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琦飛快地想了一下前後的事情,“粘杆處和栓子行事都很細致,皇阿瑪會提到我二哥,應該隻是猜測。”


    胤禛點點頭:“快過年了,我們認為長公主年後才會發作,”


    “想的是往各地去的商隊都迴京了,可以作為蝕魂花的消息來源,哪知道她……”


    玉琦安慰道:“世上最難把握的便是人心!即便是千古陽謀金刀計,也沒防住苻堅拖後腿呀!”


    (十六國時期,前燕皇叔悍將慕容垂降前秦,前秦丞相大將軍王猛認為慕容垂留不得;後來王猛征前燕。他先讓慕容垂之子慕容令從征,又向慕容垂借金刀,出征途中,王猛買通慕容垂親信持金刀誆騙慕容令逃迴前燕,造成慕容父子降而再叛的假象,按理這時皇帝苻堅該殺了留在京城的慕容垂,然而,苻堅依舊相信慕容垂,金刀計不成。)


    玉琦又問:“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胤禛點點頭,“老五帶人圍了簡王府,跟簡王府過不去的人都動起來了,”


    “雅爾江阿服用五石散心智大亂,皇阿瑪和太後被氣病了的消息也放出去了。”


    玉琦說:“看來明天有的鬧了,早點睡吧!”


    第二天,康熙病中未能早朝,


    奏事處就忙起來了,不算外地進京的折子,京城的文武百官紛紛上折子彈劾簡親王雅爾江阿,半天時間折子就裝了幾籮筐。


    康熙召見眾皇子,點了胤禛幾個處理政事,又讓五阿哥加緊審理簡王府眾人。


    等從清溪書屋出來,胤禛就被幾位尚書、大學士圍住了。


    皇上突然病了,聽說病之前就見了雍親王,各人心裏又是一番思量,再想到皇上年紀大了,心裏難免不安,想打聽打聽。


    胤禛從容應對,該說的都說,不該說的一個字也沒說。


    五阿哥也有些不安,想找胤禛問問又找不到機會,在他一臉焦急的時候,康熙宣眾臣進去,胤禛也得空過來了。


    五阿哥麵上一喜,迎了幾步,“四哥。”


    胤禛拉住他,低聲說:“雅爾江阿留不得了。”


    五阿哥心中大定,知道不用手下留情了,笑著對他拱拱手,“多謝四哥提點。”


    就在胤禛等人處理政事的時候,順天府衙門的鳴冤鼓也被人敲響了。


    小衙役出來收狀子,好幾個人往他手裏塞狀子。


    小衙役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心裏一慌,一把按住腰刀,厲聲喝道:“誰擊鼓鳴冤的,我隻收他的。”


    遞狀子的人都愣了一下,隻有敲鳴冤鼓的人小心地把狀子遞上去,


    有人就嚷嚷:“你接了狀子快進去,咱們還得敲五六次呢,小心跑斷你的腿。”


    眾人一陣哄笑,小衙役頓時漲紅了臉。


    一個上了年紀的衙役出來打圓場,收了所有的狀子,問了各自的情況,就帶著狀子和小衙役迴去了。


    順天府尹和師爺看了狀子,不由地對視一眼,


    師爺撚著胡子說:“聽說彈劾簡王爺的折子可不少,這事隻怕不簡單。”


    順天府尹點點狀紙,“這個說簡王府奪了他家的鋪子,你看看那鋪子的位置。”


    師爺伸頭一看,“這不是簡王府和平王府幾年前爭的那個鋪子嗎?”他說著又往下翻翻,倒抽一口涼氣,“都不是一般人家。”


    順天府尹淡淡一笑,“尋常百姓哪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麽,即便聽說一些,也要觀望一二,等人定了罪才敢上告。”


    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你說得不錯,今天事情不簡單,隻怕是簡王府要倒大黴了。”


    師爺麵色凝重地說:“越是這樣的時候,咱們越不能摻和。”


    “別看現在鬧得兇,萬一再來一個恩自上出,那位簡王爺再沒事了……”


    順天府尹點點頭,畢竟是皇室宗親,皇上要是偏心眼,非要護著簡王府,誰也攔不住!


