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安靜得隻能聽見唿吸的聲音。


    老夫昏昏沉沉醒來,發現自己懷中並沒有人,俺趕忙起身,朝四周看了一圈,沒見著俺老婆的身影。


    在場隻有一個同樣沉睡的人。


    是張海樓。


    “快醒醒,他們人呢。”


    老夫上前踢他一腳,他從地上滾了一圈,醒來後略有些生氣地看著俺。


    “瘋子你幹嘛呢。”


    “這裏怎麽隻有咱們,老婆和臭瞎子呢?”


    張海樓左右張望,眼睛裏布滿了迷茫,看樣子他也不知道。


    周圍的環境變了,全是周正的牆壁,整體呈現出正方形的形狀,我們像是被困在牢裏。


    我走到牆壁前,伸出手慢慢撫摸,上麵光滑無比,沒有凹凸的紋路。


    抬頭看著上麵,也是一樣的牆壁,上下左右都是牆壁,這個地方像是正方體的內部,且沒有入口。


    “奇了怪了。”


    老夫轉身:“海樓你怎麽看?”


    但是後麵根本沒有人。


    張海樓憑空消失不見了,老夫趕緊警覺起來。


    這裏空間封閉,沒有出口,他是怎麽突然消失不見的。還有張起靈、齊黑瞎和陳皮阿四他們,俺醒來就見不著人影了。


    會不會是他們在戲耍我?


    齊黑瞎和張海樓很有可能,但張起靈不可能,他在的話不會允許他們胡鬧。而且下鬥可不是兒戲,他們有分寸。


    老夫坐下來細細思考,理性分析現場情況。


    瞬息之間周圍的場景變了,黑漆漆的牆麵變成了華麗的戲台。


    周圍是空曠的戲院,華美的裝飾、豔麗的色彩,台上一個身著紅色戲服的戲子,唱著悲歡離合,掩麵而泣。


    台下隻有一位觀眾,是身著軍裝的男人,臉上帶著一股神秘的微笑,他悠閑地欣賞戲曲。


    他們好眼熟啊,老夫跑到他們中間查看,好家夥,這不張豈山和紅紅嗎,他們怎麽在這裏呀?


    俺走到張豈山麵前,問他:“佛爺你又包場了?”


    以前張豈山總愛來梨園,每次聽說是紅紅的表演後,都會豪擲千金直接包場。然後就坐在第一排的中間,目不轉睛看著紅紅唱戲。


    他每次包場隻有他一個人,他不允許別人和他一起聽戲。


    俺不行,張馹山也不行。


    他就那樣坐在下麵,安靜聽戲,不允許別人打擾,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們倆關係很好,經常走在一塊,也不知道是在幹嘛。


    每次我去的時候紅紅總是以各種理由攆走我,紅紅還警告過我,不要和張豈山走得太近,佛爺他這人太複雜了,俺搞不定他。


    其實俺都懂,張豈山雖然對俺很好,但是對他也得有一點防備之心,畢竟佛爺他黑白兩道通吃,且涉zheng,怎麽也不可能是一潭見底的清水。


    紅紅,俺都懂,但俺搞不定他,你就能搞定他了嗎?別到時候被欺負了,還得讓俺來救你。


    台上的紅紅依舊在唱戲,他很美,怪不著沙城那麽多男男女女動心,破產都要來捧場。隻不過很多時候張豈山都會包場,他們沒那機會。


    張豈山在現場聽戲,俺忍不住去打攪他。


    “佛爺?”


    老夫湊到他耳邊,他沒迴應,俺用手在他眼前比劃,他跟個木偶一樣沒有反應。


    俺正感到奇怪,想和紅紅說話,剛要喊出來的話又憋進嘴巴裏。


    紅紅不喜歡別人在他唱戲的時候打擾他,就算是練習的時候也不可以。


    以前俺在他唱戲時和他說話,他當即就變了臉色,喊人將俺扔出去,然後連續幾天不理我。


    他那人脾氣不好,對其他人俺不知道,反正對俺是這樣的。


    台上紅紅唱完戲,下麵發出掌聲,張豈山在鼓掌。


    老夫也拍手稱讚。


    “紅紅好厲害!”


    俺使勁鼓掌,努力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他們兩人看著對方,完全沒將俺當迴事。


    這就很奇怪了,他們看得見俺嗎?難道老夫是透明的嗎?


