。也不怕苦。就往返在縣城和深山。以物換物做了一年。也攢下些錢。後來打出了名聲，就在縣城各個家屬院，醫院轉悠。
這就在醫院遇到了郭魁。郭魁五代的貧農。都是本本分分種地的。解放以後，雖說不富裕，也能吃幾頓飽飯。壞就壞在郭母生了病，住院了。
手術費就要一百多。這在一個家裏連十塊存款都沒有的家庭身上。著實是座大山。
郭魁比江憶學還小一歲。又瘦又小的縮在醫院角落裏哭泣。旁邊人來人往，不時有人看向他，又漠然走開了。
江憶學見他哭的淒慘，就走上前搭訕。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什麽。”
郭魁那時候又瘦又小。聽到江憶學的話抽噎了兩下。用自己發黑的袖子擦了擦眼淚。
“我，我媽要死了。我不想讓她死。”
江憶學因為接觸人比較多，從小又看著江父處理村裏的事情。跟個小大人一樣問。
“你媽生了什麽病。”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聽到大夫跟我爸說，要是不做手術，我媽就活不長了。但是手術費要一百多，我家沒錢。”
江憶學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都是錢鬧的。錢可真是個王八蛋。但是人人都喜歡。
這時候的江憶學已經想找個幫手了。他的直覺一向很好，他覺得郭魁或許是個好幫手。
“你家是哪個公社，哪個村子的？”
“我家住廟土公社郭家村。”
江憶學知道這個村子，離江家村也不算遠。都是挨著山腳的。不過是在另一邊。
“你要不要跟著我幹，能掙錢，我也可以先給你醫藥費，這樣你就可以救你媽了。你寫個欠條給我。你掙了錢慢慢還我。但是我幹的事情有可能會被抓。一定要小心。不能告訴別人。不然不安全。”
郭魁原本都絕望了，一下子有個人跟他說可以救他媽媽。就算是拚了命，他也想去試一試。
“那能告訴我爸嗎？”
“可以，其他人就不要說了，得小心。出了事，咱倆都得被抓。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媽媽了。”
郭魁乖乖的點了點頭。
就這麽的，江憶學救了郭魁的母親。也帶著郭魁一點點建立了古北縣的第一個鬼市。郭魁對江憶學始終是心存感恩的。這麽些年都沒有貪汙過任何一筆生意。哪怕這筆生意完全是自己做成的。
江憶學也就不再跟郭魁客氣。拍了拍郭魁的肩膀。
“魁子，那哥就不跟你客氣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找個人成家了。也多給自己攢點老婆本。以後你做成的生意，我隻要三成利。你拿七成。”
郭魁聽到這話也有些吃驚，畢竟他一向都是隻拿三成，江憶學拿大頭的。
“發財哥，不用。我拿三成就行。”
江憶學擺擺手。
“別讓了，聽我的就是了。”
郭魁這才沒再說。
江憶學在縣城忙了一下午，天擦黑才拿著票據往家走。去買縫紉機跟收音機肯定是要帶著趙芊芊一起去才好。
江憶學到家就看到滿臉擔心的江母迎了上來。自從江憶學幹了這事，她就沒有一天是不擔心的。隻是這日子太苦了，她也不想再讓兒子去過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也就沒幹涉江憶學的選擇。
“迴來了。媽這就給你熱熱菜去。”
江憶學滿臉高興的抱著一個袋子進了堂屋，江父也正坐在椅子上抽煙等他。
“今天怎麽迴來這麽晚？讓你媽擔心。”
江憶學放下手裏的袋子還有自己的斜挎包。拿起茶幾上的涼茶灌了好幾口。拍了拍自己帶迴來的袋子說。
“最近來了點貨。今天盤貨發貨就迴來晚了。爸，這是我專門留下來的一袋精白麵。足足五十斤呢。”
江父摸了摸麵袋子。又用鼻子聞了聞自己的手上傳過來的麵香味。
“嗯，不錯是上好的白麵。這白麵就留在家裏吧。你也快結婚了，得吃幾天好飯食。就不給你哥哥姐姐分了。”
江憶學也沒什麽意見，他看著趙芊芊瘦不拉幾的也心疼的很。自然是想多給她吃些好的。好好補補。
“都聽爸的，對了，我已經淘到收音機票和縫紉機票了。”
江憶學把手裏的票據遞給江父看。江父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收音機票和縫紉機票。這兩樣東西在農村是不可能有的。
就算是縣城也很少有人能拿到。除了先進工作者得獎的時候會發放一些獎勵，基本上他就沒見過其他人拿到過。哪怕是他在縣委工作的大兒子也沒得到過。
“好，好。你準備什麽時候去買？”
江憶學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爸，我想著過幾天帶著趙芊芊一起去買。你看呢。”
江父自然沒什麽意見。原本也是小兩口的東西。自然是他們自己決定就好了。
“這樣也好。你自己決定就行了。”
“什麽事情啊？”
江母端著熱好的飯菜走了進來。
江憶學伸手接過江母手裏的飯菜說道。
“我拿到縫紉機和收音機票了。我剛跟我爸說過幾天帶著趙芊芊去買。”
江母聞言也是高興得很。原本她心裏還突突。怕兒子腦子一熱要娶趙芊芊，完了又對人家不好。現在看來，自己兒子這是認真了。
“行行，咋不行呢。到時候你提前一天跟我說。我去趙家告訴他們。”
江憶學吃著飯笑著點了點頭。
最近縣裏事情多，江憶學都是摸黑就進了城。忙完也快中午了。郭魁對著滿頭大汗的江憶學說。
“發財哥，我們去國營飯店吃點東西吧。這都快中午了。”
江憶學洗了把臉，井水還是比較涼的，刺激的他也舒服了不少。
“你自己去吧，我今天有事得先走。過幾天忙完了，我就得準備結婚的事情了。就不經常過來了。這裏你就看著點。”
郭魁也沒什麽意見。
“好，發財哥放心好了。這我看著呢，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