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吳隊長的請求,慕森又何嚐不想馬上就抓住這個犯案的瘋子來救得更多的孩子?可問題是現在距離林雪死亡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這幾天之內,兇手愧疚迷茫的情緒可能早就已經消失殆盡了。 (w )喪心病狂的兇手一定是在尋覓下一個目標,或者……已經找到下一個目標了。


    可說到底,這還是要怪林珊。為什麽會選擇不報警?又為什麽要擅自處理屍體和現場?這一切都將為慕森他們破案帶來很大的阻礙。自己的女兒死了,她考慮的不是女兒詭異的死因,卻是那個男人的聲譽。慕森現在甚至有點兒開始懷疑,是他自己不懂愛情?還是林珊的愛太卑微了。卑微到,不僅她自己低到了塵埃裏,就連女兒也是一樣如此。


    慕森隻對吳隊長說了句自己一定會盡力,但他還是如往常一樣,沒有妄自答應什麽。曾經不會,現在更不會。在l出現之前,慕森不答應是因為覺得承諾很重。在有了l這個惡魔之後,他不答應是因為他連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的能力。眼看著一個猖狂的魔鬼就在周圍,然而他卻始終都找不到,抓不住。這樣的情況,讓慕森如何能夠自信的應允他人“我一定能破案”?


    直到深夜,莫子棽才完成了他的工作。身為法醫的他,一向都對屍體不反感,但是這一次,他卻是皺著眉走出來的。


    “怎麽了?”慕森關切的問著,生怕莫子棽是因為大病初愈又過度辛勞而引發了哪裏不舒服。


    可莫子棽卻微微搖了搖頭說:“我沒事,我隻是很久沒有解剖過那麽小的屍體了。在整理她的舌/頭的時候,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我恨不得轉身離開。如果這個案子不是你的,我想我就不管了。”


    慕森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莫子棽說道:“子棽,可能我們誰都不太喜歡看到那麽幼小的生命受到傷害。畢竟,孩子的心靈是純潔的,在大人的世界裏。她是無辜的。她可能在死前最痛苦的時候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得找到兇手。無關l,無關挑戰,隻為了找到真相,讓這個小生命能得以瞑目。”


    莫子棽歎了口氣說:“她的死因是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度加上幾度暈厥繼而引發腦血管破裂。也就是說,她是在極度的驚嚇和疼痛下,大腦血管出現了問題。出血死亡。”


    “這個孩子真的是被活活折磨死的……”吳隊長看著莫子棽的眼神都呆住了。他很難想象讓一個孩子活活嚇死和疼死是個怎樣的過程。吳隊長現在恨不得馬上抓住那個兇手,然後當場斃了他!


    莫子棽這時候繼續解釋道:“單純的疼死幾乎是不存在的。因為暈厥是對劇烈疼痛的一種反應措施。在深度昏迷中,人是感受不到疼痛的。我在屍檢的時候,取出大腦後曾用水邊衝邊用器械撥動蛛網膜下的凝血塊,使其暴露出出血的位置。之後又用注射器從基底動脈注入了自來水,使血管膨脹顯示出血位置。兩次確定可以表明,這個孩子確實曾經有過非外傷性的腦出血。那幾根釘子,就是在她暈厥的時候釘進去的,但是事後又被拔了出來。”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下去了……”吳隊長一邊扶著額頭一邊說:“我沒有法醫那麽好的心理素質。莫法醫,你還是直接說說這個孩子的死因和兇手之間有什麽線索吧。”


    “我說線索,那你就還得繼續堅持。不但需要仔細聽,還需要仔細看。”說著,莫子棽拿出了幾張照片擺在桌上說:“這是屍檢時候我拍下的照片。女孩的整根舌/頭幾乎都被咬爛了,從咬痕上對比雖然很難,但是我可以肯定。這牙齒的骨骼輪廓大小,應該是屬於一個男人的。而且,這個男人身高不低,咬住孩子舌/頭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因為所有咬痕都很深,沒有遲疑或心軟的跡象。”


    吳隊長聽的拳頭攥的咯咯直響,慕森看著照片也是眉頭緊鎖。比這更慘的案子他也不是沒見過。但是這麽小的受害者被折磨到這樣的地步,他也還是第一次接觸。


    莫子棽觀察了一下吳隊長和慕森的表情,然後斟酌著問道:“你們兩個人還能不能繼續聽下去了?如果不能的話,那就撤案吧!連屍檢報告都聽不了,還破什麽案子?”


    慕森迴了迴神說:“子棽,不是我聽不了,而是很難想象。除非是一個正處於暴怒狀態的殺人犯會這樣做。否則一般殺人者從平靜到憤怒到瘋狂再到歸於平靜,這是需要一個過程的。這個案子的兇手,從進入孩子房間到留下血字離開,這期間到底用了多長時間,才能產生那麽多的情緒波動?”


    “你是想說,兇手在孩子的房間裏停留的時間非常的長?”莫子棽問。


    “是。”慕森果斷迴答。


    沒想到,莫子棽又拿出了幾張照片說:“沒錯,他停留的時間確實很長,因為他還有時間做這個。”


    看著莫子棽第二次拿出來的照片,吳隊長徹底忍不住了,他暴怒的罵道:“這個混蛋他竟然奸/殺了那個孩子?!”


    莫子棽冷靜的擺擺手說:“不不不,屍檢表示這個孩子曾遭受性/侵,但是卻並沒有形成強/奸。林珊為孩子清洗身體也等於擦去了大部分的證據,可是在……”莫子棽第一次,好像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的感覺。他索性一推手邊的資料,直接對慕森說道:“你們還是自己看吧!”


    慕森遲疑的看了一眼莫子棽,然後便拿起那疊資料和所有的照片自己的看了起來。當他全部看完的時候,心中除了那種悲憤就隻剩下震驚了。因為他終於想起來了,自己為什麽曾一度覺得這個案子某些過程很熟悉。雖然他沒有親身經曆過,但是對犯罪學如此癡迷的他,早就聽說過一個名字---杜塞爾多夫吸血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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