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出意外的,鈴聲響起時,剛放下筆本子就被李鈴抽走,年小符揉著出汗的手掌,望她座位看,結果出人意外,她的座位空蕩蕩的。李鈴破天荒的,決定一起走。雖然隻是送到校門口,緊張兮兮的看著,說「好了,快迴家。」年小符點著頭,順著街道,踩著自己的影子,要是像往常一樣的話,她的影子會在旁邊被拉的很長很長,而且靠的很近。走到分叉路口時,年小符特意往她那邊看了看,除了孤獨的路燈,就隻剩下那漆黑的角落。她,也許生氣了,年小符低著頭,進小區,才想到這個答案。踏著樓梯,輕輕的,年小符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因為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才弄成這樣子。拿著鑰匙開門,背後突然的冒出了一聲「年年。」年小符一驚的,迴頭,靠著門,才看見縮在樓梯角落的她,走近,被她拉著的,半坐在她的腿上,頭被抱在懷裏,不小心碰觸她的臉,才意識到她哭了。好久好久,她蹭著肩膀,低聲的說著「年年,我腿麻了。」年小符站了起來,半拉著她,站著,愣愣的不知道該做什麽好?還是她半靠著,說「開門吧,已經很晚了。」「哦,好。」開門,連燈她都不讓開,裹著被子,年小符也不知道該怎麽問,洗涑後,進被窩就被她手抱著,她渾身冰涼的讓人寒冷,年小符都懷疑她是不是感冒了,轉身,抱著她的腦袋,她哆嗦著,縮著身子,有點像哭泣的貼在耳邊,這樣的她讓年小符害怕又,心疼。直到她腿腳不那麽涼,慢慢的睡著了,年小符擦了下額頭流的汗,這麽熱的天,她居然像冬天那麽的冷。也許真的像以前在她班同學那裏傳來的一樣,她得了很嚴重的病,也許,會嚴重以後都不上課。想著想著,年小符開始害怕,要是她,也和外婆一樣的,離開,真的,很可怕。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醒來時,年小符覺得眼睛疼的有些睜不開眼睛,可好像有人一直在捏著臉,耳邊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就是這聲音有點像綿羊,太小了。好一會,聲音才變得清晰,她嗓子有些啞的說「年年,快起來,要遲到了。」捏在臉頰的手變成捏著鼻子,難受的睜開眼,她半跪坐在旁邊,眼睛紅腫的,長長的睫毛晃悠的閃過,就像配合著躁動的心跳,愣愣的被她拉著坐了起來,開口說第一句卻都是「年年,你眼怎麽了?」「你,眼睛?」停頓,她抬著手覆蓋著眼,輕輕揉著,真的很舒服,又被她抱在懷裏,很清晰的聽見她的心跳和她身體透過來的溫暖,年小符莫名的開始臉紅,直到她的手略微停頓著,被她的臉頰緊貼著,她那麽小心的說著「年年,以後在學校,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玩,去吃飯了。」「恩,知道。」她拉開距離,看著,手輕捏著臉頰,就像賭氣的小孩,呢喃著說了句「不過,午休和放學後,我在拐角等你,知道嗎?」點著頭,看她彎著紅腫的眼笑著,雖然和平時不太一樣,這樣的她,又讓人移不開眼。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低著頭,親在嘴角,磨蹭著,就像纏繞在指尖的蝴蝶,婉轉的停留片刻。這種奇妙的感覺,年小符從沒體會過,唯一不足的是,太過於讓人留戀。慢慢的年小符開始發現,真的從那以後,越來越少和她一起在學校長廊裏走過,也不再一起去食堂二樓吃飯,仿佛兩人所有交際,就像兩輛相錯過的公交車,隻是偶然的在某一站裏停下來片刻,就再沒交集。


    ☆、第13章


    期末考試的結束,高二的暑假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布補課的時間,李鈴對此深惡痛絕。而那時常空蕩蕩的座位,而今天,她來了。不過想想,今天是期末考試最後一天,她,暑假補課請假,年小符都不知道下次能什麽才能見到她安靜的坐在課桌前,什麽都不說,就隻是看著,年小符都能看的入迷。以前這樣,李鈴隻會笑著取笑,可現在絕對不能被李鈴看到,因為年小符在李鈴的眼裏看到的是,一種怪異的感覺,像是擔憂著什麽,又有點像觀察小白鼠的感覺。雖然不像最初那樣整天跟著,可就是時常會帶些男生一起,一群人太吵鬧,年小符說過幾次後,還以為李鈴是真的聽了,可形式變成另一種模式,每次都有同一個男生過來,一開始年小符還以為是李鈴的新男友什麽的,不對勁的就是那個男生對待自己的方式有點特別,就是好像李鈴隻是個路人。雖然李鈴好像也沒像以前那樣的提起關於那種閑的慌的想法。鈴聲如同劃破炎熱夏空裏的那道刺眼的光,叮咚咚地敲響,敲擊著隱藏的脆弱的神經。班主任總算是結束了長談,嘩啦著,在人群裏掀起,年小符倒是習慣了這樣。隻是看著她捧著書,徑直的穿過錯亂的人群,飛快的離開,年小符盯著門口好一會,才低下頭,深吸著氣,平息著那不停的翻滾著情緒。捧著整理好的書,笨重的走著,李鈴伸手一包就是一大截,遞給旁邊的那個男生,一邊說「真笨,一個人還拿那麽多的書。」明明是關心的話,可能這樣的說也隻有李鈴了。李鈴的語氣這樣子,年小符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李鈴才那麽的真實,她的朋友很多,起碼,年小符見到沒幾個是認識的。可就算是這樣,李鈴她也很體貼的避免那麽多自己在意的事情,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朋友。穿過長廊,刺眼的光打在身上,眼睛有些不適應的眯著,李鈴打著遮陽傘,拉著手腕,說「小富走近來些,不然曬的那麽黑,真不好見人。」旁邊的那個男生那麽可憐的抱著那麽發的一堆書,臉被曬得紅紅的,年小符有些過意不去的默哀了一秒。路過奶茶店時,李鈴說著,進去待會,於是三個人坐著,那個男生拿著紙巾擦拭著汗,沒過多久,服務員端來冷飲,他,打開吸管,把檸檬水遞了過來,說著「恩,給你,不過這個好冰,女生喝會不會不舒服?」年小符,咬著吸管搖晃著頭,對麵男生突然的笑了,說著「哎,你看起來,很像懶懶的樹瀨,就是很,可愛的那一種。」年小符沒怎麽注意他的話,隻是才發現他笑著的時候,臉上也有個小小的酒窩,和她的好像,而且他看起來,真的有些地方和她很像。李鈴一直低著頭看手機,好一會,才開口說「好了,我們還有其它的事,麻煩你了。」那個男生,還特地再次的問,要不要幫忙,李鈴拒絕了。李鈴不讓年小符搬書,年小符隻能打著遮陽傘,一手舉著飲料喝著,拐角,她沒在對麵,除了牆壁上的綠油油的藤蔓,和那被刺眼的太陽曬的低垂著的葉子,隻剩下一地斑駁的投影。小區樓下,年小符停了下來,扔掉喝完的飲料接過被李鈴抱著發熱的書本,李鈴甩著手臂,說「好了,這些好重,你先上去吧,我也坐車迴家了。」年小符點著頭,移動著搬著書的手掌,看著李鈴慢慢的拐角消失,才轉身,踏上樓梯。年小符不願讓別人進到屋子裏,李鈴很早就知道了,可李鈴不知道的是,穆離,是唯一的,被年小符準許,來到年小符家的第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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