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側躺著不動,看了好一會,再三確認後,年小符清晰瞄著她那邊,慢悠悠的,安靜的,耳朵好像響起家裏的那嘀嗒個不停的石英鍾,慎人的很!手心抓著被窩,眼睛也不敢緊盯著她不放,直到,窗外又一聲火車鳴笛聲響過,頓時陷入安靜,透過窗戶的星光,散落著,微弱的照著潮濕的地麵。恍惚著,她,突地站了起來心跳直直的懸在心頭,距離又不遠,沒有了幾步,她已經直直的走了過來,毫不猶豫的,靠近著。大概是心裏在作怪,年小符趕緊閉上眼,手心裏都出汗了,揪著被子不放,默數著時間,直到溫熱的觸覺停留在額頭,輕微的移動著手,摩擦著臉頰,不同於她以前溫涼的手心,反倒,有些燙。久久的不願鬆開,偶爾拇指輕滑過鼻尖,癢癢的,又不敢動,這可憐了年小符。大概蹲了好一會,她坐在一旁,頭貼在脖頸間,唿吸輕輕的拍在側臉,年小符這時才確定她,應該是醒著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滑落的淚,嘀嗒的落入側臉,她擔心的趕緊輕輕擦拭,因為挨得近,她的心跳那麽清晰的,停留在耳邊,是的,年小符知道她哭了。沉默的不做聲,任由著她,低頭細密的吻在嘴角,輕輕的舔舐著唇,鹹鹹的,苦苦地味道蔓延著,她垂落的髮絲,撓的脖子癢癢的,隱約好像有燈光亮了,動作一下的都停了,急促的唿吸交替著,下意識的攬著她,進了被窩,好一會,那人上了廁所,又迴了床休息時,年小符才偷偷的出了口氣。被她緊緊的攬在懷裏,因為露了餡,也沒辦法再繼續裝,她緊貼著耳垂,像是開心的,手輕捏著耳垂,她小心的湊近著,說著「年年,你醒了?」她簡單的疑惑,年小符找不到解釋的理由,隻好不做聲。脖子被她勒的緊,像個樹瀨一樣的賴著,被她握住的手,又恢復溫涼,澀澀發抖的她,低低的說了句「你別生氣,我,難受,真的,難受。」被她嚇得,對視著她,眼淚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明明還知道她在盡量的忍著,小聲的抽泣,讓年小符心疼,慌亂的擦著眼淚,又止不住,想著,才說「你別哭了,會被別人知道的。」本來是想指李鈴,可結果,她真的停了,哽咽著,靠著肩,說「恩,別生我氣,年年,好不好?」說不上什麽,年小符點著頭,算是迴應著她。兩個人窩在單人床鋪,總是有些擁擠的,雖然她抱得近,年小符也不敢亂動,深怕著不小心,她就掉下去了。靜靜的不說話,年小符也犯困了,迷糊的,想著,明天如果醒來被李鈴知道了,那,真是,唉。好不容易真要睡著了,迷糊的耳邊又響著她軟軟的帶著嘶啞的聲音,說著「年年,那些傳言是假的,我沒,跟別人在一起。」即使困的不行,可她的這句話,年小符卻聽得真真切切,一覺睡到天亮時,李鈴已經在耳邊,叫著名字,年小符想起她的事,慌忙的往旁邊一看,她不在旁邊,而對麵她的床鋪也已經空空的,被李鈴拉著坐了起來,念叨著快洗涑,這時,年小符才瞥見她,正紮著長發,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彎眼繫鞋帶時,右肩的酸麻的疼著,一下的讓年小符清醒,昨天不是夢。一旁李鈴正檢查著考試包,嘟喃著催促著時間,年小符低著頭走著,心想,那她應該沒被李鈴發現,真是,幸好。握著牙刷時,她悄悄的遞了杯子過來,嚇得年小符一跳,她彎著眼,瞥了一邊,又,突然湊近著就像輕拂過一樣,停在臉頰,又很快拉開,輕輕的說了句「考試,加油。」而年小符還怕她被李鈴發現,擔心的不行,卻因為那句話,心裏像灌了蜜一樣的。


    ☆、第30章


