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知道了,謝謝。」


    捂著她發涼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哈氣,冰涼的,好像她一點感覺都沒用。


    大約是到10點鍾左右,肚子餓的實在難受了,腿因為一直坐著也有些發麻了,拿出放在口袋的手機,想著,這時外麵應該還有吃的,還是去吃一點東西比較好。


    把她的手放進了被窩,剛想鬆開手時,


    手一下的被抓緊著,愣著,看她,她醒了。


    「你,你醒了,我」


    「你,這就要走了?」她的聲音,是幹啞的,就像是好久好久,沒有說過話一樣。


    「沒,我沒走。」


    可是這話還沒說完,她就鬆開了手,瞥開頭,說「你走吧,還是離開這,比較好。」


    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難過,她這樣冷漠又陌生的樣子,讓年小符害怕又難受,低著頭,掩藏著紅著的眼,不知道該說什麽,還是該做些什麽。


    門枝芽的被推開,肖蜜站在門口,提著保溫盒走了進來,沒有說話,走近,坐在左側的椅子上,打開保溫盒,說了聲「今天的粥還不錯,要嚐嚐嗎?」


    「好。」她的迴答,就像一根刺,一下的刺進肉裏,疼得,就像是被人抽打一樣的疼。


    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病房,走出醫院,伸手擦掉眼淚,深唿吸著,外麵的霓虹燈閃的讓人暈眩,低著頭,自顧的走著,不知道要去那,隻是想不停的走,走到一處,休閑公園時,坐在長椅上。


    不時有小孩從麵前串過,握著螢光棒,熱鬧的,讓年小符頭疼,肚子也疼的厲害,低著頭,彎曲著身子,眼淚就像決堤一樣,哭的不記得時間,隻是在眼睛酸澀的厲害,累的不行,去了賓館,疲憊的倒頭就睡,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中午,被餓得醒了過來,洗涑後,餓得眼睛暈眩的厲害,就連走路都是輕飄飄的,四處望著,隨便去了一家店子,大概是吃的樣子有點嚇人,那老闆硬是親自端了一份叉燒包,吃的肚子有點撐了,年小符才停了下來。


    付了錢,退了房,沒有目的的隨便的走著,路過水果攤時,買了些她愛吃的水果,本打算讓人送過去算了,畢竟也許她,一點也不想看到自己。


    可還是猶豫著,還是想著,再去看她一眼也好,忐忑不安的走著,悄悄推開門時,她床鋪邊圍了一群醫生,嚇得年小符全身冰涼的,不知道肖蜜什麽時候出現的,一把抓住手腕,用力扯著,出了病房,怒氣十足的看著。


    顧不得肖蜜的心思,年小符隻是想知道她,還好不好?可又不敢問,肖蜜突然一手推著,直直撞向牆壁,說「你,真該死!」


    「昨天,為什麽不接電話?」


    「你知不知道,昨天她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麵,,為了去找你,根本就不管她自己的身體,你能想像病重的她,在零晨一兩點的時候還在外麵,像個瘋子一樣的大街小巷的去找你嗎?」


    「你都不知道,她的臉色有多差,她的身體健康你不清楚嗎?醫生甚至說,她這樣身體狀況能挨到現在都算是很幸運了。」


    肖蜜的眼睛紅腫的可怕,即使她手推的力氣很重,年小符被撞的也已經麻木了,隻是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樣,細微的動靜都能引發那裏無盡的疼痛。


    整整過了兩天,她一直是在反覆的發燒,可也總算是安全的度過了危險期,醫生說她最近幾天應該會醒來,肖蜜一下的累的靠在牆邊,走出病房一會,再進來時身上隱約帶著煙味。


    拿出手機,才意識到手機早就沒電了。買了個充電寶,打開手機時,那一串串熟悉的號碼,讓年小符心一下下的被揪了起來。再往下翻是李鈴和蕭然的,信息也有好多條,這才想起今天早就不是假期了,出病房,打了電話請假,又給李鈴迴了信息,沒有說她的事,隻是說暫時不方便,又迴了蕭然的,這才進病房。


    像是發呆的看著她掛的吊水瓶,一滴一滴的流著,腳站的累了,年小符就換著腳替換著站,肖蜜坐在左側的椅子上,發愣的看著她。


    傍晚,年小符一天沒吃東西,頭也有暈,出去買一些吃的東西,迴病房時,她,已經醒了。推著半開的門,年小符害怕了,低著頭不敢去看她的表情,怕看到她冷漠的無視,害怕她直接的拒絕,更怕她說著要自己離開這樣的話。


    看不見她的表情聽不到她的聲音,隻是聽見肖蜜說話聲,問她要吃什麽,或者那裏不舒服嗎?她,沒有迴話,肖蜜也就沒再說,除了儀器的聲音外就隻剩下唿吸聲。門被敲響了,肖蜜站了起來,走近,打開門接過盒子,遞了過來,小聲的說「讓她喝點。」


    門悄悄的被合上,提著盒子,愣是好一會,年小符才敢走近一點,坐在椅子上,她,就這樣看著,也不說話,幹裂的嘴唇,脆弱得就像馬上就要撕裂開來,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明顯,看著旁邊沾著水的棉簽,鼓起勇氣般的坐在床邊,拿著棉簽,小心的滑過她的唇,她沒有其它的反應隻是看著,不躲避也不拒絕。


    摸著有些溫度的粥,小心的打開,說「吃點東西吧。」


    沒有去看她的眼睛,再沒有聽到她的反對,稍微放心些,搖起病床的高度,好讓她適合吃東西,拿著湯勺小心的湊近她嘴邊,她不張嘴,年小符還以為她是在拒絕,盡量的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卻又張開了嘴,小心讓她喝著,雖然一次喝的好少,可也喝一小部分了,在她輕微搖了下頭後,年小符收起了勺子,拿著紙巾擦拭了下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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