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瑜滾燙的唿吸噴薄在蘇星瀾的耳朵和脖頸上,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次蘇星瀾總算是聽清了他的低語,更是心疼與內疚。


    看來瑜哥哥失血過多都犯迷糊了,她又不是奶糖,怎麽會吃起來很甜呢?


    也不知道他到底夢到些什麽了?出了一頭的汗。


    蘇星瀾咬著唇,拿著絲帕為他拭去額頭上沁出的汗水。


    瑜哥哥的身體怎麽越來越燙了啊?莫非與他所中之毒有關?


    蘇星瀾輕輕揮著衣袖,帶起微風陣陣,希望可以讓他涼爽一些。


    南宮瑜並未清醒,感受到一抹涼意襲來,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淡笑。


    蘇星瀾仔仔細細地給他上著藥,看著那猙獰可怖的傷口,心痛得都在發抖。


    但她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是穩穩的,不敢有絲毫閃失。


    很快,南宮瑜上半身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得差不多了,蘇星瀾有些犯了難。


    也不知瑜哥哥的腿上傷得重不重啊?是否需要上藥呢?


    雖說她小時候和他一起去溪水中抓魚時,早就看見過他光著腿的模樣。


    可時隔多年後的今天,與當初兒時的情況顯然不同。


    蘇星瀾猶豫了片刻,終是心一橫,伸手去解南宮瑜腰間的白玉腰封。


    蘇星瀾臉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剛剛上藥時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如今隻是卸下一條外褲,就羞憤交加了。


    瑜哥哥,星瀾可什麽都沒有偷看哦!


    如今你遍體鱗傷,星瀾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必須為你上藥才行!


    南宮瑜時不時地發出幾聲令人遐想的聲音,他的唿吸越來越急促,眼睛緊閉。


    此時的他雖然昏迷,但相思癮的發作,又令他在昏迷中產生了幻象。


    “小星星,別走!”


    南宮瑜大喊一聲,聲音裏滿是驚恐與不安。


    蘇星瀾本是蹲在地上在給他上藥,驀然被嚇了一大跳,一時身體朝著一側跌去。


    她本能的想要保持平衡,便伸手去扶。


    不成想,卻按在了一塊軟軟綿綿的凸起之物上。


    驚覺自己按到了什麽,蘇星瀾就像被雷擊中一般,瞬間就跳起身來。


    “瑜哥哥,我可不是故意的啊!”蘇星瀾著急叫道。


    她低著頭,心慌意亂的,手心仿佛被炭火燙了一般,灼熱難忍。


    幸虧瑜哥哥還未蘇醒,不然她真的丟人丟死了啊!


    不對!


    瑜哥哥他不是太監嗎?


    怎麽會?


    她剛剛摸到的到底是什麽?


    蘇星瀾雖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但出閣的前一天晚上,母親特意教過她陰陽相合之事。


    更何況,夫妻敦倫的小冊子,她也是看過的。


    因而對男女之事,她也並不是全然不知,多多少少還是懂得一些。


    隻是…


    蘇星瀾的視線不禁上移,落到他腰下不遠的地方。


    此時的南宮瑜玄色長袍微微敞開,下半身隻著了一條貼身的絲綢裏褲。


    因著他出了一身的汗,裏褲緊緊的包裹住他精壯有力的大腿,還有中間的小山包…


    很顯然,這並不是受過宮刑後能有的模樣。


    蘇星瀾心裏突然闖入一個瘋狂的想法,難道瑜哥哥並非…


    可若他是正常男子,皇帝怎麽可能放任瑜哥哥在後宮中自由進出呢?


    “唉!”實在是想不明白!


    蘇星瀾重重歎了口氣,慌亂地將頭扭到一邊。


    她也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一些!


    非禮勿視啊!


    現下都什麽時候了,她腦子裏怎麽盡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如今當務之急,是要盡快聯係到瑜哥哥的親信,還不知那暗殺之人到底還憋著什麽厲害的後招呢!


    蘇星瀾勾出脖子上掛著的紅繩,拿起閃著瑩瑩光輝的骨哨,吹奏起那首童謠。


    隨後,她又拿出帕子,用手指沾上一點血跡在上麵書寫。


    完成後,蘇星瀾從南宮瑜懷中解下他的私印,重重蓋在帕子的一角。


    現在就隻等信鴿的到來了,隻要能順利將求救信送出,想必就能平安渡過此劫。


    “冷,冷…”


    南宮瑜凍得打起了哆嗦,口中還念念有詞。


    蘇星瀾用手探了探南宮瑜的額頭,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剛剛還滾燙似火的額頭,怎麽一會會功夫就變得跟冰塊一般了啊!


    “冷,冷…”


    “瑜哥哥…”蘇星瀾哽咽難言。


    這裏是荒郊野嶺裏的一個山洞,沒有保暖的棉被,為了躲避追殺,更不能生火取暖。


    蘇星瀾隻能不厭其煩地幫他挫著雙手與臂膀,甚至是抱在他身上,以期能帶給他一絲溫暖。


    這時候,一隻灰色羽毛、頭上有白斑的信鴿飛進洞中,停在了南宮瑜的肩頭,這是聯係他軍中親信的信鴿。


    想必是他們的藏身之處比較隱蔽,隻有一隻信鴿到達,且花的時間也比往常要久得多。


    但既然信鴿可以順利找到他們?那會不會?


    蘇星瀾心裏隱隱感到不安,她心事重重地將寫好的密信綁在信鴿的腿上。


    在接下來的幾個時辰內,南宮瑜不斷的在冰火兩重天之間轉換。


    蘇星瀾一會給他扇風解熱,一會抱著他取暖。


    可她除了幫他緩解以外,什麽也做不了。


    蘇星瀾沒有想到,瑜哥哥剛剛輕描淡寫一帶而過的毒,竟是如此刁鑽古怪的毒!


    她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她不知道,他到底一個人默默忍受了多少痛苦。


    就這樣反複折騰了幾個時辰,一直到黎明時分,天色已經變得朦朦朧朧。


    再過不了多久,待天色大亮,瑜哥哥醒來後,應該就會安然無事了。


    這時,山洞外卻傳來此消彼長的狗吠聲。


    聲音震耳欲聾,顯然來者不善。


    從這振聾發聵的狗吠中也能輕而易舉的判斷出,搜山尋人的狗的數量不少。


    蘇星瀾從小跟著父兄多次進出過軍營,很清楚軍營中有養獵狗的慣例。


    獵犬嗅覺靈敏,行動迅速,能完成一般士兵無法完成的任務。


    到底是何人一定要置他們於死地,又能夠輕而易舉地調動軍中的獵犬呢?


    答案唿之欲出。


    除了當今皇帝趙元澤,還會有誰呢?


    怎麽辦?如何能在獵犬的鼻子下順利逃之夭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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