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陳濤帶迴到了警局,吳隊長坐在原本老張應該坐的位置,一臉正氣,義正言辭的對陳濤說:“你還在等什麽?趕緊如實交代吧!”


    陳濤懶懶的抬眼看了一眼吳隊長,然後低聲迴了句:“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這一句話噎的吳隊長差點兒沒吐出一口老血。因為殘肢都已經發現了,他沒想到陳濤還能這樣死扛著,拒不交代。


    “你自己幹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車裏那幾個東西難道是花花草草陶冶情操用的嗎?你犯下的罪過是個什麽級別的刑罰,你不清楚?你想沒想過你老婆孩子?你孩子還那麽小,你想沒想過你對他的影響?就你這種惡心的變/態,究竟是怎麽組織成家庭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負不負責任!喂?我他/媽跟你說話呢!你倒是抬眼看看我啊!”吳隊長滔滔不絕的質問著,嘶吼著,但是最終還是被陳濤的無動於衷打敗了,因為陳濤的狀態很顯然是---“就不理你”。


    這套方式,對別人或許作用不大,但是激怒吳隊長卻是百分之五百的效果。


    他見陳濤遲遲不說話,憤怒的一拍桌子說:“你小子跟我死扛是吧?刑警幹了那麽多年,我什麽樣兒的沒見過?你們這種看上去骨頭硬的,其實都是欠收拾!”


    說到這裏,陳濤抬頭了。他帶著一絲笑意對吳隊長問道:“怎麽,要開始刑訊逼供了嗎?誒你們公安部門不是禁止濫用私刑嗎?哦,原來這些話都是騙老百姓的啊?不進來一次還真不知道,官官相護,謊話連篇。什麽條文規定,都是給老百姓定製的,跟你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對吧?”


    吳隊長被陳濤的態度給弄懵了,當下愣了幾秒鍾。然後拍案而起,憤怒的就要繞過桌子走到陳濤麵前。萬幸慕森在一旁及時攔住了他。


    不過吳隊長仍然掙脫著慕森說:“別攔著我!我要把證件取下來脫了警服好好揍他一頓!”


    “好了好了……別掉了自己身價。這樣吧,老吳。你出去待一會兒,留這裏的一個刑警做記錄就行。讓我和子棽來問吧。”慕森小聲在吳隊長耳邊勸著。


    吳隊長也自知自己現在的行為可能有點兒有失/身份,為了不在老張的地盤上繼續現眼,吳隊長選擇了憤怒的轉身離去。


    臨走的時候,那摔門的聲音嚇的旁邊那個警察都一哆嗦。


    慕森很淡定的迴頭看了一眼那個警察說:“老吳就這脾氣,你不用太意外,以後多接觸接觸,習慣就好了……”


    警員很尷尬的笑了笑說:“沒關係……”


    之後,慕森又坐了迴來,瞥了一眼陳濤,沒理他,然後轉過臉對莫子棽說:“子棽,你上次說戀屍癖都是哪種人來著?是……為了從屍體上獲得性/滿足的變/態是吧?”


    莫子棽很感興趣的看著慕森說:“對啊,就是那樣。”


    慕森又瞥了一眼陳濤,然後好奇的看向莫子棽問道:“啊,那你說,戀屍癖在正常的性/行為中,是不是都是ed啊?”慕森的樣子就好像是在和莫子棽閑聊,根本就不去理會被拷在座椅上的陳濤。不過慕森的餘光卻時刻關注著陳濤的舉動,當慕森說到陳濤可能是性/無能的時候,陳濤有些憤怒的瞪向了慕森。


    一旁的警察不知道慕森這是什麽套路,以為慕森和莫子棽是真的在聊天,還特意拉了拉座椅,湊熱鬧的仔細聽著他們倆的對話。


    莫子棽看著慕森好看的笑道:“你說性/無能啊?可能他們對正常女人是性/無能吧,但是對屍體卻有衝動。呃……這種低級的變/態我還真不是很了解啊,也許他們無法正常性/愛,隻能從自/慰中獲得滿足?”


    慕森搖了搖頭,表情十分認真的分析著說:“不不不,應該不會吧!那要是像你說的那樣,那……他那孩子哪兒來的?”


