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百裏逸風步行而且還帶著孩子的基礎上根本走不了多遠,不過到了鎮子上,百裏逸風便立馬換上了馬車,吩咐馬夫加快進程。郭杉突然出現定然不是偶然,所以她絕對計劃著什麽事情。


    獨孤驚鴻看著手中的紙條,沉默了半響,「立馬加派人手,如果郭杉在次出現,不管用什麽方法直接殺了!」就算殺不了,受傷中毒也不錯,難道真的以為她大肚的不計仇?大局考慮?就算是死在辰國,誰又會大張旗鼓的說那是郭杉?


    「還有事?」獨孤驚鴻放下條子。


    黑麵躬身,「主子,司徒公子有消息了!」


    「什麽!」獨孤驚鴻騰的起身,聲音有著自己都為察覺的顫抖,「在哪裏?」


    黑麵身子躬的愈加的下,「遨遊國,乃是國王的東皇貴君…」


    「東皇貴君?」獨孤驚鴻失落的坐在迴了椅子上,許久之後才說道,「遨遊國可有異樣?」


    「遨遊國都進出森嚴,皇宮更甚,不過現今貌似被一個太監控製在手中,遨遊國多數人不敢動的原因便是害怕其他的國家聯盟,所以並沒有清君側的人。」鴻一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他如何會成為貴君?」獨孤驚鴻聲音飄渺,最終定下心神,「有沒有查查那太監的身份?」


    鴻一見狀忙遞上了本子,「已經查了!」


    接過本子的獨孤驚鴻掃了幾眼,「想不到居然還活著…那父親…」獨孤驚鴻知道如果真的是東臨國殘流下來的另一個皇子,那麽司徒寒輕暫時是平安的,等到兩小傢夥滿月之後定然要去一趟,親自接他迴來。隻是他還願意跟著她麽?神情微惶,半刻之後,慌忙問道,「鴻一,孩子是否…」


    看著這樣神情恍惚多變的主子,心下便知司徒寒輕在其心中的分量不低,「孩子完好!」


    聽到這句話本來應該開心,心中卻滿是苦澀,完好?那是要付出何種的代價才會完好?想起之前的那一灘血跡,永遠忘不了,哪怕現在想來也是刺痛著自己的心扉。必流的孩子,若強製留下,必定會給父親帶來極大的傷害,他可知…不行,獨孤驚鴻拿出紙張,可是卻久久沒有落筆,說什麽?擱下毛筆…


    鴻一一直靜靜的看著這樣的主子,道是無情卻比任何人都有情。不到片刻功夫便看到獨孤驚鴻手中的紙張變成了一個較小的風車,隨即便見到蕭容遞上了各種顏料。


    半響之後,鴻一看著手中未幹的彩色風車,呆愣了片刻,「主子…」


    「給他!」獨孤驚鴻看著手中沾染的顏料,五光十色,正如那種小的開還的俊臉,久久不能忘懷。


    「是!」鴻一小心翼翼的將風車收起,便再次行禮離開。


    豎日清晨,皇宮內便吵鬧了開來,明日便是兩個小傢夥的滿月酒,自然是要裝扮的紅彤彤,不僅皇宮要紅滿天,就是明日每個宮人均多發了一套喜慶的衣服,這是君上規定的!


    而此時的君上夏千尋卻是抱著孫女笑得樂嗬嗬的,抬眼便看到了獨孤驚鴻抱著另外一個小子過來,而百裏逸風一副疲勞的樣子,忙找人將孩子從獨孤驚鴻的手中接過來,「迴來了?」


    「恩,公公安!」


    「迴來就好,吃點東西再去休息吧!」夏千尋說著便已經對這身邊的宮人吩咐了下,心中也是未眼前的夫郎心疼。


    「父親,我先與他進去了!」獨孤驚鴻鬆了手中的孩子後便扶了百裏逸風!


    「去吧。」夏千尋說完便忙查看了下自己的孫子,嗯,果真完好無缺,摸摸他臉上的軟肉,哪知小傢夥突然睜開了眼睛,不哭也不鬧,就靜靜的用那圓溜溜如晶瑩的葡萄一般好奇的看著夏千尋,明顯因為幾日的離開,忘記了眼前的人是誰,弄的夏千尋一陣的失落,「我是爺爺,爺爺,你要叫爺爺!」說了半響,小傢夥似乎看乏了,便昏昏欲睡。氣的夏千尋差點撓牆。這小子像誰啊!


