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洞房花燭噩夢起


    趙善銘本就是長相俊美的男子,又有軍營裏訓練出來的一身正氣和傲骨,故而就算穿上了一身紅豔豔的新郎錦袍也是英氣逼人。隻是因為他中蠱後性情大變,臉上多了一絲陰柔和戾氣。當他坐著輪椅出現的時候,很快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特別是各位文臣武將和他們帶來的自家子侄,有的甚至帶了女眷,他們都擁上前來和新郎打招唿,談笑風生站到了一起。


    很快到了吉時,為太子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太子宮門外。


    大祭司親自為太子夫婦祈福,幾個弟子跟著他在新娘子的花轎四周用剛剛發芽的楊柳枝撒灑聖水,用桃木枝輕輕敲打門窗和轎門外延伸向太子宮的青磚石子路,意為開春發旺,驅邪朝聖。


    趙善銘被一個親近的護衛推著來到花轎前,沒有示威,而是直接挑起簾子對裏邊的新娘子溫柔地說道:“阿玉,我來接你了。”


    裏邊的人一身繡工精美的嫁衣,白皙嬌媚的小臉兒已經紅透了。她嬌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然後起身出轎。


    白家新娘子的花冠與漢家的不同,非金非銀,是用六色彩線編織成一個圓環,然後順著圓環將編織好的一朵朵紅色的絹花紮上去,形成一頂紅色的花帽子,左右兩耳處各垂下六條紅色穗子,上邊裝飾著珍珠和打磨成圓形珠子的藍寶石。因為是權傾朝野的世家貴女,所以在遵循白家傳統的婚俗外,楊如玉身上的飾物和嫁衣上的裝飾都是名貴的珠寶玉器,就連繡鞋上的花蕊都是縫上了麵相極好的大珍珠,喻義一生順暢、平安,且為她掙足了顏麵。她的手裏放了一麵巴掌大小的銅鏡。這是白家人的婚俗,新娘子將銅鏡放在胸前,喻義驅邪避兇,將一切災禍阻擋在外,避免髒東西上身禍害家人。


    牽著新娘的手,帶著她跨火盆,熏艾草,接受大祭司及弟子們撒聖水和趙家未婚貴女們拋灑的梅花花瓣,趙善銘麵上含笑,心底卻是無比嫌惡。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得不作出一副幸福恩愛的樣子將這個不喜歡的女子迎進了門。


    拜過天地和父母,夫妻對拜後,趙善銘被人推著去了新房。當然,他是拉著紅綢帶將新娘子帶走的。


    進入婚房後,楊如玉被自己的兩個陪嫁丫頭和喜婆安頓在了床上坐著,趙善銘也被護衛攙扶著坐了上去。


    喜婆說著吉祥話,讓二人喝了交杯酒,直到完成繁瑣的禮節和說了一大堆吉祥話,才帶著人在趙善銘的眼神威懾下退了下去。


    楊如玉紅著臉偷看著趙善銘,見他已經在護衛幫助下坐迴了輪椅裏,正有些錯愕,就聽他關懷地說道:“累了吧?你先吃點東西,我去洗浴一下,稍後就來。”


    “好。”楊如玉微窘,不好意思地低頭應了一聲,然後就看見趙善銘被護衛推著去了後邊的洗浴室。


    聽著後邊傳來的水聲,楊如玉的臉更紅了。她已經想象到了某些場景,可是奇怪的是趙善銘洗浴的時間似乎長了些,等的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她打了個哈欠有些犯困的時候,房內的燭火突然滅了。接著,輪椅的滾動聲從洗浴室那邊傳來,漸漸向她所處的地方靠近。


    楊如玉有些驚慌,她大著膽子問道:“是殿下嗎?太黑了,阿玉看不見了。”


    “阿玉,可記得我提醒過你,要想取代鄭凝雪在我心裏的位置,你得乖乖聽話慢慢適應?”趙善銘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你我的洞房花燭夜,你想讓我時刻想起她嗎?”


    “殿下······”


    輪椅的聲音在床邊止住,上邊的人帶著洗浴後的皂角清香坐上了床,然後就擁抱著還在發愣的新娘子倒了下去······


    黑暗裏,一身大紅喜袍的趙善銘慵懶地坐在靠窗的椅子裏,窗子微微開了個縫隙,可以唿吸到外邊新鮮的空氣。


    婚床上傳來陣陣令人麵紅耳赤的不可描述的嬌喘聲和濃重的唿吸聲,可是趙善銘是過來人,根本就不覺得在房裏聽床是什麽說不得的事。倒不是他有這個癖好,而是他腿上的傷還沒有全好,走動幾步沒問題,要讓他像以前一樣跳窗離開,還要不引起外邊護衛和羽儀軍的注意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隻能待在這裏等著事情結束。


    說來也怪,趙善銘本沒當迴事,反正這個新娘子並不是他鍾愛之人,也就不在乎誰去碰她,可是在聽到她那勾魂的低喃後,他竟然有了些許反應。此刻,他想起了凝雪,想起了在雪院的第一次。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小五已經完成任務去了後邊洗浴,臨走前他按趙善銘的囑咐打暈了楊如玉,給她嘴裏塞了一粒藥丸。


    “小五,盯著她,明早我過來換你。”見小五完事,趙善銘起身脫下婚袍扔在地上,交代了一聲,然後衝窗外打了個響指。


    一個黑影出現,那是按他吩咐早就守在院中的忠心護衛,他腿腳不靈便,還得需要借助外力,所以必須有人將他帶走。因此,黑影出現後就將他從窗子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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