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喝了一口茶,“要我說,放寬心,誰離開誰都能活,不要被男人捆綁了,男人多得是,行就行,不行拉倒。”


    “你真的這麽想?”


    “不然怎麽辦,能解決的就盡力解決,解決不了,那就不要為難自己,徒添煩惱,感情的事自有天意。”


    門口傳來了清脆的拍掌聲,“江老板說得好。”


    江瑤迴頭,見向次源站在門口,一臉暗笑,她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嚇得結巴,“你你……你……”


    卡在喉嚨裏的話頓時跟著腦子一起停頓了,向南知擰眉,“二哥?”


    估計是人多,江瑤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向次源靠近這裏,她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臉色刷的一紅。


    “江老板現在對男人很有自己的一套,說得很有道理。”


    江瑤窘迫,幹笑了兩聲,“我,那個我,我就是隨便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我隨便說的。”


    向南知真是不知道江瑤在向次源麵前怎麽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二哥你出去吧,你嚇到她了。”


    “江老板這麽大的老板,會被我嚇到?”


    “沒有,怎麽可能。”


    江瑤看了一眼向南知,笑得比哭還難看。


    看樣子,向次源是經常往這跑,跑得比她還勤。


    “次源,我讓人去給你泡壺你喜歡的茶,你等等……”


    江瑤趕緊溜了,向次源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二哥。”


    “嗯?”


    “得饒人處且饒人,她現在沒有惹你,你別太過分了。”


    “我怎麽了?”


    “你怎麽了自己心裏清楚。”


    以前就算了,現在人家好不容易重拾信心決定往前看,他再繼續糾纏不休,就太不是人了。


    江瑤開茶樓,少不了認識上流社會的人,古城的一些老總愛來這邊喝茶,向次源好幾次見人家想吃她豆腐。


    她傻乎乎的過去陪著聊天,喝茶。


    每次看了,向次源都在想,人家要是趁她不注意給她下了藥,門一關在自己的地方被人占了便宜,那她真就是丟臉丟到家了。


    “江瑤跟我說了,她現在就想正兒八經找個男朋友結婚好好過日子,你沒什麽事少來這裏。”


    向次源說不出話來,“我來喝茶。”


    “那麽多茶樓你不去,怎麽偏偏來這喝茶?”


    “你管我……”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向次源眼神當即就變了,向南知清了清嗓子,“你看我幹嘛,我又沒說錯。”


    “我是你哥!”


    “正因為是我哥,是外人就好辦了,你說你,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以前我要是知道你做的事,我肯定替江瑤好好教訓你。”


    好漢不提當年勇,向次源啞口無言,“走了。”


    到門口時江瑤端著一壺茶進來,向次源沒看她,跟她擦肩而過。


    “人怎麽走了?”


    “不清楚,估計有事要忙吧。”


    江瑤也沒繼續追問,放下茶壺緩緩坐下,“對了,我剛才下樓聽說了一件事。”


    “什麽?”


    “宋澤訂婚了。”


    “他訂婚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之前跟你不是訂過婚嗎?”


    江瑤:……


    “這次又是誰?”


    “翟影……”


    嗆得向南知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翟影前幾天還找她訂了一對鐲子!


    下班前向南知給翟影打了電話,“恭喜啊。”


    “恭喜什麽?”


    “你訂婚的事。”


    “你消息挺快。”


    翟影的訂婚弄得挺低調的,但還是人盡皆知了。


    對方是宋澤,向南知沒多說,古城的圈子就跟個球那麽點大,著實尷尬。


    “那對鐲子你什麽時候要?”


    “這幾天吧,你要是有時間,幫我做個急加工,需要多少錢你再告訴我。”


    “好,我盡快弄好。”


    翟影找她訂的一對白玉鐲子,石料是她親自陪著翟影在一堆玉石當中挑選出來的。


    向南知跟周子露交代了一番,說了一些自己想法進去,要走的時候接到沈世勳的電話。


    “今晚去我那邊嗎?”


    這是想她了?平時也沒見他主動問。


    向南知應了一聲,“去啊。”


    “今晚我有事,你要是過來我晚點去接你。”


    “你要去哪?”


    “盛庭。”


    沈世勳毫不避諱的告訴她,向南知一聽是盛庭,當即說不出話來,他主動交代,“不是去找女人,陪張延東喝酒。”


    “你不用解釋,我信你。”


    男人沒言語,靜默了片刻,“你早點睡。”


    她聽到他那頭點煙的聲音,“知知……”


    “嗯?”


    “要是睡不著,我晚點接你?”


    向南知點頭,“那我等你。”


    睡在家裏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身邊沒有他,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這是病,得治,但她不想治。


    平時張延東也就是應酬喝得多,這次是自己灌自己,最後癱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沈世勳本以為還要等個半小時才能脫身,結果這麽快。


    張延東比他想象中要快。


    迷迷糊糊中,張延東突然拿起了手機打電話,“你會後悔的。”


    “你一定會後悔……”


    也不知道他打給誰了,沈世勳正抽著煙,迴頭見張延東竟然哭了。


    他如臨大敵,女人哭他都不知道怎麽辦,男人哭就更不知道怎麽辦了。


    也沒問他哭什麽,沈世勳轉頭就找人將人送迴去了,開車去找向南知。


    張延東說是讓他陪,但沈世勳來的時候他就喝得快麻了,就拉著他說了幾句話。


    “女人,對你好的時候粘著你,恨不得每天都在你身邊,不需要你了一腳踹了,頭都不迴。”


    “女人心最狠。”


    沈世勳聽他說話跟開玩笑似的,平時一天一個女人,有時候好幾個摟在懷裏的人不是他嗎,怎麽今天一下子玩起了深沉。


    他隨口說了兩句,張延東越說越有勁,“越是大家族的女人,越是狠,女人心海底針……你不能對她那麽掏心窩子,你得留有餘地,我們男人,一定要……”


    說著說著就去吐了。


    短短的半個小時,沈世勳都不記得張延東吐了幾迴了。


    向家宅子門口,沈世勳的車子停在外麵,等著向南知出來。


    她手裏提著一個袋子,裝著自己的睡衣和護膚品。


    其實向南知的肚子挺大的,他都舍不得讓她來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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