    現場安靜了片刻,隻見紅紅的眉頭皺起,發出憤怒的聲音:“你這是把子墨和起靈往火坑裏推!”


    啊?


    不是,這關我和張起靈什麽事?


    沒等老夫反應過來,二月紅拔出刀劍,從上麵飛下來,砍向張豈山,而張豈山也拔出刀劍,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老夫驚坐起來,小小的眼睛寫滿大大的疑惑。


    “住手!都住手!”


    “住手!住手!都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不要為了我打起來啊!


    他們兩人正處激鬥中,俺快速跑到他們兩人的中間,俺居然從他們身體穿過去,刹那間,俺明白了。


    這是假的,可能是幻境。


    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從幻境中醒來。


    突然冰涼的水噴到俺臉上,是酒精的味道,老夫在朦朧中醒來,又被水噴在臉上。


    “喲醒了。”


    是齊黑瞎的聲音,睜眼看到的是麵前的兩張大臉。老夫坐起來,很是懵逼。


    “發生什麽了?”


    張起靈赤裸著上半身,胸膛沾染了血,流著汗水,手上提了個腦袋,從不遠處走過來。


    “老婆!”


    老夫趕緊起來跑向他,看著他是渾身是血的樣子,震驚不已。


    “不是我的血。”


    張起靈冷淡淡一句迴應,將手裏的人頭放到地上。


    齊黑瞎拍拍俺的肩膀,給老夫解釋起來。


    這個墓穴裏有青眼狐屍,擁有讓人神誌不清的法術,將我們迷暈困在夢境裏。


    張起靈和齊黑瞎兩人精神力強,且經驗老道,以前和這玩意打過交道,意識沒被這玩意控製。


    張海樓和陳皮阿四兩人在短時間內打破幻境,走了出來。


    老夫就沒那麽厲害,昏迷了五個時辰,是被張起靈背著走的,從墓道到耳室,最後到主墓室。


    老婆一路背著俺倒鬥,解開機關,解決掉墓穴裏的粽子。


    嗚嗚嗚,老婆好厲害,他沒拋棄俺,他好愛我!


    最後,一夥人來到主墓室,張起靈見到青眼狐屍,手起刀落,直接砍下它的頭顱,齊黑瞎把酒精噴到俺的臉上,俺醒了過來。


    老夫上前要抱住張起靈,他一把將俺推開。


    “有血。”


    張起靈前胸後背都是汗水,身上還有鮮血,這副樣子看起來像經曆了一場惡戰。


    老夫仔細檢查他的身體,抬起他的手臂,提起褲子看看裏麵,確保他身上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老婆你沒事就好。”


    張起靈伸出右手,攤開手掌,裏麵是一顆深紅色的東西。


    他道:“解藥,救丫頭。”


    老夫拿起他手上的東西,放到眼前查看。


    陳皮阿四急忙走過來,眼裏帶有欣喜。


    “這東西真能救得了師娘?”


    張起靈點頭。


    陳皮阿四拿起老夫手裏的解藥,仔細查看。


    他提問:“啞巴張,你剛才說這是解藥,難道師娘不是得病了,而是中毒?”


    齊黑瞎過來替張起靈迴答:“二爺夫人是中的毒,一種慢性屍毒,黑爺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種毒多是在墓穴裏觸碰到什麽不該觸碰的,咋一眼看沒事,毒素掩藏在體內不會爆發,日久後才會顯露出來。”


    原來如此啊。


    陳皮感覺很奇怪:“師娘她又沒下過墓,怎麽可能會中這種毒?”


    齊黑瞎摳摳耳朵:“她是沒下墓,但她身邊的人愛下墓啊。你們要是從墓穴裏摸出什麽邪門的東西出來,當寶貝送給她,她收下了一直放在身邊。這種可能性挺大的是不是。”


    老夫趕緊說:“俺沒送過丫頭墓穴裏的東西,俺知道那東西髒,不會給丫頭。紅紅也不太可能,他都不會讓丫頭接觸。”


    齊黑瞎:“那就很奇怪嘍,難不成丫頭背著我們下墓,表麵上她柔柔弱弱,人畜無害。背地裏她晚上等大夥都睡著了,獨自一人下墓,她實際上是個倒鬥高手!比啞巴都厲害!”


    老夫無語:“請停止你離譜的想法。”


    張海樓:“我看這件事情得迴去好好查查。”


    “也是。”


    大夥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主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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