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親隨見四爺高興,就感覺自己這關過了,立刻恭敬應是,高舉雙手接過紐印。


    胤禛卻又繃起臉,“下迴不許這樣沒規矩,就是九爺說的也不許,不然我打你板子,九爺可攔不住。”


    那親隨心裏一凜,趕緊應是,心裏那個苦呀!


    一邊是主子的威逼利誘;


    一邊是四爺冷臉警告;


    自己這個小親隨也太難了!


    九阿哥獲封固山貝子的消息在京城傳開後,京城立刻熱鬧了。


    錦上添花的事情誰都喜歡做,加上九阿哥本身人緣就好,手麵又大,人還仗義,如今又得了爵位,誰不想趕緊巴結著。


    先是,翊坤宮和五阿哥府門庭若市,人人排著隊送禮。


    雖然九阿哥夫妻都不在京城,還是有不少人往府裏送賀禮,好在親隨早一步到家,傳了主子的話,一切都有條不紊的。


    就連九福晉娘家也有許多人送禮,就想結個善緣,哪怕是拐彎的善緣也行,奈何他家一份禮也不收。


    宜妃知道了十分感慨,給皇上寫了一封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的信。


    迴頭她又親自給德妃送了一套點翠首飾,感激的話一個字沒說,討了一份點心就離開了。


    德妃知道胤禛在拉攏九阿哥,原是不想收她的禮。


    誰知,宜妃卻傲嬌地說:“不喜歡就扔了吧!我不是送你的,是跟你換點心吃的。”說完就拿著點心走了。


    崔嬤嬤笑說:“咱們宮裏的點心這麽好吃嗎?奴才怎麽覺得:宜妃娘娘是來跟主子和好的呢?”


    德妃自然也看出來了,笑說:“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到什麽時候都是不肯認輸的。”轉頭就把這事告訴了胤禛和玉琦。


    七月十四日,佟貴妃生辰


    這一天,皇上下旨解了鄂倫岱的圈禁,爵位的事情依舊沒提。


    鄂倫岱得了自由,再想不起來別的了,直接出府浪去了。


    他先去賭了一夜,又去大吃大喝一番,最後包了京城最紅的花魁娘子,從白天鬧到晚上,十分饜足。


    等玩痛快了,他才想起自己那一等公的爵位還沒著落呢,立刻又心急起來,趕緊迴家去求二叔佟國維。


    佟國維晾了半天才見他,又聽他說了半天,最後淡淡一笑,


    “我能有什麽辦法,你能出來,是沾了貴妃娘娘生辰的光,加上夏糧豐收皇上心情好,這才施恩放你出來的,你還想怎麽著?”


    鄂倫岱揉揉臉,知道二叔說得沒錯,可是那是爵位呀!一等公的爵位呀!


    如今,他無官無職,連皇上的麵都見不到,是真沒招了,


    一家子就二叔最的皇上喜歡,他不求二叔求誰呀?打定主意,他就跪到佟國維腳邊,低聲哀求。


    “二叔,那可是一等公啊!是我阿瑪拚死拚活才換來的,這要是丟了,侄兒就是死了,也沒臉見祖宗呀!”


    他說著就帶了哭腔,拿著帕子在臉上胡亂的抹著,一副受了大委屈,痛哭失聲的樣子。


    佟國維笑看著,見他沒完沒了了,就給了他一腳,“戲台子上的東西還拿來糊弄你二叔,鄂倫岱,你莫不是關傻了吧?”


    佟國維雖然文質彬彬,也是三次從征噶爾丹,三藩之亂時還誅殺了吳三桂之子吳應熊,


    同時他對《易經》鑽研極深,還寫了注釋書《公易》,是個文武全才。


    他看人尤其準,就鄂倫岱這點拙劣伎倆,一眼就把鄂倫岱看得透透的。


    鄂倫岱也不臉紅,一抹臉又賠著笑來討好,“二叔,您是我嫡親的二叔,好歹給侄兒指一條明路。”


    佟國維扯扯嘴角,“這還算句明白話!”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你得讓皇上知道你知錯了,別人才能去求恩典。”


    鄂倫岱自然知道,忍著心裏的焦灼,趕緊應是,還附和道:“二叔說得對!”


