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以前,怕是鞋子都沒穿,踩著荊棘都得過來接他手裏的蛋糕。


    宋澤有氣,但也隻好拿了蛋糕迴到車裏。


    剛準備走,傳來滴滴聲,一看,是向次源迴來了。


    他的車子就停在他邊上,從車裏下來,男人關上車門,“你來幹什麽?”


    毫不客氣的質問,語氣很冷,“我妹妹都結婚了你還來,為了錢臉都不要了?”


    “二哥。”


    “攀什麽親戚呢,我姓向,你姓宋,誰是你哥,叫我一聲哥那塊地就能給你不成?”


    宋澤不怒,隻是淺笑道,“過來給南知送蛋糕,二哥不用這麽大敵意。”


    “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誰特麽是你二哥??”


    宋澤從副駕駛將蛋糕遞給他,“南知最愛吃這家的蛋糕,二哥幫我帶給她吧。”


    向次源接過來直接落在地上,“少在老子麵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知知看不透,老子看得門清,姓宋的和狗不得入內,你跟你那個姓江的賤人鎖死吧。”


    宋澤拳頭緊握,“二哥對我有意見針對我就好。”


    “嗬——”向次源的眼神變得耐人尋味,“你那個姓江的破鞋,十來歲就想跟老子上床,我玩剩的你當個寶,你也就這點水平了。”


    說完後,眼神徹底冷下來,“離我妹妹遠點……”


    “二弟。”


    向景一的車子停下,看了一眼宋澤,“宋總也在啊,要進去坐坐嗎?”


    “不必了。”


    宋澤的臉早就氣得擰巴了,緩慢的將車子開離向家的大門。


    向家停車場,向次源摘下墨鏡掛在胸口,“大哥,你對他太客氣,見一次打一次,跟他說明白,省得他在知知麵前油嘴滑舌。”


    當初向南知出事宋澤那個態度,幾乎是得罪了整個向家。


    “你低調點,給人留點麵子。”


    “我說錯什麽了,那個姓江的早就是我玩剩下的,跟她玩玩而已,她還想進向家的門,做夢。”


    向景一蹙眉,“這種事你也往外說……”


    “我是男人我怕什麽,她攀不上向家跑去宋澤那邊,以為能找個靠山,也無非是個膽小怕事的窩囊廢。”


    “二弟,人要學會低調。”


    “知道了大哥,我有分寸。”


    宋澤氣得不輕,開車去了江瑤住的地方厲聲質問,“我就問你,你是不是跟向次源有過,你跟我是不是第一次?”


    江瑤的眼淚掛在臉上,“阿澤,你不信我嗎?”


    “你要我怎麽信你,向次源說得有鼻子有眼。”


    宋澤自知家庭比不過向家,況且以前也確實有傳聞,江瑤和向次源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那些他都沒當迴事。


    今天向次源說跟江瑤睡過,徹徹底底把他惹毛了。


    “是他喜歡我,追我,但我一直都沒同意,從見到你第一眼我的心裏就隻有你一個人,我沒同意他的追求,他懷恨在心……”


    江瑤哭得都站不穩了,抱著男人的後背,搖搖欲墜,“我肚子裏有你的孩子,你這麽懷疑我,是不是要我和孩子一起死了你才肯相信我?”


    宋澤深吸了一口氣,“我在問你一次,你跟向次源究竟有沒有過?”


    “沒有,是他追求我,我從沒表過態,他是個花心大蘿卜,我怎麽會喜歡他?”


