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因羅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黑煙加速逃竄,一副嚇傻了模樣。


    花因羅也傻了,幾乎以為是在夢中。


    就在剛剛,他們二人聯手抗魔,花因羅最多感覺王鳴跟她不相上下,怎麽會突然一下拔高這麽多。


    不死魔尊啊,即便是神界也是隻有神尊才是對手,即便是“偷渡”到人界洞天修為被壓製也不會這麽弱。


    嗖嗖嗖……


    四處刮起狂風,花因羅眼見無數黑煙匯聚起來,然後一股腦地往白雲山上跑。


    白雲山乃白雲宗洞天禁地,傳說中具有仙緣的所在,就算是白雲宗長老以及武神都不能登上。


    不死魔尊居然往白雲山上跑,這是慌不擇路嗎?


    白雲山整個顫動了一下,旋即一道光幕出現,許多黑煙滋滋直接被消融,然而卻有極少部分黑煙依然頑強地鑽了進去。


    不死魔尊可以進入白雲山!


    花因羅心中一動,難道說不死魔尊躲在白雲洞天裏就是為了等待仙緣?


    王鳴此刻在空中搖搖擺擺,不多時降在石林之中。


    花因羅連忙飛身而下,正要張口發問,卻見王鳴已經盤腿而坐,閉上了眼睛。


    花因羅見狀,縱有千百個問題也隻得按下,在王鳴身邊盤坐入定,開始觀想聖湖。


    花國極西之地有孤芳山,高千丈,山上環形而中凹,孤芳宗典籍記載孤芳山原來就是一座環形的火山,從山頂到山腳下光禿禿一片,沒有任何生命跡,實是生命禁地。


    不知是什麽時候起,從天上降下一湖,正好覆蓋山頂中間凹地,形成一塊天池湖,附近的人稱之為聖湖。


    一百年後,從山頂到山腳下就鬱鬱蔥蔥,跑來瑞獸,飛來祥鳥,孤芳宗開派祖師登山成功,在湖邊造屋別居,一人一宗門始建。


    孤芳宗武道修為的終極目標不是武神,而是觀想出聖湖。隻要觀想出聖湖,就達到仙道一重的觀想境。


    在人界成仙體,修行之難千萬倍於仙界,也正因為如此在人界成仙者升遷仙界後無一不例外日後成長為仙界大能。


    但是,花因羅多次嚐試過,不知怎的她就是觀想不出來。師父說曆代祖師也很少觀想起來,不是不夠聰慧,不夠有毅力,而是缺少機緣。


    花因羅沒想到機緣會落在白雲洞天。


    不是因為不死魔尊,她就算是一直戰死都不會觀想起聖湖來,而是因為王鳴。


    原來兩個人有婚約就會有這麽奇特的因緣,他身體內生出江河二脈,而自己身體內相應生出十二條經脈,然後兩個人身體接觸就能療傷,很奇特的感覺。


    這絕不是世俗男女之間的那種愚蠢的感情,很玄妙,似連非連。而在最後,花因羅成功地觀想起聖湖來,而王鳴也獲得某種了不得的機緣,居然變身“魔頭”,反倒把魔頭揍了一頓。


    到底發生了什麽,這絕對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但是花因羅知道一點,那就是他們兩個之間有一種奇妙的“共振”。


    一直到夜幕降臨,王鳴睜開眼,就見一張冷豔的臉直接到了他眼跟前。再湊近一些,兩個人的鼻尖都要頂到了。


    雖然這麽近的距離,王鳴依然把花因羅看得一清二楚,他腦袋裏第一個念頭就是:花因羅的皮膚真好。


    女人的皮膚再好也經不住放大看,毛孔、小疙瘩等等諸如此類,但是花因羅的皮膚經過放大依然完美無瑕,散發淡淡的玉光,並且飄逸著若有若無的體香沁鼻,讓人心曠神怡。


    “你是怎麽做到的?”


    “啊?!”王鳴下意識身子後仰,他覺得二人的姿勢有些曖昧。


    二人的周圍是一片廢墟,大小不等的石頭隨意堆砌,夜幕徐徐展開,月光卻是有些慘淡,投射在二人身上,二人影子隨即在地上“糾纏”在一起。


    花因羅沒有注意到,依然俯下身子對著王鳴,樣子很認真。


    王鳴感覺花因羅說話吹的氣都到自己臉上,心裏麵有一些慌張,更要命的是他想到如果是二十一世紀的女人這般姿態,再穿一件低胸裝的話,他也許會看到一些光景。


    怎麽會有這些旖念?


    王鳴連忙把這些念頭從腦海裏擠出去,看來是花因羅魅力太大引發自己內心的騷動。


    “越女無情”,王鳴忽然想起來,三大劍法的心法其實就是修煉的三大關卡,第一關就是情關。


    那麽,顧盼兮越女劍大成之後,是否也意味著她跨越了情關?


    花因羅麵色平靜,一點都沒注意到姿勢有些曖昧。


    王鳴平靜下來,沒好氣地說道:“人人都有秘密的好吧。”


    花因羅眸光閃閃,站直身,道:“是我孟浪了!”


    的確,打聽他人修煉秘法犯忌諱,即便對方是自己的名義上的未婚夫也不行。


    隻是,這太奇怪了。


    “那麽,你剛才是魔化。”花因羅還是忍不住說道,沒有用詢問的語氣,而是自顧自地推測起來,“而且魔化得非常徹底,你變成另一個不死魔尊。”


    “沒錯。”王鳴咧嘴笑了,道,“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我就是不死魔尊,不死魔尊就是我,那我們兩個鬥起來,就是自己跟自己鬥,這樣至少不落下風。”


    花因羅凝神聽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顯示其內心正在認真思索。


    “其實我也是試一試,沒想到真成了。”王鳴笑了笑,道,“要說給你聽也不要緊,其實就是一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花因羅聞言眼睛一亮,喃喃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王鳴搖了搖頭道:“讓我再變一次可做不到。”


    花因羅上下打量王鳴,他剛才一身黝黑魔甲已經全部消失,再變一次可能真辦不到,那麽剛才,真的隻是“靈機一動”?


    當然,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為什麽王鳴瞬間會擁有那種恐怖的力量,乃至能暴打不死魔尊,這完全說不通。


    “我說給你聽,是害了你。”王鳴淡淡地說道。


    花因羅麵露疑色。


    “你別不信,我刹那之間的大悟,說出來,寫出來就不對了,反而會影響你日後可能的大悟。”王鳴說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悠然道:“那種力量是最強大的力量,不可思議的力量,完全沒有道理,一下子得到,然後一下子失去。”王鳴說著攤開手,表示他現在已經沒有那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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