    平靜著心情,快速洗涑完,先是去集合。班主任點完人數,才吃早餐,食堂擁擠的很,年小符差點就不想去吃了。結果沒想到李鈴都已經聯繫他,早早就買了早餐,坐在角落,咬著豆漿的吸管,偶爾瞥著匆匆走出的人,緊張的情緒慢慢的上浮現,默不作聲。直到出了食堂時,預備鈴響起,各自走向考場,擁擠的人群從四麵八方而來,慌亂的就像潮水,時而潮起,時而潮落。踏著階梯,挨著牆邊,右手抱著考試包,就像順著車道單向,隻能往前走著,失落,慌張,一下的被放大,偶爾從窗戶透過的光線,晃的,還以為這隻是一場夢,再醒來,還窩在外婆懷裏,什麽都不用想。無力的想停下來,手被握著,拉著拐角脫離人潮,勉強靠著她的肩,還想著,她好像長高了。難得被她抱著的那麽的溫暖,也許是因為她身後溫暖的陽光,她輕輕的用左手捧著一邊的臉頰,說了句「別怕,努力去考就好了。」好久沒那麽清晰聽到她細膩的嗓音,暖暖的。離開她的肩,低著頭,應著「恩。」她也鬆開手,轉而拉著手,問「我送你,去考場。」拐角,重新踏上樓梯,平穩的跟著她,就像是高一那樣,又像和以前一樣,再拐角時,門口正被監考老師檢查,而她,不能再待太久,年小符知道時間不多了。微瞥著,說「你,快迴去吧,不然時間來不及了。」她,彎著嘴角,側著頭,顯現著嘴角的酒窩,說「那,好吧。」一下鬆開手,失落的手掌就像失去重力一樣的,懸浮著。她側著身子,站在麵前,猶豫著的,說「別擔心,你,想去哪所學校我都行的。」她飛快的錯開視線,臉頰迅速的紅了,年小符還沒來得及反應,她,急急的說了聲「年年,我,先走了,考試加油。」匆匆擦身而過,瀰漫在空氣裏的花香,侵入唿吸,遺留在最柔軟的地方。殘留的緊張,漸漸的消退,整整的考了一天,迴到宿舍時,李鈴累的趴在床頭,年小符坐著,看著對麵空空的床鋪,心想著,她怎麽還沒迴來呢?洗涑時間,宿舍是最為熱鬧,熱水時間有限,洗涑後,各自忙著看資料,或者早早休息。李鈴也沒多聊,早早躺下,坐在床邊的年小符,看她還沒來,站了起來,拿著她的盆子接了熱水放在一旁,轉身,透過門窗正好看見她在外麵,不知道在幹什麽?疑惑著,走近想著,要不要出去看看,結果在她的對麵看到那個短髮女生,好像談的很開心的樣子。遲疑著,停下腳步,重迴床邊,深唿吸著,卻還是像是被塞進一塊無比硬邦邦的石頭,喘不過氣一樣的難受。背對著牆壁,裹著被子,閉著眼,不記得過了多久,燈一下的被熄滅,床邊有人小心的走動著,去了洗涑間,不一會,細細的水聲響起,年小符猜著應該是她。有些鬱悶的,罩在被單裏,唿吸累積水汽,有點不透氣,悶悶的,年小符才探出頭,唿吸著新鮮的空氣,望著發黑的四周,還是忍不住的望她那邊看了下,才發現她才剛剛從洗涑間出來,因為沒有開燈,看的並不清楚,可沒想到,下一秒她徑直的走了過來,停在床邊,彎下腰,輕輕的問「睡了嗎?」瀰漫在鼻尖的氣息,讓年小符心跳突然的加快,不適應的轉動著頭,迴著「沒。」她,稍微緩和的語調,說了句「被子有點薄,有點冷,我,能跟你一塊睡嗎?」沉靜的,除了心跳,再沒能聽見其他,猶豫著點著頭,她才坐在床邊,躺下時,不小心碰觸她腳時,年小符才意識到她有多冷,像以前一樣被她抱著,她微低著頭,靠著肩,親切的說著「這樣真好。」不知道怎麽迴她,隻是保持著不動,任由著她。好久,她的腿才緩和,稍微溫暖些,她散落著的長髮,鋪滿在枕邊,散發著淺淺的花香,一切,這樣好像剛剛好。閉上眼,迷迷糊糊睡著時,年小符還心想著,明天早點起,也許就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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