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昨天離開前,並沒有說今天要來醫院。


    但容九卻一直在等她來。


    容九看著時間,已經快七點,可病房門口遲遲還沒有出現宋和的身影。


    昨晚宋和說過,她今天要約傅謹言談事情。


    一想到傅謹言,容九的眉心就輕輕蹙在了一起,他對這個男人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感。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而他自己又沒有相熟的律師,容九是不絕會讓宋和跟這個男人去歐洲的。


    把這個男人放在宋和身邊,無異於往宋和身邊放了一條毒蛇,太危險了。


    容九又看了看時間,他心裏忽然有些不安起來。宋和是個很謹慎的人,多年前的經曆讓她的防備心極重,為了讓自己不再落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中去,她幾乎從不會把自己置身到一個危險的環境中。


    比如,她不會在晚上去見客戶,也不會單獨一個人與男性客戶會麵。


    她用這種方式,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


    容九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就算是要談案子的事情,那也早該談完了才對,宋和今天又沒有其他的安排,怎麽都這個點了,人還沒有來醫院?就算她臨時有事不來醫院看他,也會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的,怎麽這半天一點音信都沒有?


    難不成那傅謹言對她做了什麽?


    如此一想,容九心裏的不安陡然間放大,他立刻打電話給宋和,電話卻是關機。


    容九再也坐不住了,掀開被子下床,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直喊,“阮登,阮登。”


    阮登正在小會客室裏接電話,是米粉店老段打來的。


    老段在電話裏說,明天就是除夕了,想送一些新鮮的瓜果蔬菜到曲音茶舍去。


    老段是剛叔的朋友,算是容九埋在雲城的一個暗樁,是輕易不能暴露的。


    阮登便想迴絕他的想法,話還沒說呢,便聽到容九焦急地喊著自己的名字。


    他便匆匆對電話那頭的老段丟下一句,“不用了。”


    然後,推開小會客室與病房相連的那一扇門,探身進去,“九哥。”


    他見容九拖鞋都沒有穿,赤著雙腳踩在地板上,以為容九是哪裏不舒服了,才這麽急地喊他,連忙問,“怎麽了,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容九一張俊秀的臉煞白,“你快帶人去找一下阿和。我覺得,她可能遇到危險了。”


    阮登聽後,一臉的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宋律師怎麽會遇到危險?”


    再說了,顧知周派了幾個保鏢一直跟著她呢,她能有什麽麻煩?


    容九急得沒時間給他解釋,隻催促他,“你現在就去,盡快把阿和找迴來。”


    阮登是有些不想去的。


    他現在對宋和的態度,已經從當初的尊重變得有些厭惡了。


    在他看來,宋和現在一邊跟顧知周藕斷絲連,一邊吊著容九,這種行為簡直就是一腳踏兩船,是很不要臉,是他無法接受的。


    但阮登也很清楚,沒有人男人願意聽到自己的兄弟說自己喜歡的女人壞話。


    尤其是現在,容九對宋和的心思已幾乎是人盡皆知了,他若這個時候去跟容九說宋和是個腳踏兩隻船的壞女人,容九會是個什麽反應可想而知。


    當初,阮登之所以願意離開佤邦,跟著容九來雲城,為的就是能守護容九,幫容九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當年暈倒在剛叔的米粉店屋簷下,是容九第一個發現了他,又苦求剛叔救他,否則他早就餓死了。


    他的這一條命至少有一半是容九的。


    而且,就算要勸容九清醒一點,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阮登看得出來,容九對宋和已經是愛到了骨子裏去了。他明明知道宋和跟顧知周還糾纏不清,他卻權當自己是聾了瞎了,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跳出去把容九小心翼翼維護的歲月靜好打碎,阮登隻怕容九會瘋。


    而容九隱忍這麽多年,任憑容震毫無人性地抽去他半身的血,又如此艱難地走到今天,眼見著一隻腳已經要邁進容興集團了,這個時候為了一個女人瘋掉,阮登認為這很不值當。


    阮登覺得,容九現在之所以會對宋和如此的依戀,是因為他見識的女人太少了,等到他奪得容興集團,成為人人仰視的容家家主,手握金錢與權勢的時候,自然會有大把的漂亮女人蜂擁而至,到那時,容九可能就會醒悟過來,覺得宋和也不過如此。


    所以,盡管現在阮登心裏很想宋和最好能徹底從容九的生活中消失,但看在容九現在身體和精神都很虛弱,是個不能經受大的刺激和打擊的狀態,阮登隻好答應去找人,“好,我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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