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賞金獵人隊伍集結在營盤門口,黃峰提出要探測一下才進去的時候,就趁機在外部土壤埋下種子,他的能力【荊棘藤蔓】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同時需要的前置時間太長。


    不適合臨時應急,更適合伏擊。


    所以在進來第一時間,他用荊棘藤蔓種子深埋在地底,同時進來以後憑借種子的感知又采集了一些土地信息,主要是地底的走向,細致點說就是哪塊土鬆一些,哪塊土緊一些,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在裏麵穿梭。


    信息收集完畢,再等荊棘藤蔓完全長成,真正使用時才能如此精準地命中目標。


    他提前就得知了那個兔子在那棟樓裏,不是通過任務信息,而是他就住在這盤屋街上。


    有荊棘藤蔓提供視野,他早就知道裏麵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上樓前那副恐慌的樣子是裝出來的,畢竟這樣才能不受懷疑地走在隊伍最後麵。


    然後在窗口位置側下方丟下一顆種子,這樣讓他從二樓跳下以後藤蔓可以悄無聲息地接住自己,鑽入地底下迅速離開,這也是為什麽李子泊沒有聽到他落地的聲響。


    而且為了不被發現,藤蔓出土的位置卡在一個立柱後麵,屏蔽了從樓道出來的視野。


    荊棘藤蔓無論是攻擊還是逃跑都是一流,可以像棉被一樣將他裹緊在夾層中保護起來,在地下任意穿行,所以即便知道這裏危險重重,但他也有充足的自信逃出生天。


    他冷笑一聲,一腳踢向黑岩被穿插胸膛固定不動的身體,


    “你不是很拽嗎?你不是喜歡指指點點、咄咄逼人嗎?逞英雄打頭陣,運氣好兔子沒殺死你,讓老子親自動手!你說話啊,剛才不是很喜歡使喚人指點江山嗎,不是很喜歡頤指氣使嗎,不是很喜歡當老大,讓人對你俯首稱臣嗎,現在怎麽說不出話了?”


    黑岩眼神即將渙散,吐出一口血沫子,灑在黃峰的臉上,滿是腥臭味。


    黃峰氣得渾身顫抖,操縱藤蔓在他身體裏連戳五次,終於不再動彈了。


    他用黑岩的衣服擦幹淨臉上的髒汙,又走到李子泊麵前,留了一根藤蔓看住內牆,同時擁有內外牆附近的視野,一有動靜他立刻撤離,這裏一直到盤屋街都布下了穿行的藤蔓,互相之間還能掩護輸送,像是接力棒樣的一整條逃跑鏈。


    雖然消耗光了目前所有的庫存,但是這個高額賞金的任務值得投入。


    隻要一有異動,他立刻遁地,那些藤蔓就是他的銅牆鐵壁,高速通纜。


    黃峰想到這些就感覺安全無比,可以隨心所欲放慢節奏,一吐為快。


    看著這副俊俏小臉,歎了口氣,


    “你也沒什麽問題,就是配不太上這個小美人,我很討厭小白臉,一看到你就讓我聯想到了許多不好的記憶,那些在學校裏叱吒風雲,名列前茅的,被美女簇擁的,被老師校長誇讚的,總是你這樣的人,讓我感覺非常不好!”


    “為什麽頂著一副爸媽給的樣貌就可以得到這些東西,憑什麽其他人就要做你的綠葉!當然這並不是你需要死的原因,其實我們興許還能成為朋友,我很享受跟你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我的圈子裏有不少你這樣的人,等他們知道我道獵人身份後道表情尤其精彩,爭搶著要跟在後麵做我小弟,甚至有幾個連女朋友都手機號和攻略技巧都發我了,我現在玩膩了,我覺得可能閾值提高了,你這樣帶著獵人身份的小白臉好像有意思的多,比那幫廢物應該更有骨氣一點。不過可惜,主要是你身上有個標記,要不然我真是期待你對我態度的變化,特別是你這位小女友,實在讓我血脈噴張。”


    李子泊唿吸粗重,雙拳攥緊,嘴裏的這些碎渣讓他說話都說不出來,拳頭也揮不出去,身上的藤蔓仿佛icu病房裏的置管一樣把自己的生機點點抽走,意識近乎昏迷。


    突然,腦海中沒來由的想到了槐山老道士,想到他教授自己功法時候被自己傷到的滑稽模樣,然後他卷起舌頭,把那個壓在舌下的一小段荊棘藤蔓吐了出去,盡量規避開自己的口腔,不去犯和老道士一樣毒針紮到自己的錯誤。


    同時按照烈陽拳焰崩第一式的崩意,將能量富集在這段小荊棘上,這微不足道的小段,配合李子泊不太優雅的動作,毫無防備地落到黃峰的脖子上。


    他後退了一步,以為是和黑岩一樣的口水,但這並不是往下的拋物線。


    隨即感覺到脖子像被抽血的針管紮了一下的疼。


    他嘴角顫抖了兩下,咬緊了牙關,舉起拳頭就往李子泊臉上招唿過去。


    “你他媽!我讓你有骨氣!”


    隻是手還沒來得及擊出,藤蔓也沒有來得及操控,就感覺喉嚨處劇烈的痛楚和耳畔爆鳴。


    焰崩!


    他雙膝跪地,不斷發出嗬嗬的出血聲,滿臉的不可思議,然後雙手下垂墜了下去。


    荊棘藤蔓解除,李子泊渾身無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辦公樓三樓密不透風的漆黑房間裏,一個龐大身影不斷在一片光幕上敲擊著什麽,它的爪子太大了以至於這隻帶血的手環在爪子上像是嬰兒的玩具。


    它敲下最後一次,橘色的app上彈出一個消息,“賞金任務成功下架”。


    ......


    “清虛,我要下山。”李順麵色平靜,歸整好自己所有的東西,悉數塞到肩挎的包裹裏。


    “是誰欺負你了嗎李順?”清虛語氣平靜,側躺在地上,目光落在手裏這本《錦州人物誌》上,看得專心致誌津津有味。


    “我要下山去,非下不可,就算死我也要下去!”李順目光堅決,眼角幾乎流下眼淚,這是他第一次在老道麵前表現出來脆弱。


    今天早上他收到小雲雀‘青綠’的消息,這是他和好哥們陳小草,在他們在六歲上山時,用五顆小苞米騙來的,日暮也遲遲不肯飛走,然後他們就將它帶迴了家,一直養到現在。


    這隻雲雀極具靈性,他和小草就經常用鬼畫符的字樣隔著兩戶人家飛雀傳信,不過後來膩了就不幹這蠢事了。


    他不知道為何這小雲雀能飛上這麽高的地方來,但是他清晰地看到那個字跡,是陳小草無疑。


    “順兒,你爹重病速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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