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打死都沒想到,俺居然能和老婆還有齊黑瞎躺一張床上睡覺,這張不足一米二的床榻,居然能並排躺三個成年男子。


    但躺三個已經是極限了,俺在中間甚至都不能翻身,老婆被擠在最裏頭和牆壁相貼,齊黑瞎更慘,半個手臂吊在外頭,翻個身直接能掉下床。


    太擠了,齊黑瞎臉皮真厚,俺和俺老婆雖然還沒有成親,但已經定下親了,怎麽著也算半個夫妻,睡一塊很正常。他一個外人,不應該很不好意思去外麵睡地板嗎,居然還要睡床。


    剛才老夫讓他躺地上,他卻說:“黑爺我睡床,你倆打地鋪吧。”


    太過分了!俺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老夫黑著個臉,心裏盤算等他睡著了,俺把他踢下床,然後抱著俺香香軟軟的老婆睡個好覺,美滋滋的。


    想著想著俺居然就睡著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齊黑瞎踢下床,第二天起床,身邊誰都沒在,俺起床左看右看,奇怪道:“哎,人呢?”


    有人推開房門,是俺老婆。


    他道:“起床去吃飯。”


    老夫簡單洗漱完穿好衣服,穿的是藕粉色的長衫,桃夭絲帶將長發束上去,鬢角留兩縷頭發垂下來,唇點上好看的紅,俺從裏麵走出來,老婆看俺的眼睛都亮了。


    張起靈看著眼前粉嫩嬌柔的美人,不禁愣怔,眼睛移不開,直到那人低眸掩唇發出清脆而又動聽的笑聲,猶如銀鈴輕響,醉人心脾。


    他是個美人,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隻是這個美人太活躍跳脫,且腦迴路清奇,讓別人認為他是個傻叉神經病,美貌大打折扣。


    他開口講話,美人的濾鏡稀碎。


    隻要他正常一點,安靜端莊些許,話少一點,最好不要講話,在旁邊做個安安靜靜的啞巴美人,便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二月紅曾調侃過,要去江湖上尋最好的啞藥,把子墨嘴巴毒啞,這樣他就完美了。


    張起靈也十分讚成,在這個事情上和二月紅達成一致。


    俺看著他,掩唇輕笑,老婆長長的睫毛垂下,耳根紅了個徹底。


    “老婆,俺好看嗎?”明知故問,看老夫不迷死你。


    張起靈僵硬地撇過頭,不和俺眼神接觸,俺知曉他是害羞了,想去逗逗他,慢步走到老婆的麵前,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廓輕吹一口氣。


    張起靈感覺一股迷醉的香氣飄蕩過來,電流穿過他的耳廓,直達骨髓深處。


    “張哥哥,奴家美不美。”


    他突然發力一把把老夫推開,那力氣之大啊,老夫踩到藕粉長衫,腳底一滑,俊臉朝下,腳朝上,摔了個狗吃屎。


    俺哀嚎:“好疼啊,老婆你好狠的心。”


    等俺抬頭,好家夥罪魁禍首都逃了,連個影子都沒留下,老夫捂著受傷的臉起來,上麵蹭了點地上的灰塵,俺趕緊去用清水洗幹淨。


    收拾好後,大搖大擺走出西院。


    老婆喊俺去吃飯,應該是紅紅那邊吧,他在昨晚就知道俺把俺老婆拎進臥房,今早定是要借著吃飯名義,見見俺老婆。


    老夫快速跑到內院裏,輕盈的紗尾隨風飄蕩,發絲也隨之飄絮。


    路過的梨園恩客移不開眼,詫異道:“哪家姑娘,長這麽高?”


    梨園裏的夥計臉色難堪道:“哎,不是什麽姑娘,是那瘋子。”


    紅紅的內院人來人往,比老夫的西院熱鬧多了,俺進門就看見八仙桌上坐著熟悉的人。


    主桌位上是俺老婆,右邊是紅紅,左邊那位置是空缺,空缺位置的旁邊是齊黑瞎,丫頭坐在紅紅的身邊。


    那空缺的位置想必就是俺的吧。


    俺出現在現場,老婆低眸臉紅,紅紅抬頭神色輕鬆,丫頭兩眼發光,齊黑瞎單手撐在下巴上嬉笑,嘴角上揚,還輕佻地“喲”了聲。


    “子墨你來了?”丫頭見俺過來,起身迎接,還來抱俺。


    她笑得很高興,將俺領到空位上:“子墨坐這裏,這碗陽春麵是你的。”


    丫頭坐到二月紅身邊,吃飯還時不時盯著俺。


    可能丫頭的視線太過明顯,二月紅察覺到,不免吃醋:“子墨,粉色嬌嫩,你如今幾歲。”


