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煙綜合考慮了眾人的意見之後做出決定。


    “段大人,你派人去土司府傳訊,就說夏王府要舉辦新式武器試驗儀式,請土司過來觀摩。”


    “土司應該不敢來吧。”


    “讓他派人來也行,隻要他們見識了咱們的武器,我相信土司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簡易火炮已經做出了十尊,夏淩煙決定當眾展示一下,既可以提升部隊的信心,又能震懾莽族土司。


    “行,下官馬上派人過去。”


    段玉良躬身退出。


    “李師長,火炮的威力很大,你安排人在山上警戒,靶場周邊五裏範圍不允許有人闖入。”


    “是,王妃。”


    李如鬆也領命而去。


    段正陽才開口說道:“煙兒,我也想看看火炮的試射。”


    “你的身體能行嗎,要不就在樓頂看看吧,火炮的聲音太響,我擔心你受不了。”


    夏淩煙伸手給他切了一下脈,感知到他體內的蠱蟲一直在吐絲,纏繞的血管也越來越多,真怕他堅持不住。


    “沒事,我就想跟將士們一同感受一下那個氛圍。”


    “那行,這裏到土司城一來一迴需要一個時辰,你先休息一會,等儀式開始,我再讓人過來接你。”


    夏淩煙和冬梅等人將他抬到了樓上。


    莽族土司最終沒敢過來,而是讓管家孟憲帶著幾個土司府的長老來參加儀式。


    在李如鬆的安排下,十門黑乎乎的鑄鐵火炮在演武場一字排開,炮口對著軍營背後的青雲山上。


    每個火炮旁邊站著一名舉著火把的士兵。


    按照夏淩煙的設計,這種原始火炮的射程有一千米,炮彈就是圓球形,火藥量相當於五個手榴彈。


    每門火炮都安裝有輪子,可以用馬匹拉著跑,也可以固定到船上。


    段正陽被人抬到現場,跟夏淩煙坐在一起,孟憲和土司長老團就坐在他們兩邊。


    為了讓士兵們和孟憲等對火炮的威力有直觀的感受,火炮射擊的距離隻有三百米,目標就是青雲山上的一處崖壁。


    崖壁離地麵約八十米。


    隻要炮彈擊中崖壁,演武場這邊就能清晰的看到崖壁脫落的情況。


    “報告夏王、王妃,火炮準備完畢,是否開炮,請指示。”


    李如鬆跑步到觀禮台敬軍禮。


    夏淩煙一抬手:“開炮。”


    “是。”


    李如鬆轉身舉起手中的紅色小旗往下一揮:“一號,開炮。”


    “轟。”


    一聲巨響,六十裏外的土司城都能聽見。


    在演武場的士兵和觀禮人員也都震得心裏發慌,耳朵出現短暫失聰。


    段正陽的耳朵提前塞了布條,影響倒是不大,否則可能會震暈過去。


    而讓所有人震撼的是炮彈的落點,原本陡峭平滑的崖壁被炸開一個大洞,大片的石塊往山下掉落。


    “二號,開炮。”


    “三號,開炮。”


    隨著李如鬆手裏的紅色小旗不停的揮舞,十門火炮依次發射,響徹雲霄的巨響在山穀中久久迴蕩。


    觀禮的人們全都雙手捂著耳朵,驚恐的盯著山上。


    “報告王爺、王妃,火炮發射完畢,試驗成功,請指示?”


    李如鬆再次敬禮報告。


    “將火炮入庫,準備第二項。”


    夏淩煙發出指令後。


    李如鬆再次轉身,一揮手裏的旗子,立馬有士兵牽著騾馬將火炮拖走。


    隨後,十名士兵跑步到演武場中間,他們手裏各拿了一個手榴彈。


    “預備,投彈。”


    李如鬆一聲令下,十名士兵依次將手榴彈投擲出去。


    這些士兵其實都是先天境的軍官,他們能將手榴彈投擲到百米開外, 相當於普通士兵射箭的距離。


    劇烈的爆炸聲在百米開外預設的廢墟中響起, 硝煙彌漫,整個演武場都震動了。


    當硝煙散去,一排簡易的青磚房屋全都被摧毀,有的地方還著火了。


    手榴彈的測試完成後,就是軍陣對抗。


    在部隊集結的空隙,夏淩煙笑著看向孟憲。


    “孟管家,感覺我們的火炮威力怎麽樣,能不能轟開你們的土司城?”


    孟憲臉色蒼白,連忙起身跑到她跟前跪下:“王妃明鑒,土司無意跟王府作對,保證每年按規定上繳賦稅,絕不拖欠。”


    “上繳賦稅?你想多了,甘泉府是夏王府的屬地,除了夏王府的軍隊,這裏不允許有第二支武裝的存在。”


    “小人迴去稟報土司老爺,讓他解除騎兵部隊。”


    “不夠,整個甘泉盆地內的百姓都是夏王府的臣民,隻能接受夏王府的直接管轄,不需要土司府這個機構剝削欺壓百姓,橫征暴斂。


    你迴去轉告孟德土司,三天之內,讓他帶著土司府的賬冊和地契到夏王府投降,本宮可以給他安排一個官職。


    三天之後如果不來,本宮將親自率領王府軍隊炸平土司城,土司府一個不留。”


    夏淩煙不想跟他多廢話,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她想念還在大夏皇宮受苦的母親,一天都不想多等,征服莽族隻是一統天下的第一步。


    孟憲不停的磕頭:“王妃,土司製度是南召皇室承認的,已經延續了數百年,不能更改呀。”


    “記住了,夏王府已經同南召朝廷割裂,之前所有的製度廢除,夏王府隨後有新的律法和製度推出,土司府所有土地財產重新按人頭分配。


    在夏王府管轄的地方,人人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莽族百姓不再是土司的奴隸和佃戶。”


    來甘泉三個月,夏淩煙已經了解了莽族的管理製度,土司相當於土皇帝,所有的土地都屬於土司府,老百姓養的牛羊騾馬,都屬於土司府的財產。


    從山裏采的藥材、木材、礦石、打獵獲取的野獸,都要在土司府的監督之下交易和使用,收取大部分的稅金。


    就連在造船廠做工的工匠,也是土司府指派的,獲得的工錢要上繳一半。


    所以,除了龐大的土司府內部管理人員和軍隊,其餘的百姓長期受到欺壓,生活非常艱苦,始終在溫飽線上掙紮。


    廢除延續數百年的土司製度,其實是解放莽族,讓老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在這個氣候溫潤的地方,能夠衣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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