    內殿中一片靜悄悄,獨孤驚鴻摸摸百裏逸風泛著蒼白之色的臉,在古家堡必定操勞過度。剛要離開,手壁上便傳來了另一層的柔軟,百裏逸風並未睜眼,「陪我睡會兒!」


    獨孤驚鴻見此便直接在他的外側躺了下來,百裏逸風憑藉著感覺立馬鑽進了獨孤驚鴻柔軟的懷中,蹭蹭,聞著她固有的清香,便陷入沉睡。


    第二天微亮,百裏逸風便直接將獨孤驚鴻踢下了床,盛氣淩人的指著她,「我早就說過那拓跋澈不是什麽好人,你非要留在身邊,現在好了,你打算如何,你可知道當日你中的毒又是何毒?」百裏逸風跳下了床,「那可是用了多情果的毒煉製的…」


    多情果不過是不易懷孕的男子為了得到孩子而給自己的妻主或者是自己的心上人吃,一夜必定懷孕。更何況身體健康的拓跋澈。想想百裏逸風便是一股怒氣騰升,哪怕是在自己的地盤,依舊有這麽欠揍的事情發生,想到之前拓跋澈還安排了別的男子,心中的火燒的更旺。


    獨孤驚鴻拍拍自己壓皺的衣服,沒有說話,仿佛百裏逸風說的不是自己。眼中寒光乍現,她又如何不知道,「他活不過今年冬天。」


    見到獨孤驚鴻的樣子,料想她也不定好受,聽到她的話後更是一愣,「活不過今年,你下毒呢?」


    獨孤驚鴻搖頭,「我的功法奇特,與我歡愛的男子,若是沒有解藥,必會血管爆裂而死。」


    這下輪到百裏逸風一愣,「不對,那司徒寒輕呢?他會不會有事?」


    獨孤驚鴻臉上帶著尷尬,那段時間她記得那個藥房。


    看著她的神情,百裏逸風晃神,隨即指著獨孤驚鴻,「原來你在這裏等著我們,那我們每年都要服用的那藥水便是解藥?」


    「恩!」


    「那萬一你死了,我們怎麽辦?」百裏逸風赤著玉足便跳下了,獨孤驚鴻皺了眉頭,將鞋子放在他的腳下。最終在她強製的目光下,百裏逸風無奈的穿上,現在已經是夏天了,地上又有地毯,哪裏會冷。


    「藥方你們都知道!」獨孤驚鴻說著便起身。


    「我不知道,所以…」百裏逸風突然環上了獨孤驚鴻的脖頸,在她的嘴唇上映上自己的味道,「如果你死了,我也便下去陪你!」


    獨孤驚鴻心中微顫,頭壓在了百裏逸風的頸窩,「我不會死!」


    百裏逸風笑得開懷,「最好記住你的話!喂,今天兒子女兒滿月,我們是不是該出去了?」百裏逸風望著那繡著獉狉的金黃色的衣服,輕輕皺眉,「我想穿紅色的衣服!」


    「好!」


    「那你給我更衣!」


    獨孤驚鴻聽聞便直接拿起了他偏愛的大紅色衣服,認認真真仿佛在做一件天大的事情一般。穿著妥當兩人的手緊握,朝著殿外而去。


    百裏逸風的脾氣向來是來的快,去的也快,他的喜歡,他的厭惡從來不曾隱瞞,特別是隱瞞獨孤驚鴻,哪怕他心裏的妒忌他也要讓她知道。所以獨孤驚鴻有任何的事情的不會隱瞞於他。正如他將自己的心赤裸裸的呈在她的麵前。


    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在夏千尋的嗬斥下,冷離洛的幸災樂禍,軒轅恆的無奈,夜子炎的無語,季澤言的輕笑下來到宴會的主坐。看著魚貫而入,忙碌的人,百裏逸風一直帶著得體的微笑,不同以往的媚氣,不同以往的輕浮。雍容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華貴而嬌美,卻又帶著不可忽視的尊貴威嚴。


