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樣的疑惑,顧知周當即就向金行長提出,“能把顧董簽的那份擔保協議給我看一眼嗎?不用拿原本,複印件即可。”


    如果顧知周要的是原本,金行長可能還要考慮考慮,複印件嘛,哪怕是顧知周撕了,反正也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所以,金行長很痛快地找人送來了擔保協議的複印件。


    顧知周沒看內容,直接翻到了協議最末尾那一頁,果然在上麵看到了自己心裏懷疑的那個名字——傅謹言。


    對於自己的這位表弟,顧知周一直都沒怎麽在意的。


    他知道傅謹言此次迴雲城來,並非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顧華年病重了,他迴來看看。如果他心裏真擔心自己這個母親的話,那麽早在顧華年做手術時,就應該迴來的。


    而顧知周也看得出來,顧華年對這個不在自己身邊長大的親生兒子,心裏是滿懷愧疚的,很想為傅謹言做一些什麽,以補償她身為母親這麽多年裏對兒子成長的缺席。


    顧知周甚至覺得,如果傅謹言是衝著顧華年手中的顧氏股份來的,而顧華年有心要把那些股份交給傅謹言的話,他是無所謂的。


    因為,那是顧華年的東西。她願意給誰、不給誰,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不會仗著自己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就去強迫她把股份給自己。


    而且,在顧知周看來,顧氏也不是他一個人的。


    這麽多年,如果沒有顧華年的話,單憑他一個人,顧氏是不可能達到今天這種規模的。


    所以,離家那日,當顧華年威脅他,要把股份給傅謹言的時候,他迴的那句“隨便”,不是賭氣的話,而是他真就是這麽想的。


    可根據傅謹言迴來之後的種種表現而言,顧知周不認為他是衝著顧華年手裏的股份來的。


    可如果他不是為了這個,那他此次迴來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而顧知周因為對傅謹言稱不上有多了解,所以,一時他也想不明白。


    他暫且把這疑問放下,把複印件還給了金行長,並同時示意林鏡把那份數字貨幣的交易記錄給刪了。


    但金行長還是不夠放心,內心是希望顧知周能承諾自己,不把此事宣揚出去。


    可表麵上,他是不敢向顧知周提這個要求的。


    顧知周像是看穿他心中所想一樣,淡淡道,“金行長大可以放心,揭露這件事情對我沒有任何的好處。但既然我能查到這件事情,那麽其他人也有可能會查到,我所能答應你的是,我不會讓這件事情從我身邊泄露出去。”


    “至於其他人……那就跟我無關了。”


    能得到這樣一個承諾,金行長已是千恩萬謝了,“多謝顧總高抬貴手……以後,您若是有需要,我可以為您效犬馬之勞。”


    顧知周聽後輕輕一笑,“犬馬之勞就不用了。但眼下,我確實有一個不情之請。”


    顧知周這話說得很是客氣,可落進金行長的耳朵裏,他的心頓時七上八下起來,但他臉上還是堆著笑容,神態極其諂媚,“需要我做什麽,您盡快開口。“


    顧知周也沒有刁難他,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內容,除了你我,和林特助以外,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這個要求太簡單了。


    金行長趕緊一口應下,“這一點,顧總大可以放心,如果有旁人問起我,我就說您是來找我談合作融資的事情。”


    顧知周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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