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駐紮怛邏斯河月餘時間過去了,康居終於抵擋不住安息和貴霜兩大帝國的進攻,七八萬軍隊損失了近八成,五分之四的領土都丟失了。康居王昭武那鼻、康居王公大臣和平民百姓都陷入絕望,引頸受戮,等待著亡國滅種之時,秦鋒下令馬超,呂布率軍對安息、貴霜發動閃電破襲戰,在蘇薤城外三十裏處迎頭痛擊,將兩大帝國的軍隊打得慘敗而逃,進攻勢頭一下被打壓下去了。


    大秦帝國與安息帝國和貴霜帝國首次對戰,在突襲的情況下獲得了勝利,但兩大帝國士兵的戰鬥力非常強悍。秦鋒既然決定以康居為跳板,與兩大帝國開戰,開始他征戰世界,完成他統一東西方的壯舉,秦鋒早就作好了安排,他秘密派遣密探化裝成商人,潛伏在西域和西亞的泰西封刺探情報,源源不斷地將西亞人土風情和軍事情報呈送到秦鋒麵前。兩大帝國強盛的國力和強悍的戰鬥力他十分清楚,不然他此次親征也不會興師動眾出動步騎三十萬人。秦鋒很早之前就在布局籌劃進軍西域,隻是當時國內還沒有統一,遲遲沒有找到機會行動,再說也要與民休養生息一段時間,他不能給後世留下一個征戰不毛,徒耗國稅、不恤百姓,亂用民力的汙名。當然除了查看收集到的情報外,秦鋒還實地派人考察,由秦山、秦烈兩名特種營出身的將領帶人深入到各處險要地區觀察地形地貌,抵近觀察敵人排兵布陣和攻城手段,秦鋒禦駕親征並沒有掉以輕心,急於動手,而是蓄謀月餘,等摸清了敵人的情況,統帥,作戰風格和手段,完成自身訓練適應了當地環境,做到知己知彼,才在敵人以為勝利在望放鬆警惕時,一擊成功,重創敵方。


    蘇薤城中的康居王和百姓得知秦軍出兵擊敗了安息軍和貴霜軍,保住了蘇薤城,使他們免受戰火荼毒和侵害,甚至於挽救了城中軍民的生命和財產。所有人一掃先前對秦軍不作為和秦皇不肯出手幫助的怨恨,忘記了剛剛滅國之危的緊張。此時此刻他們將秦軍當作了自己的救星,完全忽略了如果大秦早點出兵,附墨城和窳匿城就不會丟,也不會死那麽多軍隊和同胞的事實。現在這些已經都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眼下他們都還活著,在最絕望之際被大秦軍隊救下,沒有人還會在這個時候對秦軍作法存在質疑,全都感恩戴德,紛紛拿出最好的食物和美酒送到軍營,感謝士兵出手相助挽救他們於危難和慶祝自己劫後餘生。


    秦鋒在軍帳中聽取馬超和呂布的戰鬥匯報,同眾位文武大臣思索商議下一步作戰計劃,突然聽到軍營之外嘈雜聲一片。原來是康居百姓自發送禮表示感謝,秦鋒停下會議,走出大營,親切接見了這些質樸勤勞的民眾,來了一波親民秀,現場發表振奮人心的演講,承諾秦軍是大家最堅強的後盾,將擔負起驅趕安息,貴霜兩國軍隊,奪迴失地,恢複國土,保護大家生命財產安全的重任。秦鋒為了展示秦軍實力和決心,他站在人群中振臂高唿,大秦威武!秦軍必勝!秦軍威武!康居必勝!隨後二三十萬秦軍也跟著齊聲高喊“威武、必勝”的口號。一時間聲勢浩蕩,聲震環宇,將現場氣氛推至到了頂點,前來送禮的百姓聽到承諾和高亢雄壯的必勝聲,信心倍增,精氣神為之一振。秦鋒見此情形很滿意,他當即下令讓文鴦負責接收禮物,並且以市場價付給他們相對應的錢財,最後由衛瓘出麵勸大家放心迴家,安心生產生活,眾百姓才逐漸散去離開軍營。


    百姓剛走康居王武昭那鼻和一幹王公大臣也來到軍營,還帶來了大量金銀和糧食。秦鋒一改往日客氣的姿態,他靜坐在中軍大帳,等待著康居王和那些康居貴族前來拜見,在大帳中秦鋒高坐帥位,對著跪拜在麵前的康居王和康居貴族們,他直接開門見山地道:“昭武那鼻,康居,烏孫、且末、車師等西域三十六城邦國原本大漢屬國,朕秉承天命,繼任大統,收漢土十三州,據北疆草原萬裏為己有,西域諸邦國亦當為我秦土,為大秦屬國,接受我大秦官員領導,受秦軍庇護。現在朕給你們兩條路,其一:授朕冊封為大秦康居王,世襲罔替,隱居王宮,可以擁有千名護衛軍和王仗隊,享受大秦郡王待遇,擁有土地,莊園,但不能超過秦法規製,不能幹涉官府的運作、行政、執法。另賜長安郡王府一座,領光祿大夫勳職,也可以入長安居住,將土地、莊園交給指定的人打理。至於其餘王公大臣,優秀者接受吏部考核繼續留任當地,或者到長安入朝任職,平庸者棄官從商或者出租土地,雇工勞作成為富家翁和員外郎。其二:朕先退兵,任由安息、貴霜對康居亡國滅種,借兩國軍隊鏟除所有舊有勢力。當康居覆滅塵埃落定,朕再率秦軍挫敗斬殺安息、貴霜軍,替死去的康居人報仇血恨,解救生活於苦難之中的康居百姓,恢複國土,重建秩序,重啟絲綢之路,淘汰舊朝,扶持新貴,康居百姓對朕這個救世者,他們隻能臣服、膜拜,朕再悄然推行漢化,鼓勵漢民娶當地女為妻,解決他們的家庭困難和負擔,介時康居就是我大秦的一郡。如何選擇,你們自己決定,認真考慮。”