    他想了想說:“事關宗親,讓他們往宗人府去告狀吧!”


    師爺一笑,“該當如此!”


    府尹大人發話了,案子就轉到宗人府了。


    如今簡親王被抓,宗人府裏是右宗正貝勒延壽做主,他看過狀子轉頭都報給了五阿哥。


    五阿哥也不想管,簡王府裏的事情還沒審完,再弄這些來,這得審到什麽時候?年還過不過了?他想也沒想就報上去了。


    康熙知道了,立刻下旨讓刑部盡快審理。


    刑部尚書立刻覺出不同,一邊安排心腹審案子,一邊到胤禛這裏討主意。


    他的話說的好聽:“簡王爺是近支宗室,總該存些體麵。”


    胤禛淡淡一笑,隻說了一句:“大人管著刑部,按大清律辦總沒錯的。”


    刑部尚書是個人精,又想到五阿哥如何審理簡王府諸人的,立刻就定了心思,


    迴刑部就讓幾個心腹快審,到了第二天,五六個官司都審結了,


    如此一來,簡親王雅爾江阿又多了幾條搶奪私產、妄殺人命的罪。


    同一天,五阿哥也審出簡王府許多錯處,也報了上來。


    之後,禦史們又開始彈劾雅爾江阿哥的阿瑪雅布和二伯喇布。


    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聖旨下來了,簡親王雅爾江阿奪爵,簡修親王雅布奪爵奪諡。(喇布死後,已緣事追削王爵。)


    當天,許多百姓湧到順天府狀告簡王府,有告喇布的,也有告雅布的,更多的是告雅爾江阿的。


    到了年二十八這日,又有聖旨下來:喇布、雅布不法祖德,無法無天,兩人及其後裔全數逐出玉牒,趕去盛京過活。


    端敏長公主知道後,狠狠地哭了一場,又到清溪書屋給康熙磕了三個響頭。


    康熙的病已經好了,親自把她扶起來,“這些年……”


    端敏長公主卻是燦然一笑,恭敬道:“事情已經翻篇,皇上何必計較呢?我今兒來就是謝皇上的,禮我都帶了。”


    她說完,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包五香蠶豆來。


    康熙見了就笑,他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到了他這個年紀,反倒特別喜歡能勾起記憶的小東西。


    他笑著說:“小時候,冬日裏咱倆總喜歡在太皇太後的茶房裏烤蠶豆。”


    端敏長公主也說:“蘇麻喇姑最不喜歡這個,總是說崩一地的爐灰不好收拾,然後就拎著咱倆教訓一番。”


    康熙滿臉是笑,捏了一個蠶豆,又歎息一聲,“年紀大了,嚼不動了。”


    端敏長公主哈哈一笑,“這個是其木格那丫頭弄來的,酥脆的很,一點都不費牙,太後也喜歡呢。”她說著塞一顆進嘴裏嚼起來。


    康熙也吃了一顆,確實酥脆的很,示意她坐下。


    端敏長公主謝了座,恭敬地側身坐下,全然沒了以前的隨性。


    魏珠見此心裏一鬆,趕緊給兩人換了新茶,又端了兩樣點心,躬身立在一邊。


    康熙吃了兩顆蠶豆,又問:“挑哪個給簡惠親王做嗣子,你想好了嗎?”


    端敏長公主咽下嘴裏的蠶豆,恭敬道:“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康熙見她如此恭敬,心裏一歎,突然記起來,小時候,端敏待他就是這般親近又恭敬,從不僭越一步。


    端敏長公主見他這樣愣神,也猜到他在想什麽,並不點破,


    她吃了塊點心,誇了一句:“皇上這的點心一直都這麽好吃。”


    康熙一笑,對魏珠說:“去要一份桃花酥,要豌豆餡、點白芝麻的。”


    魏珠恭敬應是,趕緊讓小太監去傳話。


    端敏長公主笑的更真心了,“皇上記性真好!”


    康熙跟著笑起來,兩人又去看了太後,三個人一起吃的桃花酥,


    太後笑說:“豌豆餡的桃花酥,還點了白芝麻,這是端敏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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