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唐想就接了:「那就更好了。」


    大金:「?!」


    他怎麽聽不懂啊。


    掛了電話,大金撓撓頭,戴上口罩,迴屋裏,對著駱常德就踹了一腳。


    駱常德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嘴巴上貼了膠布,他說不了話,嗚嗚直叫。


    大金蹲下去,眼裏陰森森,拍拍駱常德的臉:「想問為什麽踹你?」


    駱常德拚命往後挪。


    大金拽住他一條腿,拖過去:「老子看你們姓駱的不順眼,一群畜生。」他盒飯都不想吃了,踹一頓再說。


    晚上七點。


    江織接了一通電話,是醫院的血液鑑定科打過來的。


    「江少,鑑定結果出來了。」


    江織:「說。」


    周徐紡從廚房偷吃冰激淩出來,就看見江織在陽台發呆。


    她叫了一句:「江織。」


    江織沒反應。


    她把嘴上的冰激淩擦幹淨,再去陽台,從後麵拍拍他的肩:「江織。」


    江織轉過身去:「嗯?」


    他神不守舍的。


    周徐紡踮著腳看他:「你怎麽了?」


    天黑了,外麵在颳風,江織把陽台的窗戶關上,牽著周徐紡去吊籃椅上坐著,他蹲在她麵前:「dna的鑑定結果出來了。」


    周徐紡猜到一些了:「結果是不是不好?」


    江織點頭。


    她很輕微地蹙了一下眉頭:「是駱常德嗎?」


    「嗯。」


    她猜對了。


    江織抓著她的手,握著:「你、駱青和,還有駱穎和,都是同一個生父。」


    駱穎和居然也是……


    周徐紡拽著衣角,低下了頭:「我做了心理準備的,」她心情很低落,「還是會失望。」


    她討厭駱家。


    她也不喜歡身體裏有一半駱家的血。


    江織摸摸她的臉,低聲哄著:「可以對別人失望,隻要別怨你自己。」


    她嗯了一聲,還是很失落。


    江織端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周徐紡。」


    「嗯。」


    江織經常會連名帶姓地叫她,要麽是氣惱的時候,要麽是正經認真的時候。


    他看著她,語氣鄭重其事:「你要記著,你以後是要冠夫姓的,要進我江家的戶口和族譜,跟駱家一點關係沒有,你得跟我姓江。」


    本來很不開心的,他這樣一說,她就忘了不開心,嘴角有小小的彎度,眼裏陰雲散開,隻有江織了:「是江周氏嗎?」


    江織點頭:「嗯,是江織家的江周氏。」


    她笑了。


    生在駱家,是她不幸,她不怨,不生在駱家,她遇不到江織。


    她踮腳,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剛要退後,江織逮住了她:「你又偷吃冰激淩了。」


    周徐紡:「……」


    第五人民醫院,血液鑑定科。


    當然,除了血液,毛囊、黏膜、指甲的鑑定也可以做,有設備,隻是不對外開放。


    劉醫師盯著手裏的鑑定報告看了很久,起身:「主任,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的dna很奇怪?」


    鑑定科的於主任四十多歲,禿頭了。


    劉醫師把鑑定報告給於主任過目,提出了他的疑問:「她的六號染色體排列是異常的,而且挨著的兩個基因座都發生了突變,按道理說,這種概率應該很低。」


    基因突變的機率本來就低,兩個相連的基因座都突變,差不多是百萬分之一的概率。


    劉醫師覺得太奇怪了:「我還特地多檢測了一些基因位點,發現突變概率高得離奇。」


    正常情況下,基因突變的情況都很微少,除非是感染了基因疾病,或者是醫療刺激,比如藥物刺激、輻射刺激、電波刺激等等。


    這個二十二歲的女性,突變的基因位點多得超乎正常了。


    於主任把那份鑑定書鎖進了抽屜裏,沒有解釋劉醫師的疑問,而是嚴肅地告誡他:「快打住你的好奇心。」


    劉醫師一懵:「啊?」


    於主任鄭重提醒:「上麵下了命令,立馬銷毀所有樣本,這個人的基因資料絕對不能往外泄露。」


    這麽神秘?


    劉醫師實在忍不住好奇,問於主任:「這是誰下的命令?」


    「江織。」


    江小公子!


    劉醫師下意識就閉了嘴,沒敢往下問了。


    於主任再一次提醒:「記住,把你的嘴閉緊點。」


    劉醫師立馬點頭。


    血液鑑定科的辦公室外麵,站了個人。


    科室的護士長在走廊就看見了人,叫了句:「蕭博士。」


    是長齡醫院的蕭軼博士。


    蕭博士五十出頭,戴著眼鏡,看上去很年輕,他麵相和善儒雅,穿戴西裝革履,紳士又正式,沖護士長點了點頭。


    護士長走過去,問:「您是來找我們主任的嗎?怎麽不進去?」


    蕭博士主攻生物醫學,他的團隊和第五醫院有個基因醫學項目,兩邊來往很多,前陣子蕭博士還在國外參加研討,這兩天才剛迴國。


    「所裏突然有點急事,我就不進去了。」他把手裏的血樣遞給護士長,「幫我把這個樣本給你們主任。」


    「行。」


    蕭博士道謝後,便先行離開,待走出了血液鑑定科室,他撥了個電話:「雲生,晚上來一趟研究所。」


    蕭博士未婚,有一養子,名雲生。


    醫院走廊的燈全亮著,依舊陰森,已經晚上八點了。


    贖人的時間改了,駱青和八點一刻才收到『綁匪』的通知,就一句話——九點,白露港。


    白露港是待開發區,由一條馬路隔開,一邊是正在建設的工地,一邊是橫跨了半個帝都的章江。


    這個點,這一帶都沒什麽人。


    監控……


    當然要黑掉!


    兩輛麵包車停在江邊,車牌都被包住了,一黑一白,車窗都緊閉。


    駱常德被捆成了粽子扔在後座,嘴巴被封了,他唔唔啊啊、動來動去。


    大金直接一腳踹過去:「老實點!」


    問他為什麽這麽粗暴?


    嗬嗬。


    你去坐四年冤獄試試,看你對嫁禍你的仇家粗暴不粗暴。


    要是打壞人不犯法,他絕對要把駱常德打死!


    大金開了一絲車窗,問外麵望風的小弟:「人來了沒?」


    小弟說:「還沒有。」


    還沒來啊。


    大金看了看時間:「還有五分鍾。」他拍拍駱常德的腦門,臉上戴上口罩,眼睛裏放了點殺氣,還有煞氣,「五分鍾後,你女兒要是還沒出現,我就把你扔進章江裏餵魚。」


    駱常德臉腫成了豬頭,他滿頭大汗、麵目猙獰,又氣又怕,蹬著腿唔唔唔。


    大金又在他臉上啪了一巴掌,把人揍安靜了,才交代:「做了鬼也別怪我,怪就怪你生了個好女兒。」


    怪你女兒!


    拿筆記住,這是重點!


    駱常德頭上青筋暴起:「唔唔唔!」


    大金一嘴巴子抽過去,直接給他唿出了五個手印:「大哥說話呢,誰準你哼哼了。」手打得不過癮,他用腳再踹上一腳。


    他揍得正帶勁呢,耳朵上戴的耳麥裏有聲音了:「人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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