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樣慘不忍睹的場麵,慕森也是可以理解了之前進來的警員為什麽衝出去吐了起來。


    不像吳隊長一樣持槍戒備的盯著安洋,慕森而是轉過頭對莫子棽問了句:“還活的了嗎?”說話的時候,慕森用眼神指了下被吊著的那個女人。


    莫子棽微微搖了搖頭迴道:“那滿滿一層蟲子的下麵,必定已經露出了白骨。眼睛鼻子估計已經保不住了,就算救得活,臉也沒了。”


    慕森還沒說話,一直低頭忙活自己事兒的安洋卻慢悠悠的開口了。他的聲音冰冷麻木,雖然沒有憤怒和暴躁,但是那聲音卻是絕對的無情。隻聽他說道:“這樣的女人,本來就沒有臉,要臉還有什麽用?”


    “你是安洋。”慕森問。


    “都找到這裏了,還問那些沒用的幹什麽?”安洋依舊連頭都不抬。


    吳隊長這時候控製不住了,他舉著槍往前走了兩步厲聲說道:“你現在趕緊把手裏的兇器放下!我們要過去救人!”


    安洋依舊自顧自的忙碌著,擦完了刀具擦鋤頭,好像每一樣東西都是一件心愛的藝術品一樣,仔細的擦拭著。直到吳隊長的忍耐程度要到達極限的時候,他才說了句:“這兩個人都是必死無疑了,你們還想救誰?”


    “畜/生!你竟然真的殺了你的父親和繼母?!”吳隊長憤怒的罵道。


    安洋第一次抬起了頭,眼神沒什麽焦距的看著遠方。好像是考慮了一下,這才迴道:“估計還沒死透,不過也快了。”


    “你個天殺的。弑殺雙親,你還是不是個人?!”吳隊長因為憤怒,這時候兩眼通紅,用槍指著安洋,情緒格外激動。


    “雙親?這個女人從我還小的時候就開始侮/辱我,我所經曆的東西,說出來能惡心死你!也不是多麽恐怖。隻是你們的道德觀無法接受吧。”安洋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裏,與吳隊長對視著。


    吳隊長看了一眼安洋身後吊著的女人,當下決定不再浪費時間。他又用槍指了指安洋。然後警告道:“我再說最後一次,讓開!不然我就開槍了!”


    “開吧,給我個痛快的。我早就不想活了,這個世界是讓人絕望的。是肮髒的。黑暗的……活下去又能怎樣呢?我的一生早就被這兩個狗/男女毀了。你們以為,侵犯我的隻有那個女人嗎?哈哈哈哈……”安洋發出了一陣瘮人的笑聲。


    不過對於他這句話,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慕森。他甚至也和其他警察一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安洋。


    看來,孟小天找到的信息還不是全部……


    對於繼母的性/侵行為,安洋的父親之所以完全無動於衷,不是因為不知情。不是因為過分寵愛嬌妻,不是因為放縱妻子的行為……而是……而是另有原因。


    這對父母有著常人無法理解接受的變/態嗜好。那種扭曲的兩性和人倫關係,讓人瞠目結舌。


    慕森不想聽安洋再說出更詳細的過程了,那段經曆想必是安洋至死都不會再想起的事情。可是記憶這個東西就是那麽奇怪,你越是想拚命的忘記一件事,那件事就越將變成你記得最牢的東西。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規勸你什麽,這樣,你走過來,我們聊聊其他的問題好嗎?”慕森試探的問著,他想引安洋離開那個位置,好讓吳隊長他們可以救下那兩個可能已經即將咽氣的人。


    可是安洋穩坐不動的挑眉對慕森問道:“你想聊什麽?”


    “夜來香。”慕森字字清晰的說著。


    沒想到,這三個字倒是讓安洋的眼神變了變,麻木的他好像隻對這三個字還有意思感覺。


    細微的表情變化自然是沒有逃過慕森的眼睛,慕森馬上趁此機會追問道:“這首歌,那盆花,你都是從哪來得來的?”


    安洋不屑的笑了:“這歌誰都會唱,野花遍地都有,我還需要從什麽地方得來?”


    吳隊長在一旁聽的火大,本來他就已經容忍不了這個場麵了,想將安洋馬上拿下。可是慕森卻遲遲壓住他不讓他動手。雖然慕森沒有明說,但是吳隊長想象的到,慕森這麽做必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你認識宋明澤。”慕森語氣輕鬆的問著。他這麽做是想引誘安洋的情緒也漸漸放鬆下來。因為他總覺得,安洋穩穩的坐在那裏是有問題的。他不讓吳隊長動手有兩個原因,其中之一就是他覺得安洋有自殺的傾向,吳隊長稍微一有大動作,安洋沒準兒就會做出什麽魚死網破的舉動。


    其二是因為宋明澤。如果安洋決定要自殺,並且已經準備好了自殺的方式,那能攔得住他的機會微乎其微。如果能趁這個機會把他們不明白的事情問清楚,那才是最好。所以現在慕森屬於抓住機會問清楚,這個案子到底和宋明澤有沒有關係。


    可是當慕森提到宋明澤的名字時,安洋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甚至那反應還遠遠不及“夜來香”三個字來得強烈。


    他隻是冷冷的笑著說:“你們這些警察就是這麽的虛偽,表麵看上去像是救人於水火,其實呢?你不過是從我嘴裏問清楚你們不清楚的問題而已。可是很遺憾,你們想知道什麽我並不感興趣。”說著,安洋指向牆角,依次指著屍體說道:“貓是我殺的,狗是我殺的,我住處的那個男人是我殺的,我身後的這兩個人也是我殺的。外麵的野地裏可能還埋著幾個,對,沒錯,都是我殺的。我都認了,這事兒就這麽結了吧。”


    “你說的倒是簡單!!”吳隊長被安洋那種若無其事的態度氣的七竅生煙。


    “殺人償命,有什麽不簡單的?我殺一個人,也是我這條命。殺了一群人,還是我這條命。一條爛命而已,給你。”說完,安洋的嘴角就冒出了血,而他的神誌也開始恍惚了起來。沒等吳隊長他們衝過去,他就已經倒下了。


    “媽/的!這小子咬舌自盡?!”吳隊長招唿了急救人員過來,大聲的吼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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