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坐在沙發上,將喝了一半的咖啡放迴茶幾,裴湛坐在她對麵,目光看著窗外的一棵老樹,溫暖不知道那是什麽樹,她對植物一向沒什麽研究,覺得每種樹都長得差不多。


    五年前,她迴到這個時代,拿著雲菲嫣給她的藥方給那些大夫看,卻被他們當做精神病,報警抓了起來,無論她怎麽解釋都沒有用,這個時候她才明白自己有多麽天真,她一個普通百姓,毫無背景,突然說她有治療疫病的藥方,不被抓起來才怪。


    溫暖又氣又急,不知該怎麽辦,幸虧裴湛出現,將她解救出來。


    彼時,溫暖並不知道裴湛在這個時代究竟是什麽身份,但他顯然很不簡單。


    他認識太多的權貴,太多的豪門世家。


    正是因為有了裴湛相助,那些專家才最終認定了這個藥方確實可以治療疫病。


    經過多年的努力,全國的患者幾乎都已經痊愈,抗疫工作即將接近尾聲。


    裴湛突然轉迴頭,看著對麵的女孩,問道:“這些年……你後悔離開納蘭清羽嗎?”


    溫暖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她沉默片刻,開口說道:“或許是分開的時間太久了吧,曾經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幾經漸漸淡去,隻是偶爾翻開史書,看到有關於他的記載,看到他波瀾壯闊的一生,我才會猛然想起,這個閃閃發亮的男人,我曾經義無反顧地愛過他。”


    “雖然最後我們沒能長相廝守,共赴白頭,可我們相互喜歡,相互惦念,在我心中,我們已然是天荒地老了。”


    裴湛聞言沉默,這世上原來真的會有兩個人互相喜歡,互相惦念,互相忘不掉,卻一直沒有在一起……


    裴湛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一條短信,裴湛低頭看了一眼,突然起身說道:“溫暖,開電視!”


    溫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將電視機打開,她許久沒有看電視了,早就忘記之前看的是哪個台了,可她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些,現在全國所有的電視都在直播一條新聞。


    “現在插播一條簡訊,全球疫情已經結束,即日起全球清零,所有小區解封,健康碼,行程碼功能關閉,向全國人民致敬,這場抗疫你們每個人都是英雄,後輩們將以你們為榮,現在走出戶外,擁抱新鮮空氣,享受自由的果實,現在可以摘下口罩,再次看清楚對方的笑臉……”


    溫暖突然就哭了,趴在茶幾上哭得撕心裂肺,裴湛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陷進肉裏,他總算是沒有白白迴來。


    溫暖足足哭了一個小時,裴湛沒有催促她,隻是在她哭夠了的時候遞了一張紙巾給她。


    溫暖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和鼻涕。


    她笑了笑,看向窗外,很多人聽了廣播激動地走了出來,在街道上奔跑,相擁……


    盡管他們並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小姑娘為了看到這一刻放棄了她此生摯愛之人,放棄了她唾手可得的幸福生活。


    可盡管如此,溫暖還是覺得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兩個人站在窗邊看著外麵久違的熱鬧繁華,一時間竟然出了神,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


    溫暖看著身邊高大挺拔的男人,幽幽歎道:“你可曾後悔迴來?”


    裴湛沒有說話,目光卻一瞬間暗淡了下來,深墨色的瞳仁看著窗外那一輪明月,那不是屬於他的月亮,但在他的心中還是有那麽一刻,照耀過在他的身上,從此溫柔了歲月,驚豔了時光。


    裴湛唇角勾起,像是在笑,可他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輕輕歎息一聲,說道:“相遇不一定會有結果,但一定會有意義,在追逐月亮的途中,我也曾被月光照亮過。”


    裴湛走後,溫暖從筆筒裏抽出一支鋼筆,翻開日記本,在空白的一頁上寫道:乙亥年末,庚子年春,荊楚大地疫,染者數萬計,眾人皆恐足不出戶 ,時,天下震動,南山抵守江南郡,率白衣軍眾數萬,然九州一心,能者皆竭力,須臾疫近去,華燈初上,萬國稱讚,此為大幸。


    寫完之後,她放下筆,再次站起身來到窗邊,看著外麵熱鬧喧囂,她眼中帶淚,嘴角帶笑。


    縱使世間偶爾涼薄,內心依然要繁花似錦,淺淺喜,靜靜愛。隻願歲月無恙,深深懂得,隻言溫暖,不語悲傷。


    隻言溫暖,不語悲傷。


    隻言溫暖,不語悲傷。


    隻言溫暖,不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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