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已然爆發,無疑地展現了高迎祥與宋毅騁之間的戰術較量。高迎祥嚐試分兵兩路,利用騎兵進行牽製,以期分散宋毅騁的兵力。然而,這一策略在宋毅騁親衛的火槍猛烈射擊下顯得蒼白無力。騎兵在火槍的連續射擊下根本無法靠近,他們的衝鋒被徹底遏製。


    更為糟糕的是,跟隨在騎兵後麵試圖繞後攻擊的步兵,在宋毅騁親衛騎兵的火槍攢射下,處境更為艱難。他們如同一個個活靶子,在火槍的精準射擊下,別說繞後攻擊了,就連向前一步都變得異常困難。


    “老爺,以後的火槍很可能會成為改變戰場天平的砝碼。”劉淑英與宋毅騁並排站在中軍陣中臨時搭起來的一處高梯之上,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火槍齊射的震撼場麵,內心不免被火槍齊射的震撼深深觸動。


    “不錯,火槍,在未來肯定是決定戰局的重要因素。”這一點,宋毅騁毫不懷疑。


    “可是,老爺,火槍也有其局限之處。比如射程、裝填速度,甚至雨天防水性等等。”劉淑英提出了自己的擔憂,“若是都跟老爺的杠杆槍一樣,那就好了。”


    宋毅騁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個問題他一直在考慮得失。


    “老爺,我覺得這火槍在未來有可能成為決定戰局的關鍵因素,會成為改變戰場天平的砝碼。”劉淑英與宋毅騁並肩站在中軍陣中一處臨時搭建的高梯上,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火槍排射的震撼場麵,她的內心也被火槍齊射的場麵深深觸動。


    “確實如此,火槍在未來無疑將成為影響戰爭走向的重要力量。”宋毅騁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然而,老爺,火槍也有其固有的局限性。”劉淑英表達了自己的擔憂,“比如射程有限、裝填速度較慢,以及在惡劣天氣條件下的可靠性。若是能像老爺的杠杆槍那般完美,那便再好不過了。”


    宋毅騁微微點頭,他沉默了。這個問題他一直在深思熟慮,權衡其中的利弊得失。


    側翼有火槍壓陣,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火焰屏障,流寇根本衝不過來,而正麵,強弓連發,重箭破甲,猶如雷霆之矢,輕易穿透敵人的護甲,流寇根本無法寸進。


    在陣後看著這一切的高迎祥眉頭緊蹙,“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高迎祥心中默念。他必須盡快想出對策,否則自己的部隊將在這場戰鬥中全軍覆沒。


    “闖王,我看清楚了,那是宋毅騁的部隊,他們手中的火槍我認得!”黃龍急切地說道,他的臉上滿是緊張和焦慮,“闖王,我們必須趕快撤退。上次就是他,僅憑數百人就讓我們損失了上萬的弟兄。現在他的兵力有兩千多人,我們根本沒有勝算,能逃走就不錯了。”


    高迎祥聞言,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他緊盯著遠處的宋毅騁部隊,那些火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是對他的嘲諷和挑釁。


    “黃龍,你確定沒有看錯?”高迎祥沉聲問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絲絲顫抖。


    “闖王,我絕不會看錯。”黃龍肯定地迴答,“那確實是宋毅騁的部隊,他們的火槍和戰術我都見識過,絕對不會有錯。”


    高迎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平複內心的波動。他環顧四周,看著自己的部下們疲憊而慌亂的神情,心中明白黃龍所言非虛。這場戰鬥,他們已經沒有勝算了,但撤退,又能往哪裏撤,來時的路上可是還有盧象升的追兵在等著他。


    “撤,往哪裏撤!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隻有擊潰眼前之敵,我們才能打通北上的路,否則,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高迎祥終於做出了決定,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充滿了堅定和果決,“傳我將令,全軍準備,一炷香之後,全軍衝鋒,不要戀戰,直接往北麵衝。”


    然而讓高迎祥沒有想到的是,黃龍和張二這兩個自己最信任部下,趁著自己關注正麵戰場時,居然帶著本部兵馬偷偷從來路返迴了山裏,跑了。


    “不是我等兄弟不講義氣,宋毅騁那火槍的威力你我都見識過了,白白送死罷了。”黃龍歎息一聲。


    張二附和道:“不錯,我們得快著些,前麵有岔路,隻要我們趕在盧象升之前到達,我們就能逃出生天。”