    這就是他們辰國的後君,這氣勢哪怕是皇帝都要壓過,但是轉眼看了他們的陛下,首先便是一雙嚴厲寒霜,毫無波動的黑色眸子,仿佛多看一眼便讓人不自主的想要臣服,更別說她的相貌,仿佛如帶著雲霧一般,每每將要看清之時,便又隱藏了下去。


    兩人的周邊坐著的便是各位貴君,一位穿著藍色的宮君衣服,微開的薔薇領口,華麗的水印秀,凸顯的主人更加的柔和,美麗,最為吸引人的要數他的凸起的肚子,這位定是軒轅君,軒轅恆。


    軒轅恆的身邊坐著的便是一位目朗如星,麵玉如冠的冷麵男子,身穿一聲純黑色的衣袍,腰間附上一根黑色的銀玉帶子,更加的顯得腰身修長。而左右兩邊腰帶的下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小巧的香囊,微微抬手一個很是不稱的紅色鐲子在他白皙的手腕之上,在初生的陽光下還能看到反射的磷光。等等磷光?眾人心中一陣,忙移開視線,他應該就是夜君。


    對側,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清秀佳人正開懷大笑,櫻紅的嘴唇咬著一塊白色的糕點,不用猜這人不少的人都看到過,便是冷家的哪位公子,現今的離洛君,這位皇君真是讓人頭疼,正義感十足,愛管閑事,打不得罵不得,遇到了還得賠笑。百姓是喜歡他,可苦了他們這些為他善理後事的官員。


    最後一個不用猜,向來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季澤言,澤言貴君,這位貴君長得頗為出塵,似是這紅塵中的一縷白煙,飄渺而又純潔,讓人看得清卻又捉不住。一雙清澈溫潤的眼睛似是能夠讓善惡之人現行,或者在他的眼中沒有善惡之分。


    這幾人便是陛下的夫郎,果然各個有著自己的特色。看了眼今日帶入宮的適時婚配的男兒,嬌羞居多,比起上麵的男子較為拘謹。唉!均心中嘆氣,還是不要觸了陛下的眉頭,轉而想起今日宴會的目的。此時所有的人均將目光放在了帝後兩人抱著的孩子身上。


    嗚唿怪哉,這兩個孩子至今為止還未曾哭鬧過!等等,這隱隱約約,咿咿呀呀,咯咯的聲音哪裏來的。離得近的便能看到那圓滾滾的小胳膊胡亂的劃來劃去。


    獨孤驚鴻好笑的盯著懷中蹬著腿肚子,雙手亂摸,眼睛圓溜溜的望著桌案上的紅色玉質的飛龍酒杯,嘴角流出了一縷晶瑩剔透的液體。


    「唔唔…唔唔唔…」


    看著懷中的小傢夥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使勁的用自己的頭顱蹭著獨孤驚鴻。一旁的夏千尋早就看不過去了,不過是一個杯子罷了,直接拿起自己的遞給她,哪知小傢夥是一個有骨氣有想法的人,一瞥,便繼續盯著自己母親前麵的杯子。


    夏千尋瞪了眼獨孤驚鴻,獨孤驚鴻無奈隻得拿起杯子連酒一起放在了小傢夥的麵前,小傢夥吸吸鼻子,仿佛聞到了什麽可口的香氣,口水更是嘩啦啦的流的暢快。獨孤驚鴻直接將酒杯放在她的嘴巴。


    「陛下!」百裏逸風怒瞪著小傢夥,這幾開始調皮了,這麽小哪裏能喝的酒,這樣寵下去,以後還得了。伸出手捏上了她的臉蛋,輕輕用力。


    小傢夥似乎知道自己惹的父親生氣,忙閉上了眼睛,「喲,還知道裝睡啊!以為裝睡就能逃脫。」手往外扯扯,之後才鬆開手便看到小傢夥的臉上帶著紅暈的印子,不過一會兒便消散了,「早知道我便抱她!你一個做母親的一點威嚴都沒有,小心以後孩子反了你!」


    「反了更好,剛好和你們一起隱居!」獨孤驚鴻心疼的摸摸小傢夥的臉。


    聽到這裏百裏逸風便沒有說話,而是盯著自己的兒子沉思。


    因為洗月禮早已經在梧桐宮做完了,所以來這裏不過是給眾位大臣認認臉熟。至於名字,因為皇家向來是有講究的,認為孩子的名字取得過早對於以後的生長發育不利,所以一般是一歲之後才給取。


