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勳一看,這特麽也能給她吃?


    “吉拉,我怎麽說你才好,他她會中毒的。”


    吉拉不解,又看向南知依舊嗬嗬笑,像是在織什麽針線,有點被嚇到了,“我們天天吃,也沒有這樣過啊,怎麽辦啊大哥?”


    男人一把將向南知橫抱起來,他力氣大,輕輕鬆鬆抱著女人走,掀開簾子,魯尼在外麵不遠處抽煙。


    看他懷裏抱著個女人,趕緊將臉別了過去。


    “大哥……”


    “你早點休息,我帶你嫂嫂去找曼巴。”


    “別,我去找吧,我讓曼巴過來。”


    “他那麽大歲數,就別讓他跑了,我帶你嫂嫂過去。”


    部落人多,到了晚上各自守在各自的帳篷裏,一些年輕的晚上睡不著覺,也會有一些獨特的娛樂活動。


    但相對於外麵的世界,草原的生活單調,到了夜晚幾乎都在帳篷裏。


    沈世勳穿過一片帳篷,抱著懷裏的向南知,女人在他懷裏,依舊雙手有力,目光有神,玩弄著手裏的針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根本沒看他。


    好一會兒,沈世勳這才到了曼巴帳篷外,怕不方便,特地在外麵喊了一聲,“曼巴,我是世勳,我女人中毒了,幫忙看看。”


    “曼巴!”


    等了好一會兒,帳篷這才有動靜,透過幕布看到裏頭人的動靜,沈世勳抱著懷裏的女人,“曼巴……”


    “怎麽迴事?”


    “曼巴,我女人懷孕了,她吃了菌子,她體質不好。”


    沈世勳娶了個漢人姑娘,草原上都知道。


    曼巴隻是看了一眼,讓他將向南知放在床上,然後又去翻了翻書,沈世勳看向南知依舊在織東西,試圖阻止她,但她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似的,有自己的執念,依舊在織東西。


    好一會兒,曼巴這才翻到了自己想看到的那一頁,知道向南知大概是吃了哪種菌子導致中毒。


    “不嚴重。”


    在草原上,隻要不危及到生命,都是不重要的。


    “曼巴……”


    “別緊張,世勳,你是去過城裏見過大世麵的人。”


    “她體質不好,她肚子裏有孩子。”


    “不礙事。”


    魯尼和吉拉後腳就跟著來了曼巴這邊,也加入了幫忙找草藥的隊伍,吉拉很愧疚,跟魯尼說,“我不知道會中毒,我們都吃菌子,從來沒有中毒。”


    “大哥是不是怪我了,魯尼,大哥會不會怪我了?”


    “不會,世勳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你也不知道那菌子會中毒。”


    “我隻是覺得好吃才給嫂嫂嚐嚐。”


    “我知道,我們吉拉是善良的姑娘,不會害人。”


    “我差點害了嫂嫂。”


    “你不是故意的吉拉,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向南知織東西織到大半夜,沈世勳試圖阻止她,組織不了,向南知高興得在床上打滾。


    曼巴讓部隊的幾個小夥子幫忙找找草藥,吉拉和魯尼也跑了一夜,找到了曼巴要得草原。


    他碾碎了往她臉上抹了一點,又把草藥泡在水裏,給她喝了一些。


    約莫到了天亮,向南知可能是身上沒力氣了,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但她沒睡,依舊在高興,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麽。


    沈世勳一夜沒睡,看她這個樣子擔心得抽煙都沒了心情,不能碰她,說話她也聽不進去,一直在自言自語,中了邪一樣。


    帳篷外吉拉和魯尼坐著,熬了一夜,兩人累壞了,光是坐著都打哈欠,吉拉有身子的人熬不住,歪著頭靠在魯尼的肩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向南知眼睛都熬紅了,但依舊在笑,笑著笑著,曼巴又端了一碗綠色的草汁給她。


    之前的是開水泡過的草,這次直接是碾碎了用冷水衝了一下的草汁。


    沈世勳看了一眼,心懸了起來,“曼巴,她胃不好,這是生東西,我怕她。”


    “你這小子,進城幾年,都不相信我的醫術了!”


    曼巴罵了起來,“快給她喝了。”


    曼巴帳篷裏罵得這一聲,把吉拉給罵醒了,抖了一下,魯尼摸著女人的後背,“噓,沒事,我在這,快睡吧。”


    吉拉這才緩緩的又閉上了眼睛。


    帳篷裏——


    向南知喝了最後一碗生草汁後,昏昏沉沉的睡下了,沈世勳看了曼巴一眼,“她……”


    “沒事了,一覺醒來就好了。”


    沈世勳還是不放心,但自己都在這叨擾了整整一夜了,曼巴歲數這麽大了,繼續熬下去,怕是要他的命了。


    將女人橫抱起來就往帳篷外走。


    向南知睡得很沉,大概是早上有點冷,她縮在他懷裏縮成一團,像個剛出生的嬰兒。


    沈世勳將身上套的外套蓋上去,抱著他原路返迴。


    “魯尼。”


    魯尼朝他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


    吉拉睡了,他希望吉拉能睡個好覺。


    沈世勳沒在喊她,抱著向南知穿過部落的一頂又一頂帳篷。


    放牛羊的已經起來了,大家都起來了,無數雙眼睛看到沈世勳抱著個女人。


    阿蘭在屋裏收拾,將床單換下來了。


    昨晚是巴桑和她睡覺,大概因為他是最年輕的一個,總有用不完的力氣……


    阿蘭一隻手撐著腰,越發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擰了擰眉。


    她也不會算日子,也不知道具體是誰的,但三個兄弟,是誰的都是同一家的血脈,沒什麽區別。


    巴桑掀開帳篷從外麵進來,“阿蘭,大早上的你猜我看到誰了。”


    “看到誰了,看到佛祖了?”


    阿蘭一邊說一邊開玩笑似的笑他。


    “世勳抱著他的漢人老婆迴去,從曼巴那邊迴去了。”


    “大早上的,出什麽事了,怎麽從曼巴那邊……”


    “聽說是吃了菌子中毒。”


    “啊?吃菌子還能中毒?”


    “漢人跟咱們不一樣,誰知道呢。”


    阿蘭低頭沒說話了,迴想起上次向南知來的時候一桶牛奶都拎不動,這次吃菌子又中毒,娶了這樣的女人,這得給勳哥添多少麻煩啊。


    “勳哥被這個女人拖累了。”


    “怎麽會呢,他老婆長得可好看了,之前聽魯尼說我還不醒,剛才看一眼,那皮膚白的像雪一樣,嬌嬌嫩嫩的,像花兒一樣……”


    阿蘭瞪了他一眼,“出去。”


    “怎麽了?”


    “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趕走了巴桑,阿蘭氣得雙手叉腰,天保佑她肚子裏的孩子千萬不要是巴桑的,不要跟巴桑一樣蠢!


    漂亮?好看,花兒一樣,有什麽用,不過日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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