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麽晚了您喚奴才,有什麽吩咐?」


    「餓了,弄些吃的進來。」


    「好嘞。」


    臨走到門前,又聽到身後道。


    「等等。」


    張安迴頭。


    「多做點葷食。」


    吃了一天的素,堅持不了了。


    「是,公主。」


    心思全在吃的上麵,南晚自也是沒察覺出張安今日有點不對。


    直到膳食端上來,聞著滿屋子的肉香味撲鼻,南晚饞的直吞口水。


    一手一個雞腿,一手扯了個大豬蹄。


    狼吞虎咽的就往嘴裏麵塞。


    先吃了好幾口解饞,外麵已經徹底的黑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可能是今日下過雨的緣故,顯得外麵沒有一點的光亮,月色都沒有。


    想到離家三兄弟的事,她隨口問道:「他們都趕出去了嗎?」


    張安正想和她說這事,見她問了,趕緊道:「公主,離家三公子不願意走,離墨公子在外麵跪了有段時間了。」


    「什麽?」


    聞言,南晚挑了挑眉。


    還不待開口。


    床上的男人已經起來了,就坐在她旁邊。


    南晚滿嘴滿手的油膩,看向他,眨巴眨巴眼。


    張安有些看不下去了,趕緊掏出手帕,給南晚擦了擦嘴。


    「公主您先吃著,那賤東西不知死活,惹公主不高興,還...」他看了眼洛無塵,難得的,多了幾分的恭敬。


    「還膽敢傷害洛公子,隻打板子,將他們趕出府去,也太輕饒了他們。」


    嘴是幹淨了,但南晚的手還是油膩的。


    她將手上的豬蹄和雞腿放下,接過張安的帕子擦了擦油膩膩的小手。


    「他還來做什麽?」


    「公主這般優秀,應當是不捨得走吧。」


    張安嘿嘿笑。


    南晚:「....」


    「若是你不捨得,就將他們留下來吧。」


    洛無塵淡淡開口。


    拿過她用過的筷子,吃了點東西。


    他出口的聲音很淡,就像是在說著一件不相幹的事。


    「我命輕賤,你也已為我出了氣。」


    「....」


    張安:「....」


    南晚:「....」


    張安發現,自打公主對他好了之後,這放肆的男人,也懂得收斂了。


    「留什麽留?」


    南晚憤怒的一拍桌子。


    「留他們下來繼續欺負你?誰許你這麽善良幫他們說話的?我早之前就向你保證過,誰敢欺負你,那就是不將我放在眼裏。他們三兄弟如此不將我放在眼裏,還留他們在府上幹什麽?將他趕走!真當本公主是那等心慈手軟之人?跪一跪這件事就那麽算了?」


    她一聲冷哼,繼續吃肉。


    「是,公主。」


    張安恭敬的退了出去。


    隻不過很快,他就迴來了。


    一臉的為難:「公主,離墨公子不肯走,他說他就跪在那,跪到公主願意見他為止。」


    「嗬,威脅誰呢?既然他想跪,那就接著跪。我給他三天的時間,若是再不出府,就別怪本公主心狠手辣。」


    「是。」


    ...


    是夜。


    吃飽喝足之後,南晚就抱著她的小寶貝上了床重新睡。


    睡到後大半夜,外麵又狂風大作,下起了大雨,雷聲更是不知停歇,時不時的一道驚雷響過,也是一瞬間,將房間裏的一切,照的通徹大亮。


    不過片許,再次靜謐陷入黑暗之中。


    雨聲劈裏啪啦作響,比白日裏下的還要大。


    不知為何,南晚莫名的就想到了跪在外麵的那個男人。


    借著電閃雷鳴之際,南晚看清了懷裏男子好看的睡顏。


    恍惚間出了神,莫名的就想到了離家的三兄弟。


    其實前世,南驚羽並沒有將他們三個送給自己。


    那個時候,南凝才送了段清寒給她,她正迷戀他,哪怕得知南驚羽府上有著三個極為美艷的男子,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世,是南凝看她對段清寒沒有上心,才會將注意打在了他們身上,讓南驚羽將他們送來。


    對於他們三人的來路,其實南晚並不知。


    在記憶中,屬於他們的認知,也很少。


    想到什麽,她神色一淩,垂眸,親了親男人白皙的額頭,披上衣服,翻身下了床。


    狂風陣陣,電閃雷鳴,雨滴如冰雹,劈裏啪啦的從天而降,打在人身上,可想是疼的。


    院子裏,離墨就跪在地上。


    一襲白衣早已被雨水打濕,頭髮也是濕漉漉的。


    那張溫雅俊美的臉龐,此刻蒼白無血色,可能是白寒夜裏的風與雨水凍的,有些發青。


    顯然,已被凍的麻木,快要失去知覺。


    聽到推門的響動,他黯然眸子陡然間多了些許光亮,朝著她看來。


    「公...主...」他動了動唇瓣。


    嗓音低沉喑啞,弱小的可憐,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


    「我放你們離開,讓你們重獲自由,不好嗎?怎麽?還不願意走了?」


    南晚淡淡瞥了眼,大雨中跪著的少年。


    看他們也不像是那等,貪圖榮華富貴之人。


    當然,這得除掉,他們是南驚羽的人。


    不願意走,那也是受了南驚羽的命。


    「草民三人既進了三公主府,便生是三公主的人,死是三公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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