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力一波又一波的襲來,徹底擊垮了南宮瑜的理智與意誌。


    欲望的兇獸徹底掙脫牢籠,不顧一切地朝著他的獵物撲去。


    層層果皮被剝開,光潔白皙的果肉展現在眼前。


    兇獸驟然唿吸一窒,目光灼灼如炙熱的熔岩。


    它伸出手爪,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裏到外…翻轉細玩…


    美味可口,兇獸吃紅了眼,欲罷不能。


    紅燭搖曳,海棠色的床幔搖晃不止,裏麵影影綽綽,引人遐想。


    蘇星瀾仍是迷失在一片無休無止的夢網之中,她夢到自己被一隻可怖的兇獸抓住。


    她掙脫不開,逃離不得,隻能無能為力地任由這隻兇獸將她翻來覆去、肆意瘋狂…


    一直到天色大亮,恐怖的夢魘才悉數散去。


    蘇星瀾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


    “嘶…”


    好痛!


    怎麽迴事?


    蘇星瀾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酸痛難耐,就像要散架了一樣。


    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更是疑竇叢生。


    她昨夜是穿的這身衣物入睡的嗎?可是腦袋暈暈乎乎的,實在是有些記不起來。


    更奇怪的是,蘇星瀾覺得自己的胸前隱隱作痛,還有那隱秘之處也有不同尋常的異樣感覺。


    直待她解開衣裳,這才發現,白皙的皮膚微微泛著紅,尤其是那兩處更是異常紅腫,似乎還有些破皮。


    更別提那難以啟齒之處,更是腫脹得像核桃一般。


    昨夜到底發生什麽了?


    那夜在枯井底,瑜哥哥給她…


    之後,她那裏也是和現在一般,腫脹得如同核桃。


    與此同時,昨夜夢魘中的畫麵浮上腦海,那感覺清晰又真實。


    難不成,人在睡夢中還會無意識地做那些瘋狂之事嗎?


    她何時變得這般荒唐與不知羞恥了!


    蘇星瀾用力地想了又想,可是由於那熏香的作用,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實在是想不明白、理不清楚。


    不管怎樣,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就對了!


    要是瑜哥哥知道她是這樣一個輕浮之人,恐怕會對她失望的吧?


    蘇星瀾一個人默默整理好衣物,這才叫來紫雲替她梳洗打扮。


    “紫雲,昨夜可有什麽異樣?”


    “許是天氣越發的冷了,郡主您昨夜早早就睡下了,之後我們幾個丫鬟便也睡下了,並未有任何不妥之處啊!”


    確實如此,昨夜瑜哥哥傳信給她,說有要事在身,並未迴府。


    這還是她嫁到這星樂府來,瑜哥哥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陪她用晚膳。


    後來她獨自用完晚膳後便迴到了望星樓,沒過多久便覺得疲憊不已,困意綿綿,天還未黑便歇下了。


    或許是她多想了吧?


    星樂府被瑜哥哥守得像銅牆鐵壁一般,又有誰敢來瑜哥哥的地盤上撒野呢?


    怕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長了?


    蘇星瀾又怎能想到,這膽大妄為的撒野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瑜哥哥南宮瑜!


    ……


    此時此刻,南宮瑜全身上下皆被緊緊綁住。


    隻不過,之前的那根麻繩被替換成了一根手腕粗的玄鐵鏈。


    迴想起昨夜的荒唐,南宮瑜懊惱萬分,悔意如鋒利的尖刀在他心頭上切割,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


    他不知道,昨夜的意外是因為自己內力提升了,才能夠掙脫開一直捆綁住他的繩索。


    還是因為他潛意識裏知道,小星星就住在他府上,因而激發了他內心深處最深的欲望。


    南宮瑜所中的相思癮是兩種毒發交替進行,昨夜他的毒進入第二個階段萬蟻噬骨之痛時,他的意識便陡然迴籠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禽獸不如之事。


    可一切已然發生,悔之晚矣!


    萬幸的是,他還沒來得及對他的小星星做出更多,關鍵之時便猛然清醒,才未釀成不可挽迴的大錯!


    他不敢細想,若是那個階段的毒發時間持續得更長一些,會發生些什麽?


    若是他的小星星知道,自己對她做下此等禽獸之事,還會原諒他嗎?


    不!她不會知道的!


    隻要他不說,他的小星星便永遠都不會知道!


    南宮瑜趁著自己意識清楚,忍著劇痛,手忙腳亂地為蘇星瀾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又將床榻清理幹淨後倉皇離開。


    他徑自逃到密室內,趁著在下一波幻象襲來前,忍著如墜冰窟的痛楚,用著僅剩的一絲理智將自己用玄鐵鏈牢牢綁住。


    如此一整夜過去,一直到黎明時分,南宮瑜才熬過此次的相思癮發作。


    密室外,已經清醒過來的張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聲聲泣血。


    “主子,屬下求求您想想先帝,想想宸妃娘娘,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張護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相思癮發作後的兇猛與瘋狂,沒有誰能比他更清楚更了解。


    不難想象,他的主子會對嘉寧郡主做些什麽。


    怕隻怕,主子會自知罪不可赦,一時衝動做出不可挽迴的傻事!


    “進來吧!”


    南宮瑜朝著密室外說了一句,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張護連滾帶爬地走進密室,這才發現南宮瑜躺在一張寬大的木台上。


    他的手腳已被他自己用玄鐵鏈捆住,而玄鐵鎖的鑰匙卻被扔到了碰不到的地方。


    “主子,屬下辦事不利,昨夜沒能攔住您,求主子責罰!”


    張護將玄鐵鎖鏈解開後,重重地跪在南宮瑜身前,大聲道。


    “錯不在你,本座才是大錯特錯呢!”


    南宮瑜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從木台上緩緩走下,喃喃出聲。


    “主子,想想您忍辱負重這麽多年謀劃的大事,可萬萬不能功虧於潰啊!”


    張護唯恐南宮瑜會傷害到自己,牢牢抱住他的腿,一字一句苦苦哀求。


    南宮瑜臉上揚起一抹輕蔑陰寒的冷笑,諷刺出聲。


    “嗬嗬嗬,本座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畜生啊!”


    “作為人子,本座一不能找到父皇死亡真相,二不能尋得母妃骨灰。”


    “如今,本座甚至是對她做出此等不可饒恕、罪大惡極之事!”


    “本座本該以死謝罪,可…本座竟然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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