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找到屍體的警員都已經在外麵等了,他們似乎誰都不願意進去。


    吳隊長看見之後就不高興的問道:“怎麽著?你們怕裏麵的死人站起來咬你們麽?”


    其中一名警員戰戰兢兢的迴道:“吳隊……死人倒是不太會咬我們,但是其他的東西就說不好了……”


    “其他的東西?別在那磨磨嘰嘰的!到底有什麽東西!”吳隊長一邊吼著,一邊往車間裏麵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一陣老鼠叫的聲音。


    “……這裏有老鼠?一群老鼠就把你們這群飯桶嚇成這樣了?!”吳隊長越說越生氣,索性甩開眾人,自己獨自先走了進去。


    可是當他進去了之後,這才明白自己的警員為什麽不願意在這裏麵呆著了。


    同樣是一張工廠的廢棄鐵床,上麵躺著一個人,一個被開膛破肚的人。好幾隻老鼠從他的腹腔鑽進鑽出的,渾身的毛發都沾滿了死者的血液,更有幾隻老鼠此刻正在死者的內髒上大快朵頤。這樣的場麵,確實令人作嘔。


    晏雨婷跟著走進來之後,一看那床上的情形,馬上捂著嘴一聲驚唿。慕森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表情,他看到了滿滿的驚慌失措。不知道是被那些老鼠嚇的呢?還是被死去的人嚇的。


    莫子棽和慕森同時走到了屍體旁,並且盡可能的用物體驅趕走了那些老鼠。老鼠在地上亂竄,嚇得晏雨婷幾次失聲尖叫。有幾個警員看不下去,就要帶晏雨婷離開這裏。可慕森這時候卻對晏雨婷問道:“晏小姐,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不知道!”晏雨婷抱著自己的頭,拚命的搖頭。


    “那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慕森故意放慢了語速,緩緩問道。


    “我怎麽可能知道!”晏雨婷有些歇斯底裏的對慕森吼著,她之前的溫柔嫻靜、智慧冷靜,統統不見了。這會兒她就像是一個被嚇瘋了的普通女人,毫無過人之處。


    慕森指了下莫子棽說:“來,子棽。給晏小姐和吳隊長講講,這個人是怎麽死的。”


    吳隊長在一旁看了看屍體說:“這應該就是被人殺了,之後招來了這些老鼠吧!這也太殘忍了!”


    “不不不,你想象的遠遠還不夠殘忍。聽聽子棽的分析。你會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殘忍。”慕森示意吳隊長安靜下來,仔細的聽。


    莫子棽站在屍體旁邊,用手指了指屍體那已經血肉模糊的腹腔空洞說:“看見這個圓形的空洞了麽?這周圍的皮肉有褶皺、有皮瓣外翻、還有水泡。這表明,就是這個地方,在死者生前曾被燙傷過。再加上這裏的老鼠。就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個人不是簡單的被殺,而是被執行了鼠刑。”


    “鼠刑?!”孟小天他們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慕森,沒聽說過還有這麽種刑罰。看來自己真的是見識太短了,目前三種刑罰,他們竟然沒有一個知道的。


    慕森這時點點頭,並詳細的解釋道:“十六世紀的時候,尼德蘭,也就是現在的荷蘭,為了擺脫西班牙的統治而進行了一場長期的武裝鬥爭。這段鬥爭由於發生於1568年到1648年。所以又被稱之為八十年戰爭。在八十年戰爭的期間,有很多戰犯都曾受此刑罰。受刑者首先會被固定在這樣的床上,然後一個裝滿了老鼠的大碗會碗口朝下扣在犯人的肚子上。之後,行刑人會用燒紅的滾燙木炭往碗底上放,使碗迅速升溫,從而讓碗內的老鼠無法忍受。老鼠為了逃生是不擇手段的,行刑者正是利用這一特性,對受刑人進行變/態的刑罰。老鼠為了生存,為了躲避那滾燙的灼熱,隻能在受刑人的肚子上撕咬出一個洞。然後鑽入其體內,逃離高溫。受刑人在被老鼠啃破皮肉、撕破腸道及內髒之後,在痛苦中死亡。”


    “……”


    警員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吳隊長也是愣愣的半天沒出聲。這種刑罰何止是變/態?簡直是無法想象……l竟然用這種歐洲等地的久遠刑罰來對待被害人。他到底居心何在?還是說……殺人魔終歸是殺人魔,他不會因為一個遊戲改變,更不會因為慕森改變。長期壓抑殺人衝動的後果,就是再次爆發的時候會比之前更可怕、更變/態!


    慕森對吳隊長說道:“現在看見了吧?這就是l所說的懲罰和代價。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相信了,這幾個人絕對不會是毫無關聯的。那既然這些人都死在了這裏,晏雨婷小姐的忽然出現是不是真的隻是巧合呢?”


    “你……”


    晏雨婷站在遠處剛要反駁。慕森就一抬手說道:“不用跟我說一個女人能不能辦到這種事情,也不用跟我說什麽概率和幾率。我就想問問,在這裏發生了如此慘烈的兇殺案的時候,晏雨婷正好在這裏,這算不算可疑?一個女人做不了的案子,可以找幫手一起啊,這沒有什麽稀奇的。通常大部分的變/態殺人狂都喜歡在作案之後重迴現場,一方麵是觀察警方破案的進展,一方麵也是為了迴味殺人時候的刺激感。如果再能冒充個證人或者目擊者的話,那感覺就更完美了。因為那樣的話,他將重新融入到了案件之中,再次體會死亡。”


    “慕森!你怎麽能這樣血口噴人!”晏雨婷不敢相信的瞪著慕森,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曾經一度嚐試勾引迷惑的男人,今天不但對她不為所動,反而還處處準備置她於死地。這讓她不僅是不敢相信,更有著強烈的不甘心。


    吳隊長低著頭,麵色陰沉。靜默了半天,這才迴過頭對晏雨婷說:“晏小姐……我希望你……能夠和我一起迴警隊,協助調查。”


    晏雨婷聽後,激動的對吳隊長大喊:“你有沒有搞錯?!我才是報案的人!我和你一起來,是為了指證莫子棽!現在你竟然讓我和你迴警隊協助調查?!”


    “隻是協助而已……”吳隊長很為難,因為他也覺得晏雨婷這身份轉換的太過突然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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