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呀。”


    聽老婆講完這些事情,俺感覺有點對不起他,原來他這半年是和他的媽媽在一起啊。


    話說老夫的師父真是牛批!


    複活白瑪,拯救張家,守護青銅門,還給俺送來一張看似沒有用實際還是沒有用的白紙。


    最後拂袖而去,在長白山深處潛心修煉,深藏功與名。


    要不是俺老婆跟我說,俺還不知道他這些功績呢,俺師父真是太偉大了。


    “嗚嗚嗚,師父他對俺真好。”老夫流出幾滴眼淚。


    以前在道觀裏,俺可沒少整蠱他,比如把師父的褲衩子偷去當驅魔的符籙燒掉,害得他沒褲衩子穿。


    還有俺在外麵招搖撞騙的時候,被揭穿騙術抓住,報的還是俺師父的名字,害得他老人家名譽受損,晚節不保。後麵雖然澄清了,俺還是免不了被揍。


    後麵老夫被逐出道觀,再也沒有見過他。


    老夫偶爾想念師父的時候,就會去道觀裏偷偷見他,得到他雲遊四海的消息。


    師弟說,師父雲遊四海,不會再迴來了。


    俺有種被拋棄的感覺,落寞地離開。


    老夫滾進被窩裏,張起靈在俺的身邊順勢躺下,煤油燈滅掉,我們相擁而眠。


    俺又做夢了,夢見師父身著紫金道袍,手拿軒轅劍,眼冒金星,腳踏星雲,在青銅門裏殺瘋了。


    隻見野雞脖子淚眼汪汪,賣萌求饒。漂亮的女粽子在給俺師父按摩捏肩膀,禁婆伴隨左右扇風,血屍端茶送水,萬奴王在台上跳千手觀音,燭九陰表演噴火特技,成千上萬的屍鱉在空中進行無人機表演。


    俺師父就安然地躺在椅子上,好不愜意的樣子。


    俺聽見師父欠打的聲音。


    “徒兒,師父就在青銅門裏享福,外麵的爛攤子就交給你去收拾了,哈哈哈哈。”


    豈有此理!老夫從夢中驚醒,腦海裏還是師父笑得猥瑣的模樣,一股無言的憤怒湧上心頭,俺真的氣炸了!


    “俺也要看萬奴王跳千手觀音!”


    剛進門的齊黑瞎滿頭霧水,帶著墨鏡也看得出來眼裏的懵逼和無語。


    老夫道:“你來幹嘛?”


    齊黑瞎扶了一下墨鏡:“海樓迴來嘍,他還帶了兩個小夥伴,要去看看嗎?”


    兩個小夥伴?莫非是張家人?


    俺往身旁看,張起靈不在,應該早就起床了吧,他一直都起得比俺早。


    老夫起床穿好道袍,就跟著齊黑瞎去了西院。


    媽的剛進西院,白眼狼這死狗就衝著老子叫,老子養了它這麽多年,供它吃供它喝還供它住的,見著老子不討好就算了,還衝著俺叫,齜牙咧嘴的樣子,要不是有繩子拴著,它是不是就要來咬俺?


    老夫衝到它身邊,直接一個飛踢,把它踢開。誰知白眼狼嚶嚶叫起來,看著俺不遠處的老婆,撒嬌賣萌裝可憐。


    真的太過分了!


    還好俺老婆沒來管它,而是將注意力放到我這邊。


    我和齊黑瞎來到西院,同在西院的還有張起靈、吳老狗、張海樓還有兩個陌生人。


    其中一個陌生人居然還穿了道袍,莫非他是俺的同行。


    “喲,起床了啊夫人,海樓給您請安。”


    張海樓還是那副賤兮兮的樣子,他帶著眼鏡看著既斯文又撩人,整個就一斯文敗類,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老夫沒好氣道:“迴來了啊。”


    然後俺將注意力放到兩個陌生人身上:“貧道梅子墨,梅花的梅墨水的墨,張起靈老公是也,閣下是?”