    大臣們等不及,一一向前敬酒,目的便是想看看兩個如神明一般的人,生出來的孩子又是如何的驚天動地。果然見到兩個小傢夥的臣子目光呆滯,這兩個小傢夥太會挑了,專揀漂亮的,如同一對瓷娃娃,又像是玉佛下的一對金童玉女,不僅長相極好,靈氣非凡,一看便知不是池中物,心中蠢蠢欲動,這打不得陛下的注意,那兩小傢夥應該可以吧?隨即想著趕緊讓自家的孩子娶夫郎的夫郎,嫁妻主的嫁妻主,生下漂亮的孩子是關鍵。


    一眾人從早上鬧得淩晨才散去,這當然是因為傍晚才有時間趕過來的幾位將軍,讓本來欲離開的眾官員又留了下來。


    看著外麵光火通明的樓道,獨孤驚鴻的身後站著的便是穿著鎧甲的冷雲,冷耳,還有春夏秋冬四人。


    「主子,耀國果然投靠了皓國!」衛春冷冷的說道,「聽說正在編排理由,打算對付我們國家!」


    「編排理由,不會是用拓跋澈說事情吧!」


    「看來陛下很有自知知名啊!不如陛下將他取了算了,免得戰爭爆發,我們也好想想清福!」冷耳似是無力的總往冷雲的方向撇去,用她的話來說不放過一次吃豆腐的機會,死纏爛打,持之以恆是王道,看看她家的小弟便知道。


    冷雲皺了眉頭,斜眼看了下冷耳,隨即往後退了一步,他從來沒有遇到個這樣沒臉沒皮的女子,由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的嗤之以鼻。


    「娶他?現在兵力如何?」


    「一百五十萬,還有精兵十萬,你之前要求訓練的一萬敢死隊。」冷耳摸了摸自己被獨孤驚鴻內力衝擊疼痛的手臂,撇撇嘴委屈的說道,眼睛一直盯著冷雲。


    「夠了!」獨孤驚鴻嘴角帶著微笑,「既然浩國想要動手,那麽我便奉陪到底。至於遨遊國和安國…」獨孤驚鴻沉思了一下,「視情況而定,他們勢必會參與進來,可能最先滅的便是朕的國家!」


    「來唄,如果真的是這樣便先下手為強!」冷雲眼中泛著寒光,「趁著耀國的時候,直接將遨遊國收了!正好遨遊國現今也不安全。」


    「我同意!」冷耳一聽忙舉手贊同。


    「遨遊國…」獨孤驚鴻沉默…


    冷耳與冷雲對視了一眼,「陛下在擔心什麽?」


    「衛春衛夏更隨朕帶三千敢死隊潛入遨遊國,衛秋衛東收下耀國便立馬領兵五十萬接應!」這項安排明顯是不合常理,同時也很冒險,一旦發現留守的五十萬根本就沒有辦法麵對另外兩個國家的兵力進攻。「冷耳,冷雲留守邊疆!」


    「陛下,真是膽大,如果失敗,辰國可就真的沒了,不僅如此,我們也會跟著殞命!」冷耳眯了眼睛。


    「所以我要的是速度!遨遊國隱藏了不少的勢力所以必須要大量的兵力才能止住,控製皇宮拿下玉璽,不行他們不臣服,況且朕也不定需要他們的兵力幫助,隻是希望減少一個敵人。」


    「陛下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麽我們隻得遵命!」盡管知道很冒險,但是一旦成功的到的利益是巨大的,最起碼麵對安國與浩國的時候不用再畏畏縮縮了。


    獨孤驚鴻本不想用這個方法,但是自從白琳逸風迴來的時候心中總是不安,隱隱覺得還有什麽事情會淘出她的掌控,所以迫破使她不得不出此下次,至於從頭到尾估計被人利用的拓跋澈,獨孤驚鴻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意。想起孩子,早已派人潛入了他的身邊,每天的飯菜吃得便是加了避孕藥的,所以她也不擔心。


    「今日的事情便到這裏,都迴吧!」獨孤驚鴻衝著他們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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