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她的話語,他淡道:“我就是個剛來的服務員,什麽都不懂,哪敢想做什麽領班,打死了也不敢想。”


    他漸漸有了些城府。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何況是個破領班!”


    “嗬!”他淡淡笑著,兩人聊些有的沒的,時間漸漸流逝,音樂播完幾首,金權員工陸續上班,形成道道亮麗的風景。


    各部門統一的製服,差不多身高,腰像蛇細的妹子...不要說來這消費,被那些高挑有仙氣的迎賓引入,再被各種名模級服務員服務,光在這上班,就是種很爽的體驗。


    徐林一身黑色西裝,算得上精致,配著他那香腸嘴,就比較辣眼睛了,他拍了把莫邪肩膀:“開會。”


    啪!


    他感覺徐林拍肩膀的力度,暗暗下了些重力,這是徐林對他的不禮貌,他心中有些不爽,對徐蓉點點頭,隨領班走去。


    在金權上班,每晚得開班前列會,檢討昨日工作。


    徐林手下攏共五人,在舞池站成一排,莫邪身旁的赫然是昨晚為他買飯桶那女孩,她名叫王小利。


    紮馬尾,畫著細長的眉,大眼高鼻,唇像刮了層紅漆,養眼的瓜子臉,紫色製服勾勒出水蛇腰,長腿套著肉色絲襪,腳踩尖尖高跟。


    其餘妹子,像以此為模版刻出來的。站在列隊前的徐林,看莫邪的目光染著陰冷,似乎不叫他幹最累的活,又要百般刁難他了。


    莫邪不在乎他目光,他眼裏過了今晚,這家會所...就沒徐林這號人了。


    徐林有模有樣的說:“人都齊了,我就不點名了,昨晚我們負責的區域,整體來說是沒紕漏的,有些細節需要改進,客人喝灑桌麵的酒,要及時用抹布擦幹,客人扔地麵的煙頭要及時清掃。”


    他看了眼莫邪,眼有嘲諷之意,道:“另外,昨晚王小利四人,幹活非常利索,高跟鞋都要跑斷了啊;”


    他話鋒一轉:“我們說說新同事,我昨晚迴去就在想,怎樣在五分鍾之內,將酒水單背出來,最後得出來的答案是:作弊!新同事背酒水單肯定作弊了,至於怎樣作弊,我不得而知,他也不可能說出來。”


    有兩服務員點點頭,拗口的酒水單,五分鍾怎能背下?


    莫邪輕輕皺眉,自己靠實力背單,被三言兩語說成作弊,被汙蔑的感覺像淋了盆冷水。


    徐林繼續說:“而且,美女服務員們跑斷鞋根,忙得不可開交,新同事整體來說,就比較懶散了:靠柱子吸煙、玩手機。看主持人說段子、請了四五次假上衛生間...你是來幹活的,這裏不是你家,莫邪,今晚注意,別讓我逮到。”


    後者舒展眉頭,手暗暗捏緊,徐林昨晚讓他點單,上酒,開酒瓶,收瓶子,幹最累的拖裝滿酒瓶的垃圾箱,甚至上衛生間,都隻讓他去一次。


    此時卻被顛倒是非,往他身上潑髒水,將他的付出筆遍得一文不值,他要不在金權乘涼,已經上去將徐林一頓爆揍了。


    而且開班前會,員工是沒發話資格的,就算莫邪想要解釋也不行。


    徐林見他十分冷漠的表情,更為得意道:“你們有時見他挺忙,根本是他見經理在暗中觀察,裝出來的幹活利索,巴結經理呢!在經理心中,他這新員工,比你們幹了四五個月的老員工都能幹。”


    徐林不但在他身上潑髒水,還將他塑造成小人,讓員工一起排擠他,可謂毒辣到極致。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被個小人在群女人麵前數落,麵上如何也過不去。


    莫邪麵色平淡,隻有他知道自己內心,是何其的不爽。


    前者潑夠髒水,才說好了,今天就這樣,大家都去忙吧!


    四個女服務員散開,莫邪沒走,看著徐林道:“你汙蔑我,希望你向他們解釋清楚!”


    徐林整理點名冊,哈哈道:“我就是在汙蔑你,你能怎樣?今晚表現不好,我就把你開除。”他說著往休息室走去。


    莫邪拿起吧台中性筆,在點酒單上寫了句話,將其裹成半截香煙的形狀,扯下襯衫上線頭,將其捆住。


    徐林折迴,拿起莫邪寫字的筆。


    後者叫住他:“喂。”將紙條遞給他:“九點後,拆開字條,不敢拆的話,你就是懦夫!”