    “啊…我們好像無意間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莫子棽和慕森同時轉過頭,用一種怪異的眼光打量著陳濤。


    陳濤這會兒沉不住氣了,忍不住有些生氣的說:“誒誒誒,你們瞎說什麽呢!你們說誰性/無能?我兒子是我親兒子!這點兒絕對沒問題!”


    “子棽,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明明自己是ed,卻還感覺自己很正常,甚至還相信自己仍然有生育功能?”慕森連看都不看陳濤,完全無視了他剛剛的大喊,就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莫子棽更是實在的迴答說:“當然會啊!這種情況很正常的!就好像,一些截了肢的人,在失去了肢體之後仍然還能感覺四肢疼是一樣的。說白了,就是一種大腦神經不肯接受事實的幻覺。根據數據顯示,大多數被妻子背叛,並不知不覺替別人養了孩子的男人,多數都是自己無能卻不自知,並且非常自負。他們認為自己完全能掌控自己的妻子,認為自己無比強大,魅力無限,性/功能也很厲害……嘖嘖……慕森,實話跟你說吧,這樣案子也看過不少了,我都不敢想,這事兒要是發生在我身上,我是不是還有勇氣活下去。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得是多大的恥辱啊!”


    “對啊對啊,最主要的是他自己還不知道。一心一意養活的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確定……”慕森麵露惋惜的神色。


    一旁的警員不知道怎麽迴事,看慕森和莫子棽聊的熱鬧,就也插嘴說:“我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就幹脆自己跳樓死了算了!這可是尊嚴問題呢!”


    陳濤看這三個人聊得實在是太旁若無人了,忍不住用手銬敲了敲手下的擋板說:“喂喂喂!!你們倒是理理我啊!你們要聊,別的地兒聊去行嗎?在我麵前說這些幹什麽?你們說話啊!”


    慕森好像剛聽見陳濤的聲音,故意不耐煩的迴頭看了他一眼說:“閉嘴!沒跟你說話。”


    陳濤一愣,然後馬上接話說:“喂!你不跟我說話就把我放了!!把我關這兒聽你們聊天算怎麽迴事?還有啊,告訴你們!我兒子就是我親生兒子!我也不是性/無能!”


    慕森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白了陳濤一眼,然後嫌棄的撇了撇嘴說:“這事兒誰知道,哪兒說的好呢……”


    莫子棽在旁邊點頭接了句:“嗯,就算dna親子鑒定還有意外的時候呢!這個還真沒準兒。”


    “你們……”陳濤氣的咬牙切齒,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冷靜。


    慕森偷偷的看了一眼陳濤,然後聲音不大不小的對莫子棽和另一個警員問:“誒?你們看,剛才那小孩兒,長的濃眉大眼的,是不是和他一點兒都不像?”


    莫子棽笑而不語沒迴答,倒是那個警員,很實在的端詳了陳濤一會兒,然後對慕森說:“哎呀,森哥!被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他倆沒有一點兒相似的地方啊……”


    “你們放屁!身為警察,在這兒公然胡說八道誹謗,我要告你們!!”陳濤真是被氣瘋了,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慕森很滿意的看著陳濤笑道:“你告我什麽呀?我又不是你兒子的父親。像你這種戀屍癖我也不是沒見過,性/功能障礙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這裏都是男人,沒人笑話你。你說你對屍體有興趣,對自己妻子卻沒興趣。能奸/屍,但是卻不能正常性/愛……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陳濤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差點兒沒竄起來罵道:“你才奸/屍呢!你才性/無能!你才變/態!!”


    莫子棽這時對慕森說:“誒,你也不能這麽說!如果他的妻子背叛了他,然後孩子又不是他的,我們就可以正常的理解他為什麽如此憎恨女人了。”


    “什麽?什麽?我憎恨女人?天哪,我為什麽要憎恨女人?!”陳濤一臉的莫名其妙。


    “哦?你不恨?那麽你肢解分屍然後留下她們的殘肢是出於愛嘍?”莫子棽反問。


    “我……”陳濤一時間有些混亂,竟無言以對。


    莫子棽攤攤手說:“所以嘛,你是在用奸/屍來發泄你的憤怒和怨恨。”


    陳濤有些抓狂的大喊著:“什麽奸/屍!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慕森挑眉問:“你沒奸/屍麽?我們屍檢結果都出來了,你就是在肢解完了她們之後才和屍塊發生性/關係的。怎麽,一截一截的女人,比整個兒的更讓你感興趣是麽?”