    佟國維也沒為難他,提筆寫了個條子給他。


    鄂倫岱接過來一看,立刻哭喪了臉,“二叔,‘理藩院守監’是什麽差事?侄兒聽都沒聽過?幾品呀?不入流的吧?”


    佟國維眼睛一瞪,“你想要幾品呀?張鵬翮治河好起起落落,如今也就不賠不賺,就得了一千兩銀子的賞。”


    鄂倫岱自然知道這事,他立刻笑說:“二叔說笑了,皇上定是要給他升官的,這會不升明年定然升,怎麽可能就賞一千兩銀子呢?”


    佟國維一笑,“啪”一聲打開扇子,輕輕地搖一搖,“你既然看得明白還鬧什麽?”


    鄂倫岱想認慫離開又不甘心,咽咽口水,“二叔,‘理藩院守監’能怎麽立功呀?”


    佟國維心裏不耐煩,冷冷地瞥他一眼,


    鄂倫岱心裏一抖,趕緊低頭道謝,退了出去。


    佟國維冷眼看他乖巧的關上書房門,不由一樂,“這麽長時間算是沒白關著他!”


    隆科多見鄂倫岱從書房出來,趕緊過去,“怎麽樣了?我阿瑪怎麽說的?”


    鄂倫岱把那條子給他看,


    隆科多看了一眼,嘖嘖兩聲,“這是什麽意思?就是咱們家放出去的奴才也沒有這麽慘的呀?”


    鄂倫岱眼睛一瞪,劈手奪過條子,本來心情就不好,他還這樣說,立刻就冷了臉,“你知道什麽?你懂個屁!”


    鄂倫岱抬腿就走,隆科多趕緊去追,兩個人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一時半刻的又和好了。


    兩人在隆科多的書房擺上酒菜,一起邊吃喝邊聊,就說到了八阿哥。


    鄂倫岱一臉可惜,“我今天去看了,那府外頭圍的可嚴實了。”


    隆科多笑說:“一直不都這樣嗎?原八福晉郭絡羅氏成了侍妾,安王府也倒了,”


    “哎!偌大的王府隻有西路的院子有人住,不過,堂姐帶華玘、華彬倒也安穩。”


    “沒了安王府在後麵支撐,就算皇上把年遐齡的女兒指婚給八爺,估計他也出不來。”


    老安王妃佟佳氏是佟國綱的女兒,是鄂倫岱的親姐姐,隆科多的堂姐。


    鄂倫岱想想八阿哥府前的禁軍,再看看手裏“理藩院守監”的條子,想想還沒著落的一等公爵位,


    他一仰頭喝完杯中酒,長長的歎息一聲,“算了算了,我是顧不上他了!還是自己顧自己吧!”


    隆科多就沒那麽多感慨,低聲說:“你看我阿瑪,這些年一直病病好好的,照樣能打得我鬼叫;”


    “皇上比我阿瑪還小十多歲呢,說收拾八爺不就收拾了,那可是皇子,咱們先別摻和。”


    “反過來想,就是你我這個年紀,也沒有讓小輩爬頭上的道理呀!”


    鄂倫岱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二叔佟國維都好好活著呢,皇上是老了,又不是快死了。


    佟家是外戚,天然就該站皇上這邊,除了皇上,不管你投靠了誰,那都是背叛。


    皇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兩個人正在喝酒,隆科多的小廝快步進來,挨著他的耳朵低聲迴報。


    隆科多喝多了,不高興地揮揮手,“直接說,有什麽是我哥不能聽的?”


    小廝被他吼得一愣,知道他們堂兄弟好,忙說:“主子,大爺,剛得的信:年家大公子年希堯在任上落水而死。”


    鄂倫岱一驚,“他不是廣平知府嗎?身邊就沒跟人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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