    兩個人年輕人就要禮貌上前做自我介紹時,聽見“張起靈老公”這幾個字身體頓住,嘴角微微抽搐,眼尾跳了兩下。


    張海樓看見他們倆的反應哈哈大笑,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眼睛都笑出淚水了。


    齊黑瞎笑而不語,雙手抱胸,靠在石柱邊,好整以暇看著我們。


    張起靈沒有反應,吳老狗無語扶額。


    兩個年輕人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上前。


    “我叫張海蝦,海外張家人,海鹽的兄弟。”


    另一個道士上前:“我叫張千軍萬馬,張家外家人,如你所看,也是個道士。”


    老夫上前摸住他的手:“同行啊同行,以後多多關照。”


    張千軍萬馬不領情道:“誰跟你同行?海樓說了你是個沒本事的江湖騙子,半點道家的本事都不會,出來混全靠坑蒙拐騙,還把我們族長騙到手了。我在山裏待得好好的,聽見族長被別的男人騙走做媳婦了,我還不信,居然是真的。”


    其實婚禮那天,張千軍萬馬專門下山來看過的,他完全不相信他家族長居然和男人結婚了,族長還是被娶的那個。


    他沒有邀請函,翻牆進來,看見族長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拜堂成親,最後入洞房,他整個人猶如受到了五雷轟頂,世界觀被摧毀被重塑,眼睛受到嚴重汙染。


    張千軍萬馬迴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眼睛,用幹淨的清水洗眼睛,但怎麽洗都洗不幹淨。


    張千軍萬馬:跪求一雙沒有看過兩個男人結婚的眼睛!


    現在他來到梅園,看見梅子墨仍然心有餘悸。


    老夫尷尬道:“啊這......”


    張海蝦嗬斥他:“千軍啊,不得對族長夫人無禮。”


    張千軍萬馬輕蔑地切一聲,然後拱手行禮:“給夫人請安。”


    老夫欣慰地擺擺手:“平身。”


    這場麵,把在座的各位逗樂了,張海樓和齊黑瞎抱在一起狂笑,這倆傻逼最喜歡看這種場麵。


    下午,我們七個坐在西院曬太陽。


    張海樓開始講述他和兩個夥伴的冒險經曆。


    張海樓和張海蝦是兩兄弟,關係特別特別好,兩人是張家南部情報局的特務,曾經破過很多棘手的案件。


    四十年前,張海蝦為救張海樓下半身癱瘓,差點失去性命,還好張海樓去尋求張家本家的幫忙,才救迴蝦仔的性命。


    說起當年的事情,他現在都驚魂不定。


    “還好蝦仔活下來了。”張海樓感歎道。


    老夫問他:“對了海樓,你之前離開我們是去幹嘛了啊,中途還迴來一次,結果又跑了,你究竟去幹嘛了啊。”


    他說:“張家南部情報局出現危機,幹娘讓我迴去幫忙,蝦仔受傷了,我將他安頓好,解決掉南部情報局的危機後,又聽到張家內亂的消息,然後迴梅園找族長。結果看見你滾來滾去,亂喊亂叫,說什麽族長和傻逼齊私奔了。”


    齊黑瞎聽到這裏悶哼:“啊哈?”


    張海樓道:“最後我迴到東北張家,和海客一起平定叛亂。”


    原來他做了那麽多事情啊,老夫崇拜道:“是這樣啊,海樓你真厲害。”


    張海樓自戀得撩起頭發,然後鼻孔朝天:“請叫我海神!”


    老夫非常捧場,雙腳並攏,做出少女安靜賢淑的樣子,然後拍手鼓掌:“哇撒,海神哥好厲害呀。”


    張海蝦無語凝噎:“海鹽,你別老犯賤,我都看不下去了。”


    老夫抓住重點:“海鹽?他不是叫張海樓嗎?”


    張海樓解釋道:“取這名字是為了配蝦仔,我們兩名字合起來就叫鹽焗蝦!”


    然後他過去搭上張海蝦的肩膀,擺出造型,眨眨眼睛。


    “我們是鹽焗蝦!”


    在場所有人:......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把俺拉過去,和齊黑瞎站在一起。


    然後他站在右邊,雙手往右比劃。齊黑瞎了然,雙手往左比劃,十分配合。老夫就在他們中間,有點不知所措。


    張海樓和齊黑瞎:“我們是盜墓三賤客!”


    現場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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