    “張二兄弟,逃?還能逃到哪裏,若是再碰上官軍那種火槍,我們還是個死,依我看,我們不如就此去向盧象升請降,趁著我們手裏還有兵,還有談判的資格。”黃龍目光炯炯的看著張二,手中卻緊握著刀柄。


    張二上下看了看黃龍,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他不同意,恐怕黃龍的刀下一刻就會砍向自己,“黃龍兄弟所慮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隻是一直不敢說罷了,既如此,那我們就派人前去給盧象升送信兒,看看他的意思,不過,該逃我們還是要逃,以防萬一。”


    “嗯,對,萬一盧象升不同意我們的請降,我們還有個退路。”


    於此同時,高迎祥也發現了他的後軍居然逃了,高迎祥緊握雙拳,眼中閃爍著怒火,“這兩個叛徒,居然敢背叛我!我平日待他們不薄,他們居然在我背後捅刀子!”


    “闖王,現在怎麽辦?”高迎祥的護衛焦急地問道。


    “怎麽辦!怎麽辦!傳令下去,全軍撤退,往山裏撤!”戰場的局勢不容樂觀,此時的他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隻有撤退才能保存實力,而戰場上看似高迎祥在進攻,其實不過是飛蛾撲火,過去多少死多少。


    那山口如同一個巨大的漏鬥,逃命誰不爭先,你擠我也擠,出來容易,再想迴去,可就不好說了。


    而這一切,都被宋毅騁盡收眼底,他看著開始潰退的流寇,緩緩抽出腰間的鳳鳴劍,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傳令!全軍突擊,生擒高迎祥!”


    一時之間,鼓聲大作,信號彈齊齊升空,一場殺戮圍殲就此拉開序幕…


    “劉胖子!”


    “卑職在!”


    “迴營,給將士們準備慶功宴。”


    宋毅騁根本不擔心,也根本沒考慮會失敗,唯一令他不確定的就是,帶迴來的是高迎祥的屍體還是大活人。


    軍營就在戰場北側二裏地,此時天色已晚,夜幕降臨,四處都是篝火,一群人圍著一處篝火,樹枝上插著各種肉食在火上烤,滋滋的肥油慢慢滴落,香味彌漫整個軍營。


    而在中軍帳中,地上綁縛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正是高迎祥,宋毅騁看著眼前的高迎祥,頭發雖然散亂,但卻難掩他的英俊瀟灑,五官粗獷,眼神深邃,破爛的衣裳下隱約可見其線條分明的肌肉塊。


    “你就是高迎祥?闖王?”宋毅騁好奇的看著這個曆史名人,一個失敗的造反者。


    “不錯,你就是宋毅騁?”高迎祥一點也沒有被捕的覺悟,沒有求饒,沒有投降,沒有害怕,很坦然。


    “吆嗬?你知道我?”


    “聽說過,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


    “你比以往的官軍強十倍。”


    “嗬嗬,多謝誇獎。”


    “我輕敵了。”


    “不錯,你的確輕敵了。”


    “兵書上說十則圍之,可沒想到你的火槍如此犀利,我敗的不冤,隻聽說京營中有神器營,從未見過,你就是嗎?”


    “我不是,兵書說的不錯,十則圍之,但你忽略了一點。”


    “願聞其詳。”


    “火器的出現改變了戰場的規則。”


    “火銃,我也有,可剛才我看了,我們的火銃根本無用,而你手中的卻能傷我,能否請宋將軍為我解惑?”


    “沒問題,閑著也是閑著,跟你聊天的感覺還不錯,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知無不答。”宋毅騁不知道為什麽,對高迎祥很有興趣,也許是名人,或者是想著顯擺一下自己,不知道,總之,跟高迎祥聊天挺開心,“我的火槍跟你的大不相同,這麽著吧,光說沒啥用,拿一個讓你看看。”說著就吩咐林天力取來一把親衛的單發火槍,從拆卸保養,上彈,擊發,甚至子彈原理都細細的講給高迎祥聽。


    “唉,我敗的不冤枉,有如此神器,怎能不敗!”高迎祥歎口氣,“聽說你隻是個千戶?”


