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壽宮


    康熙心情鬱悶到太後這裏用晚膳,太後看他這樣不由的苦笑一下,


    康熙看她這樣不免擔心:“皇額娘這是怎麽了?有事兒子給您辦!”


    太後夾了菜給他,“太皇太後在的時候就說皇帝是個重情義的性子,”


    “還囑咐我一定要好好看護著你,莫要被那些不知恩的奴才氣著了,”


    “我原以為自己做的很好了,到底還是讓你受了委屈。”


    康熙一聽提起太皇太後,不免紅了眼睛,“祖母已經薨逝多年,兒子還是十分想念的。”


    太後點點頭,“大道理你比我知道的多,我也說不好!”


    “不過,太皇太後說過一句話:人世間,人心最難猜也最涼薄!”


    “你是皇帝,生來就站在頂峰,身邊什麽人都有,不該為他們勞心。”


    “瓜爾佳氏不過是個奴才,你記著情分、給她體麵,那是你心善!”


    “她得隴望蜀,為所欲為,是她不知恩,”


    “這樣的人,便是從城門樓子上跳下去,我也不眨一下眼。”


    康熙心裏一震,心裏的鬱氣一下散了大半,他起身對著太後行了一禮,“多謝皇額娘指點!兒子知道了!”


    太後一笑,放了心,招唿他坐下繼續吃飯,母子倆有說有笑的用了膳。


    四貝勒府


    胤禛跟玉琦念叨著瓜爾佳氏的死,“這老婦也太烈性了些!”


    玉琦斜他一眼,“前幾年她還清醒,自從噶禮得寵她也飄了,客氣客氣叫聲老夫人,她還真應了,”


    “在我們麵前可沒少端架子,要不是看著皇阿瑪的麵子,你看誰搭理她?”


    “她要是個聰明的就不該上吊!噶禮沒了,她一死,就色勒奇那樣的能幹什麽?”


    “曹家雖然貪一些,嫡支不行,旁支還有人出來做官,她呢?什麽都緊著自個家。”


    “董鄂氏一族大了去了,她居然連勇勤公府的門也不上,以為皇阿瑪的奶嬤嬤不得了了。”


    “前世她想著討好皇阿瑪,站到噶禮政敵那邊,說什麽幫理不幫親,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結果噶禮被免職了,然後噶禮和色勒奇就要害她,她又去告自己的親生兒子。”


    “不管前世今生,她那一家子都是她害的,一點腦子都沒有!”


    胤禛笑起來,開始拍她馬屁:“以前沒覺得,如今看你有些巾幗不讓須眉的意思了!”


    玉琦白他一眼,“以前我就是太傻,萬事顧著大局,往往委屈了自己,還得了個‘孝敬’的諡號,哼!”


    胤禛一噎,怎麽又想起這茬了,趕緊說:“這迴你自己挑,好好選,都聽你的!”


    玉琦嗤笑一聲:“如今我過的恣意,咱們倆誰活的長久還不一定呢?”


    胤禛眉心一跳,趕緊說:“皇阿瑪在那擺著,我又不吃丹藥了,好好經營人際關係,必定長壽。”


    玉琦瞥他一眼,淡淡一笑,換個話題,“明天是平王妃曹佳氏第一次進宮請安,隻怕有故事。”


    胤禛一怔,“一個郡王妃罷了,還能鬧騰不成?”


    玉琦淡淡一笑,比劃一個八字,“郭絡羅氏必定去籠絡。”


    胤禛說:“老八兩口子一向這樣,就看曹佳氏聰明不聰明了。”


    第二天


    玉琦早早到了寧壽宮,她才坐下來,老平王妃瓜爾佳氏帶著曹佳氏就到了,


    瓜爾佳氏帶著曹佳氏給太後行禮問安,


    太後微微一笑,衝著兩人點點頭,“都坐吧!”


    瓜爾佳氏帶著兒媳婦坐到她一貫坐的位置上,這時,有小宮女送上茶水、點心,


    不多會,又有小宮女來送點心,一碟子奶酥,都是一口一個的量,吃了沒聲音還香甜。


    曹佳氏不懂怎麽有第二份點心,依舊紅著臉低著頭,做害羞狀;


    老平王妃是常常進宮的,多了一份點心,必然是有人送的,她低聲問那小宮女:“這是……”


    小宮女笑說:“這是八福晉讓奴才送的。”


    老平王妃不由的看向八福晉的座位,心裏疑惑還是對她點點頭。


    八福晉也笑著點點頭,目光掃向曹佳氏,可惜她一直低著頭。


    玉琦全程看著這一切,轉頭跟德妃低聲說了幾句,


    德妃看一眼曹佳氏那邊,微微一笑。


    等寧壽宮散了,德妃跟佟貴妃說:“平王妃大概吃不慣北點心,還是老八家的細心,南點心都送上去了。”


    佟貴妃掃一眼正跟平王妃曹佳氏說話的八福晉郭絡羅氏,扯扯嘴角,清冷一笑,“畢竟是八賢王的福晉嘛!”


    佟貴妃管著宮務,寧壽宮每日用什麽點心都是她和太醫商量著定的,


    八福晉想討好平王妃,她不在意;可是曹佳氏這是第一迴請安,八福晉這樣做是說自己安排不周嗎?


    八福晉渾然不知,還在那邊笑著跟曹佳氏說:“上迴喜宴老王妃就說王妃極好,今兒可算能再見麵了。”


    “我見了你就喜歡,明兒得空,到我府上玩,我那的南點心師傅做了一手好點心呢。”


    老平王妃看一眼八福晉,笑著點點頭,


    平王妃笑著說:“多謝福晉相邀。”客氣了這一句,去不去的就不說了。


    八福晉愣了一下,旋即又笑著跟老平王妃說起話來。


    這些玉琦幾個都聽到了,德妃淡淡一笑,佟貴妃輕蔑的撇了八福晉一眼,兩人攜手往後宮走。


    佟貴妃還說:“日日跟你走著來去,感覺整個人都有勁了。”


    八福晉就有些氣結了,略說幾句就和平王妃婆媳分開了。


    四貝勒府


    胤禛迴來,玉琦就把這事告訴了他,


    胤禛挑挑眉,“曹佳氏這是什麽意思?曹家有囑咐還是平王有囑咐?”


    玉琦笑說:“我覺得是曹家的囑咐,噶禮那事曹家不會不知道的。”


    “曹家老太君是個聰明的,曹佳氏也是個拎得清的,比老王妃還厲害。”


    胤禛點點頭,“可不是厲害,前世平王納爾蘇的成年兒子都是曹佳氏所出,一府的姬妾連一個成年庶子都沒有。”


    “當年擼了平王的爵位,想挑一個不是曹佳氏所出的兒子繼承爵位都沒找到。”


    玉琦一笑,又說:“若曹佳氏繼續如此,以後倒可以放曹家一馬。”


    胤禛擰起眉,“曹家從國庫借了那麽多銀子,織造上也虧空不少。”


    玉琦無奈的說:“曹寅本身學富五車,更是藏書大家,在江南文人裏有許多至交。即便是曹寅過世了,曹家後人用好了也比何焯得用。”


    “我知道你不喜貪,但是水至清則無魚,你太剛強也易樹敵,皇阿瑪想要能做事、有擔當的人,又不是讓你不近人情。朝廷要平衡各方關係,也不是不能笑著把事情辦了?”


    胤禛有了興趣,給她倒杯茶,“你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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