    嗬嗬嗬,老夫正和俺老婆處於熱戀期,周身全部是粉色的愛心泡泡,感覺自己重返十八歲,戀愛使人變得年輕,俺打扮粉嫩情有可原。


    “老婆,俺看著像幾歲。”俺將這個問題拋給張起靈。


    張起靈吃麵停下來,看俺一會兒,然後繼續吃麵不理會俺。


    哼,不解風情的老直男,這世上就沒有比俺老婆更悶的男人了。


    丫頭見狀輕笑幾聲,用口型告訴俺,他害羞啦。


    老夫笑笑點頭,繼續吃麵。


    “老婆,丫頭做的陽春麵好吃嗎?俺也會做,以後你嫁給俺了,俺天天做給你吃。”


    齊黑瞎好奇道:“瘋子你會做飯啊。”


    “當然會啊,俺會做很多菜的,魚香肉絲、青椒肉絲、土豆燉牛肉、虎皮青椒、酸菜魚、烤魚,基本上家常菜俺都會做的。俺還會做西餐呢,意大利麵、火雞、蘋果派還有香腸,俺都會做,老婆你跟了俺,俺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丫頭誇讚道:“我們家子墨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可是賢惠顧家的好男人,起靈你嫁過來飯不做地也不用耕,享清福就好。”


    齊黑瞎朗爽大笑:“哈哈哈,小美人誠意滿滿,黑爺我都動心了。”


    大家坐在一塊吃飯,歡聚一堂,老夫也高興,盯著俺老婆看,居然沒發現室內還有一個人呢。


    “哎?紅紅他誰?”


    角落裏坐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身著普通的布衣,身材瘦小,模樣冷峻。


    他似乎發現俺說的人是他,停下吃飯的動作,轉頭看俺,他的眼睛冷冰冰的,不帶有絲毫溫度。


    紅紅思索道:“他啊,是我新收的徒弟。”


    老夫道:“教唱戲的,他冷冷的臉不太適合啊。”


    這張冷峻寡言的臉,和俺老婆有的一拚,但還是有些不同,怎麽說呢,他的冷漠帶有對人命的漠視,手段殘忍又狠厲,後來老夫從傳聞中知曉他曾因一百文殺一人,就明白當初老夫的直覺沒錯。


    紅紅道:“不是教他唱戲,是教他倒鬥的本事,他在這方麵有極高的天賦。起靈你看不看得出來?”


    張起靈神色冷漠,一言不發。


    老夫起了興趣,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啊?今年多大呀?成親了否?”


    那小夥站起來,身材瘦小但氣場不弱:“陳皮,今年二十又五,沒有成家。”


    二十五啊,那比俺小不了幾歲。


    “哦,俺看你怎麽在角落裏坐地上吃飯,來和我們坐一起吧。”


    二月紅開口否決:“徒弟不能上桌吃飯,這是規矩。”


    老夫反駁道:“大清都亡啦,哪來那麽多封建腐朽規矩,紅紅我們得緊跟時代潮流是不是?”


    紅紅不讚同:“傳統禮教不全是糟粕,有些規矩是有存在的必要。”


    “可是......”


    “好啦好啦。”丫頭溫柔的打斷我們的話,將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麵端給陳皮。


    她露出清淺的笑容:“陳皮端迴房間裏吃吧,吃完把碗放廚房,師娘來洗。”


    陳皮的神色放鬆,語氣也放柔:“好,謝謝師娘。”


    說完陳皮對著紅紅行禮然後走了。


    老夫問道:“紅紅你什麽時候想起要收徒了啊,你不隻教他倒鬥的本事吧,還有功夫,為什麽不將戲曲一並教給他呢?”


    二月紅深深道:“收徒是遲早的事情,因為一些事情耽擱到現在,我和那孩子有緣,收他做徒,是因為他倒鬥有很高的天賦,至於戲曲,我會傳授給下一個徒弟。”


    “哦。”老夫不再多問,埋頭幹飯。


    分界線。


    陳皮迴到自己的茅屋裏,吃完師娘給他的陽春麵。


    陽春麵很好吃,師娘的廚藝很好。他去水池邊把碗給洗幹淨,將碗放迴廚房的櫃台。


    做完後他去臥房裏,拿出紙和筆開始寫日記。


    “今天早上在師父那裏見到三個人,一個冷漠的人,一個戴墨鏡的人,一個穿粉色長袍很漂亮的男人。冷漠男和墨鏡男是我們這行的,而且還很厲害,我感覺得到,如果將來我離開師父獨當一麵了,希望我底下的夥計能有他們兩人厲害,我陳皮在將來定會名震江湖,成為倒鬥界的大人物。”


    寫到這裏他停下來,思索片刻又開始動筆。


    “粉衣男人,師娘叫他子墨,經常會聽到師娘提起他。梅子墨,這個男人長得很女氣,美得雌雄莫辨,天底下居然有這麽美的男人,真是奇事。”


    他寫完日記,將日記放迴抽屜裏,開始今天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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