    “嗯,不錯,金山衛的千戶。”


    “衛所千戶。”高迎祥慢慢重複著,似乎想到了什麽,“這麽說宋千戶朝中有人吧?”


    “嗯?何以見得?”


    “你官職太小,按說不應該出現在此地,何況,如今朝廷衛所多已糜爛,我見過幾百上千的衛所官,你是頭一個不同的,你有兵,火器又如此犀利,朝廷無人,你做不到,而且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你是來撈功勞的,從此處的位置來說,你算是在後方,我們的相見恐怕隻是意外吧?”


    “怎麽說呢,的確,我在朝中有人,也確實是來撈功勞的,不過我們的相見不是意外,而是必然,我已經在此等候你多時了,本來我們會更早相見,在潼關外,我已經列好了陣式,就等你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你突然轉道了。”


    “唉,看來這大月國命數不該絕啊。”


    “不,你又說錯了,以我來看,大月國已經病入膏肓,死,隻是時間問題。”


    “啊!你是官!”


    “對啊。”


    “你這樣說,就不怕傳到朝廷中?”


    “這裏都是我的人,不會說,而你,說了也沒人信,我怕什麽?”


    “說的是,不過,我勸你還是要小心些,我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黃龍和張二把我賣了。”


    “賣?說是也是,不過,即便他們不跑,結局也是一樣。”


    高迎祥沉默了一會,歎口氣,“你跟別的官不一樣。”


    “哦,為何?”


    “不虛偽,沒有滿嘴的忠君愛國。”


    “嗬嗬,這你可能看錯了,我愛國,愛的是國民,可不是一家一姓的朝廷。”


    “受教了。”


    “不敢當。”


    “你不對我嚴刑拷打嗎?”


    “我覺得沒必要,輸了就是必死,審問也沒有什麽意義,浪費精力罷了。”


    “哦,你這說法倒是稀奇。”


    “沒什麽可稀奇的,說說你為什麽造反?為了吃飽飯?”


    “是。”


    “為了黎民百姓吃飽飯?”


    “是。”


    “不,你不是,可能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但,現在,你其實是為了京城裏麵那把龍椅。”


    “…”


    “你贏了,你做的這一切都是對了,你輸了,你做的這一切都是錯的,你贏了,叫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你輸了,這就叫造反。這就是本質,所以你和朝廷,注定要有一方倒下,這就是敗者為寇。”


    高迎祥沉迷了,突然哈哈大笑,“宋千戶,所言不虛,正是如此,不過,當今朝廷昏聵無能,若是我能坐上那把龍椅…”


    “嗬嗬,別瞎想了,你要是能坐上去,除非你家祖墳冒煙了,冒煙都不行,得嘎嘎冒火星子。”


    “額!宋千戶,這是何意?”


    “史書讀過嗎?”


    “自然通讀過。”


    “那好,我問你,你是什麽身份?”


    “啊,請恕在下愚鈍,不明白宋千戶是何意。”


    “行吧,今天跟你聊的開心,我就多說點,聽說你是馬販子?”


    “起事之前是。”


    “好,那咱就從大勢上說道說道,你讀史書,可見過哪朝哪代是如你這般身份的人建立的?”


    “嗯,這大月國的初代皇帝朱元璋不就是和尚嗎?”


    “哈哈,不錯,可他起兵的時候是什麽身份,郭子興的女婿,是郭子興給他打下的基礎,他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了,你呢,如果非要比,你隻能算是郭子興,要是以後你們真能成功,也是別人站在你打下的基礎上去完成你的夢想。”


    “宋千戶所說有道理,那蒙元成吉思汗?”


    “他本就是一個部落的首領。”


    “嗯,那前宋?”


    “後周的將軍。”


    “盛唐?”


    “楊廣的親姨表兄弟,關隴貴族。”


    “那,漢,劉邦。”


    “好歹人家也是個亭長,再說,他可是一路跟在項羽後麵當小弟的,而項羽可是貴族,這個你比不了,人家劉邦有好大哥項羽帶,你沒有。所以,你就好比陳勝吳廣,底層人,永遠不可能成功,用一句不恰當的話說,寒門難出貴子,人家幾代人的積累怎麽可能輸給你的十年寒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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