    他和江瑤的第一次是在畢業後,她是見了紅的,也很疼,宋澤看她哭得梨花帶雨,到底是心軟了。


    “這個向次源,真不是東西。”


    “他們向家哪有好人呢。”


    宋澤扶著江瑤,她坐在沙發上出神。


    江父再娶後,江瑤的處境很是尷尬,頂著江家大小姐的頭銜,卻過得很是受氣,繼母和繼妹都能騎在她頭上。


    長大一點後她就想辦法為自己爭取,想辦法接觸向景一不成,於是盯上了向次源。


    那年向次源十九,她十八,一心想成為向次源的白月光,她將什麽都給了,但向次源玩心太大,根本沒把她當迴事。


    和平分手,向次源再也沒找過她,他們的感情就像是曇花一現,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為了打擊宋澤,維護自己的親妹妹,向次源可以無所謂的抖出和她的陳年往事……


    江瑤恨啊,恨向家所有人,更恨向南知。


    她的大哥向景一看不起她,她的二哥毀了她的清白,將她當成玩物,而她卻要搶走自己最愛的男人。


    還要讓她的父親向正義變著法的打壓她和宋澤,讓她哪怕大了肚子都不能有個名分。


    新仇舊恨不報,她這輩子都不會甘心的。


    沈世勳出來時還算規矩,怕赤著上身被向南知找毛病,穿上了一件白色上衣出來。


    見慣了他穿深色衣服,偶爾穿淺色衣服竟出奇的好看,一條黑色褲子,露出一截粗壯的腿。


    她坐在床頭假裝看電視,隻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沈世勳想問她什麽時候走的,話到嘴邊咽了迴去。


    兩人就怎麽僵持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向南知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我也想洗個澡。”


    沈世勳假裝沒有聽到這句話,沒作任何反應。


    向南知又道,“聽到了沒,我想洗個澡,你總不能隻管自己一點也不管我。”


    “畢竟我肚子裏……”


    “你穿什麽?”


    沈世勳也不是怕麻煩,單純的覺得她事多,再說他這裏也沒有準備她換洗的衣服。


    向南知摁了空調的遙控器,“隨便,都行。”


    沈世勳找了一圈沒找到她能穿的衣服,坐下來,“要不你還是迴家吧。”


    “趕我?”


    向南知不知道怎麽迴事,現在最討厭沈世勳催她迴去,她想迴去就迴去,他管那麽多呢。


    “你要去洗,這邊沒換洗的衣服給你穿。”


    “那件不行嗎?”


    向南知隨手指了一件黑色的上衣,很是寬大,可以裝下兩個她了。


    男人看了看衣服,又看她,他笑,向南知自己也沒忍住笑,她反問他,“笑什麽,很好笑嗎?”


    “嚴肅點。”


    “你要穿就穿吧。”


    “你最好不要偷看。”


    “放心,我和你一樣……”


    全世界女人死光了他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但沈世勳看了看她白淨的臉,又想,這也說不準,萬一打臉了呢。


    向南知進了浴室洗澡,本來隻想洗個澡舒服一些的,到時候開車迴去,一路上吹著涼爽的風,身心舒暢。


    濕了水才發現這裏沒有自己用的沐浴露和洗頭膏,什麽都沒有。


    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男人躺在床上,人已經困得不行了,隻盼著這個女人洗完澡快點走。


    他早睡早起,生物鍾很是規律,少有不守規矩的時候,這會兒已經是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突然,裏頭傳來了動靜。


    什麽東西掉了的聲音。


    “向南知……”


    “你幫我去買我用的洗頭膏和沐浴露。”


    “裏麵不是有?”


    “那是你用的,我不能用。”


    事情真特麽多,男人迴到床上躺下,“向南知,你要洗就洗,不洗拉倒。”


    向南知人在裏頭,溫水從身上淌下,“沈世勳你是不是人……”


    “不是,我是流氓,是畜生,禽獸。”


    他用她罵過他的話來罵自己,堵得向南知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


    片刻後,隻好穿著男人的上衣從浴室裏出來。


    頭發是濕的,露出白淨清秀的臉,眼神刷刷的看向他,一點也不友好。


    那件上衣他穿著正好,在她身上真是大得離譜,成了個蝙蝠袖。


    這要是換成了白色,她化個妝,走出去披頭散發怕是能把人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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