    徐林麵色平淡的,接過紙條裝荷包,被說不拆是懦夫,他心中非常不爽:“對了,我要叫老員工填份資料,你把班前準備做了。”


    他說著轉身離去,心想不重要的資料,上麵說可以不用填,但可以將活全推他,我樂意。


    不得已,莫邪在每張桌上碼放杯子,將杯子用保鮮膜蓋住,將邊緣撕整齊,每張桌上擺放骰子、煙灰缸、冰桶等等。


    還沒上班,莫邪就忙得微微溢汗。


    他將工作做好,其他服務員走出來,漸漸...依稀來了些客人,莫邪見時間差不多,走去王小利身邊道:“我手機沒電了,借你手機我打個電話。”


    “好!”


    他順利拿到電話後,走到個角落,摸出自己手機,雙手飛快的操縱兩手機。


    完事後,將手機還了迴去......莫邪點了兩桌客人的酒,到倉庫買酒端上,對路過的王小利說:“那個...領班讓你去休息室,他有事找你。”


    “哦,有客人的酒瓶沒開,幫我開了。”她將開瓶器放他手裏,往休息室走去。


    莫邪在酒場走動,尋找徐林的身影,見他和個男顧客聊天,莫邪慌慌張張的跑上,在他耳邊說:“領班,王小利奶疼,說讓你去休息室。”


    後者眼都亮了,嗅到占便宜的機會,起身離開:“我知道了。”


    .......


    休息室是間二十來平的房子,四周擺著真皮沙發,中間一張辦公台,上麵擺著各種水杯,王小利見領班沒在休息室,伴倚著台子休息。


    沒一會時間,見徐林慌張的走進來,她站直身軀。


    恰是這個時候,她手機響起來電鈴聲,正要掏出接聽,卻聽鈴聲被人換了,那是一段錄音:


    “我和徐林比,在你心中,我倆是怎樣的地位?”


    這句話,明顯是莫邪聲線,對於後一句,兩人頃刻聽出是徐蓉的聲音:“徐林...是個心眼特別小的人,嫉妒心很強,聽不得別人說他壞話,如果他離開金權,我讓你坐他位置,做領班。”


    王小利嘴巴長大,仿佛能塞下雞蛋!


    徐林直接炸了,被氣到吐血,他那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莫邪引自己來,王小利算放錄音氣自己:“成,你們合夥戲弄我,想把我整走是吧,老子不幹了。”


    他說著甩手離去,卻見徐蓉就在身後,問自己:“你咋不幹了?”


    “你不是希望我走?我不走是孫子,想扶莫邪上位?你贏了。”


    正如徐蓉所言,他是個心眼非常小的人,剛見莫邪的第一眼,就怕他追走手下妹子。


    徐蓉誇莫邪做事上手,他更是無法接受,他滿肚子火的走出金權,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也不要了。


    他走到金權大門,見夜空聚著烏雲,心中更是不爽。


    見時間九點,他記起莫邪說的一句話,九點後,拆開字條,不敢拆的話,你就是懦夫!


    他取出那張紙條,將紙筒鋪開,見上麵寫著這樣句話,字體鐵鉤銀畫,非常有力:今晚,是我開了你。


    他瞬間就傻了,記起自己說過的一句話,我就是在汙蔑你,你能怎樣?今晚表現不好,我就把你開除。


    莫邪卻用事實證明,是他開了自己!


    他一瞬間就想通了,不是徐蓉和王小利要整走他,罪魁禍首是莫邪。


    他剛才對徐蓉說你不是希望我走?我不走是孫子,縱然發現是局,他也沒臉迴去了。


    之前在開班前會的話,他唇槍舌彈,全部針對莫邪,說他背酒水單作弊,說他做事懶散,說他做事是做給經理看。


    一切的殺傷力,都不及莫邪一句話不說,卻設了個局給他鑽,利用他的小心眼,將他氣得自己離開。


    一切的殺傷力,都不及莫邪這幾個字:今晚,是我開了你。


    這幾個字猶如耳光抽在他臉上,啪...啪啪...啪...想開我?你嘴巴叫得兇,我們結果見真章...


    徐林覺得自己敗得很窩囊,敗給一個剛到金權上班的職場新人...


    “啊...”他不甘的咆哮著,一腳踹在金權牆角,瓷磚沒被踹破,到是把他的腳踹得血疼。


    ......


    慢搖吧內,莫邪將所有事處理好,靠著柱子抽出支南京,淡淡的吸著。


    他覺著這煙味,是那般令人舒爽,似乎能將疲憊清掃,從剛上班與徐蓉在吧台聊天,他就在想法子整走徐林。


    劇情也在照他預料的演,使得他心中更為通透。


    徐蓉雙手負身後走到他邊上,他將唇間香煙取下:“蓉...蓉姐!”


    “徐林莫名其妙的走了,我說過,他離開金權,就讓你坐他位置,你現在被升為領班了,月薪七千,帶領徐林帶的原班手下,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隨時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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