    陳濤氣的臉都綠了,他結結巴巴的指著慕森說:“我……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誣陷我,我出去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從來就沒有拿過女人的軀幹,你讓我和什麽發生性/關係?和腳嗎?你說你們是不是胡說八道?!”


    “你殺了她們,怎麽會沒有軀幹?”


    “什麽?!等等……你們說我殺了誰?我的天啊,你們在懷疑我殺了人?我根本就沒殺過人啊!!”陳濤這一次,臉色從綠轉白了,他似乎剛剛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可思議。


    慕森之前玩笑的表情也收了起來,轉而嚴肅的對陳濤問道:“你沒殺人?那殘肢哪兒來的?”


    “我買的啊!!”陳濤冤枉的大喊著,好像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銬在這裏了,絕對無比的冤屈。


    “你買的?這東西是不是像豬蹄兒雞翅一樣,市場到處都有的賣?論斤買的?還是一口價?”慕森揶揄的質問。


    陳濤此刻已經被慕森和莫子棽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了,眼看就要背過氣了。但是想到自己的不白之冤,陳濤還是努力的冷靜了冷靜說:“咱……咱們重頭好好說行麽?我說,我什麽都說!隻要你們別往我身上扣殺人的帽子,咱怎麽聊都行!我還有老婆孩子,我可不背這沒有的罪過。”


    慕森見狀,很勉強的攤開手說:“好,那你說吧。如果你想編,那最好臨場發揮好一點兒。因為我最擅長的就是看穿謊言。”


    陳濤搖了搖頭說:“我沒必要跟你編。好吧,我承認,我有一種……特殊的愛好。但是!!我並沒有殺人!我也不是性/無能!我和我老婆很正常,兒子更沒有問題,我老婆從來沒有背叛我!我可以說,有一個很幸福美滿的家庭!”


    “嗯,是挺美滿。有妻子,有孩子,還有一些手手腳腳的。”慕森不客氣的打擊著陳濤。


    陳濤認命的沒有反擊,繼續說:“每個人都有欲/望,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有一種……渴望刺激的欲/望。這點,沒有錯吧?我隻是恰好,渴望的刺激有點兒特殊,僅此而已……”


    “你渴望的刺激就會殺人奸/屍再保存殘肢,沒事兒拿出來意/淫或自/慰一下?那你還真別說,你這種欲/望,和正常男人還是真天差地別。”慕森直接反駁了陳濤。


    陳濤舉起手認真的阻止著慕森說:“停停停,你說我變/態,我忍了。但是你說我殺人,我死也不能認!我隻是喜歡那些殘肢,但是我並沒有殺人來獲得啊!我是自己花錢買來的,聽說這都是醫院截肢剩下的,沒有用的!”


    “哈?你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說謊者啊!醫院的截肢會賣給你?來,你告訴我,你是哪家醫院買的。我去批發一點兒。”慕森為陳濤荒謬的理由覺得可笑。


    可陳濤卻很認真的說:“那截肢的人總不會把自己的手腳拿迴去祭奠吧?留在醫院也沒有用,有醫生偷著賣了不也很正常嗎?”


    “你的意思是,你這些東西都是一個醫生賣給你的?”慕森問。


    陳濤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真正的賣家。我們是從一個興趣愛好群裏認識的。你知道……那群裏,都是和我一樣的人,在他們眼裏,我可不是你們想象中的變/態。這個賣家,就是群裏的其中一個人。我們偶爾間聊天聊到了這個問題,他說他能給我想要的,並說出了價格。定好地點之後,我就去取貨了。東西就在那,我把錢放下,拿著東西走就行了。這是我們彼此之間的信任,所以從來沒有見過麵。”陳濤這些令人難以接受的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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