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賈湖藏劍


    隨著陳初站起身來對楚秋生喝道,“讓你徹底死心!”


    整間客堂頓時鴉雀無聲,靜到隻能微弱地聽見陳初說話時用力過猛的喘氣聲。


    陳初眸中一道寒光閃過,斜起嘴角笑了笑,慢聲說道:


    “楚專家,你好像沒聽清我方才說的話,我再說一遍,你拽起耳朵給我聽好了。”


    “我說,我已經完全鑒定好這銅劍了,完全,你能聽懂是什麽意思嗎?”


    聲音一字一句地在客堂裏蕩開來,言語鏗鏘有力,透露出陳初強烈的自信。


    “不.這不可能!”


    楚秋生霎時大驚失色,急著想要反駁。、


    陳初不願再聽他胡攪蠻纏,直接打斷了楚秋生的話接著往下說。


    “這柄銅劍其實就是唐朝古物,賈湖藏劍!”


    “賈湖?這劍柄上‘賈’字花紋,便指的是賈湖的意思?可老夫並未聽說唐代有什麽姓賈的劍客,難道他是個鑄劍師?”


    薛老見陳初揭露出了銅劍的名稱,卻是未曾耳聞,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等待陳初給予解答。


    “不然,薛老您未曾聽過這銅劍上賈字相關的劍客隱士,是因為它的主人並非是名劍士,而是個文人墨客,擅舞弄詩詞。”


    “不是劍客?那為何會藏有如此精美的一把寶劍?”


    “那是因為劍的主人,那位文人是被稱為詩奴的賈島,賈閬仙!”


    “賈島生而天性放浪不羈,早年為壓抑好戰的心魔剃度出家,人至中年才還俗出世,雖然這時已經能克製住內心對戰鬥的狂熱追求,但生來對寶劍的喜愛與珍視卻未曾被磨滅。”


    “阪依前賈島曾遇到過一個劍客,賈島在其最困難的時候接濟了他,為了報答恩情,劍客說過,會在賈島下山時贈其一把寶劍,這把銅劍便是那把劍客相贈的”


    “自從賈島出家那天起便開始打磨,直到賈島還俗那天劍客才為其開出鋒芒,也就是說這把劍,曆時超十年之久,千磨萬擊鍛鑄而成,自是堅毅銳利無比,難以動之分毫。”


    “賈島得到這把劍後自然是十分珍視,傳說他晚年隱居於黃山附近,這柄寶劍便被其藏在一片湖畔之中,這片湖被稱為“賈湖”;銅劍被深藏湖底後,曆經千年鬥轉星移,地動山搖,原先的湖泊早已是滄海桑田,但當初的銅劍卻還是靜靜地躺在那裏,因此薛老你方才說這把劍是出土於徽州界內,想來應是徽州城內歙縣和黟縣交界之處吧。”


    “確是同陳小友所言,此劍來於歙縣西北,距離黃山幾十裏處。”


    “不僅如此,賈島得劍後對其甚是滿意,對劍客也是極為欽佩,在其詩作之中也能尋得這劍客和這柄劍的影子。”


    陳初放下手中稿紙,拿起楚秋生帶來的紙扇,輕輕搖了搖,在客堂之中來迴緩慢踱步,同時,他那極富感染力的話語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詩名就叫劍客,諸位應當是有所耳聞!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十年磨一劍,今朝顯鋒芒!”


    餘音繞梁,迴旋不絕。


    ……


    “啊,啊,竟是這樣,真被你鑒定出來了,怎會如此啊?不應該變成這樣啊!”


    眾人沉醉在陳初所講述銅劍的前身傳奇故事中,卻見楚秋生不知何時早已癱在木椅上,滿臉失神落魄。


    “既然陳小友鑒定完成這柄銅劍,這賭約,自然是判定陳初為勝。”


    隨著薛寶樹淡然開口,用不容置疑的語氣,一句話輕飄飄地落下,直接宣判了楚秋生的‘死刑’。


    讓楚秋生放棄前半輩子積累的人脈、事業;舍棄自己這一身鑒寶本領,從今往後退出鑒寶行,無疑是比直接殺了他還讓其感到痛苦和折磨。


    讓他輸,倒還不如直接判他‘死刑’。


    但是薛老的話一說出口就是如鐵一般的定局,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麵對眼前不爭的事實,楚秋生實在是無法接受自己慘敗的結局,竟是一口大氣沒喘上來,眼睛瞪得滾圓,脖子漲的粗紅,向後一倒暈了過去。


    倒在地上,滿麵通紅,嘴角泛起白沫,模樣很是狼狽。


    看著楚秋生狼狽不堪的樣子,陳初臉上浮現出一絲像是暗含可憐意味的輕笑,用誇讚的口吻說道,“楚專家,您倒是暈的挺及時的嘛,看來您的演技倒是比您的人品要高明上不少!”


    地上的楚秋生像是聽見了陳初的話,微微抽搐顫抖了幾下,卻沒再有別的動靜了。


    看來你個老小子是打算跟我裝到底了,那好,小爺我奉陪到底!


    陳初就正要再次開口,逼迫地上的楚秋生就範,卻是被身旁的秦婉卿給拉住了。


    “陳初,要不就這樣算了,你已經贏了,他也無顏麵對你選擇裝暈。”秦婉卿小聲說道,語氣柔糯,“更何況他還是京都五大家族楚家的外戚,再這樣逼迫下去,難免會狗急跳牆,要是傷到自己可劃不來。”


    陳初聽見這話,雖然不知秦婉卿為何突然說這些,但是仔細一想秦婉卿的勸阻,也並非是毫無道理,自己勢力單薄沒有什麽靠山,做事之前必須要再想一想後果,躺地上的楚秋生必然也是認定了這一套,故而才裝暈裝得那麽有恃無恐。


    他知道,有楚家外戚這層身份,想必陳初就算知道他是裝的也無可奈何,薛老也不會往絕路上相逼;若是換做一般人,薛老早就出手派人鎮壓了,哪裏還會給你裝暈的機會。


    果然,陳初抬頭看向薛老,雖然方才其親口承認了陳初的獲勝,但這時也是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但是陳初心中對薛老並沒有絲毫怨恨,人家家大業大,要負責維係整個家族,能出麵給他佐能賭約而不是偏袒一方,陳初就已經很感謝了,不能再強求他冒著被京都豪門打壓的風險得罪楚秋生。


    畢竟,做鑒寶行業的,沒有人脈你寸步難行,而這最關鍵的人脈資源,又大多數掌握在那些豪門世家手中。


    世家子弟遍布行業的重要崗位,一旦下定決心排擠你,那你從今往後就別想再接著混下去。


    雖說薛家在金陵城那已經是首屈可指大氏族了,但在京都世家的百年甚至千年麵前,那還是小巫見大巫,不及其九牛之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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