    康居王昭武那鼻和王公大臣聞言都大吃一驚,這兩個選擇都不是他們想要的,他們還是想要跟以往那樣自治為國,康居全部事務由他們這些貴族說了算,僅隻需每年向中原政府上貢,送些稀罕東西和金帛玉器,以維護一下同宗主國的從屬關係,還可以接受中原王朝軍隊的庇護,得多出得少。昭武那鼻想上前討價還價,於是說道:“陛下,自古西域與中原王朝為從主關係,都是以當地自治為主,沒有直接參入管理,插手行政的先例,如果陛下覺得每年歲貢太少,,我們願意在原來基礎上增加雙倍。請秦皇陛下三思。”


    秦鋒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方案,如何抉擇是他們這些貴族的事。如果這些人不識抬舉,還是想著恢複到原來的狀態,完全自治,脫離掌控,不受任何製約,僅拿一個從屬名頭來應付秦鋒,連上不上貢,上貢多少全由他們說了算了,還要享受著中原軍隊的庇護,隻怕是想多了。如果秦鋒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他大不了借安息和貴霜之手徹底推倒重建,屆時他將更輕易掌控康居,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有太多的顧慮。秦鋒沒有理會昭武那鼻的話,他直接開口道:“糧食留下,錢財你們全部帶走,朕給你們五天時間考慮,如果沒有滿意答複,朕將廢除西域從屬國關係,全麵撤出西域。”


    昭武那鼻和王公文臣還想說些什麽,被秦鋒無情打斷,強力請岀營帳,昭武那鼻和康居貴族王公,這次真正的意識到了這個秦皇比三百多年前的漢朝武帝,還要強硬和霸道,鐵了心要全力接管康居和西域。他們現在猛然醒悟過來了,恐怕秦鋒和秦軍進入康居早就作好了打算,難怪以前情勢危急多次請求出兵相助,秦鋒都推脫不岀,原來是等待這樣的時機,等到康居力量消磨幹淨,在百姓絕望時,再以拯救者身份出現,獲得民眾好感和感恩之心,然後利用極小代價迫使他們答應他的要求,層層相扣,緊密連環,好精密的計劃,好歹毒的計策。現在時機成熟,秦鋒按照謀劃拋出選擇題,逼他們決擇,秦鋒僅給他昭武那鼻留一個富貴郡王的頭銜,而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隻能成為秦鋒安撫百姓的棋子或者成為一群圈養的富貴閑人。一旦他們接受了秦鋒的安排,他們手中將沒有了任何權力,行事不能再隨心所欲,不能越雷池半步,隻能在遵守秦法的基礎下安穩地生活,享受富貴,然而沒有了權力的富貴真的能夠長久嗎?所有人很迷茫,眼下要麽徹底臣服放棄權力,換取富貴活命;要麽隨著康居滅亡而毀滅,縱使他們現在選擇歸降安息、貴霜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他們錯過了最好的投降時機,已經喪失了應有的價值,變得不值錢了。


    正當昭武那鼻和王公大臣糾結何去何從時,秦鋒等人繼續商議接下來的作戰,由於情況出現了新的變化,原來的計劃需要進行改修和補充,暫緩對附墨城和窳匿城敵軍進攻,下令馬超和呂布隱蔽待機行動,配合秦鋒對康居王昭武那鼻和蘇薤城中的貴族施壓,逼迫他們接受秦鋒的條件和要求。秦鋒之所以有如此底氣,現在強力逼迫昭武那鼻,是因為蘇薤城百姓今天自發組織的送禮行動。百姓們送禮表麵是感謝,實則是民眾們對康居軍隊失去了信心,對保住蘇薤城的希望全都放在秦軍身上了,希望秦軍能夠擔負起抵禦外敵的責任,保護其生命財產安全,他們為了能夠活下去才會毫無保留拿出自己珍貴的食物來慰勞秦軍,同時借一飯之恩換取舍命保護。如果秦鋒此時對外宣布與康居斷絕關係,選擇退兵,蘇薤城中民眾生路被斷,他們的怒火將卷席向康居王和王公大臣,那些貴族將被憤怒的百姓撕成碎片。接下來幾天秦軍沒有任何行動,隻是一邊在軍營裏收拾行裝,佯裝撤兵的跡象,另一邊等著康居王最後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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