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人都有些擔憂。


    血海之中隱藏著無數業力,還有開天之時盤古和一眾混沌魔神留下的汙血。


    金仙之下的生靈,隻要接觸到一點血霧,就會瞬間身死。


    生靈塗炭,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就算是金仙,沾染到血海之水也會業力纏身,毀掉一身氣運。


    沒了氣運,還有業力加身,離死也不遠了。


    鎮元大仙體內飛出一道道山河虛影,落在血海邊緣地帶。


    眾多虛影在血海邊緣,形成了一道高高的堤壩。


    鎮元大仙的地書,可以調動整個洪荒大地的力量。


    地書形成的堤壩,僅憑血海之水絕不可能衝破。


    眾人都鬆了口氣,至少不用擔心生靈塗炭了。


    隻要血海不泛濫,冥河那點本事,掀不起大浪。


    準提聖人滿臉笑意:“冥河道友,我西方教需要阿修羅,湊齊天龍八部眾。


    之前貧道收走的那些阿修羅,我絕不會虧待他們。”


    “以後咱們也算是親家了,何必打打殺殺?”


    他這是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次他收走的阿修羅,少說也有上百萬。


    其中有數十位太乙金仙,修為最低的,也都是地仙境界。


    這麽多修羅入了西方教,整個西方教的氣運,定然能提升一大截。


    冥河老祖辛苦培養出來的修羅,就這麽損失了一部分,連血海修羅大陣都不完整了。


    聽了準提聖人的風涼話,冥河老祖更合適怒不可遏。


    “準提老賊,你說得倒是輕巧。


    要不,你西方教的弟子也送來幾個,我將他們轉化為阿修羅。”


    他說話的時候,手中的玄元控水旗依然揮舞不休。


    旗子中似乎有無窮無盡的黑水,每一次揮舞,都有數不盡的黑色巨浪席卷而出。


    這巨浪威能不俗,每一道巨浪都能傷到一尊大羅金仙。


    在他的攪動之下,血海的海水不斷升高。


    準提聖人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道友若是就此收手,我等就此作罷。


    若是不肯,我們固然殺不了你,但奪了你的寶物,還不成問題。”


    聞言,劉元辰也頗為心動。


    冥河手中四件寶物,除了業火紅蓮要鎮壓血海,不可輕動。


    其他三件寶物,都是可以弄走的。


    尤其是玄元控水旗,這可是五方旗之一,混沌青蓮的蓮葉所化。


    封神大戰之中,薑子牙得了戊己杏黃旗。


    遇到孔宣之時,大多數人都束手無策。


    能從五色神光下逃脫的,聖人之下有三人。


    其一是陸壓,他被五色神光攝去之後,還能施展虹光遁逃走。


    其二是楊戩,憑借縱地金光法,躲開了五色神光。


    最後一個便是薑子牙,他仙道未成。


    在孔宣麵前,神通手段可以忽略不計。


    他能躲過五色神光,靠得便是戊己杏黃旗。


    同為五方旗,威能應該相差無幾。


    玄元控水旗的含金量,從戊己杏黃旗上,就能窺見一二。


    ‘我是水德星君,掌管整個洪荒世界的水事,這玄元控水旗與我有緣。’


    另一邊,冥河老祖怒不可遏。


    他座下的十二品業火紅蓮噴湧出無盡赤炎,頃刻之間,便將方圓數萬裏化作火海。


    業火紅蓮的威勢不斷提升,短短數息時間,就已經超過了極品先天靈寶的極限。


    手中的玄元控水旗不再噴湧出黑色巨浪,但氣勢節節攀升。


    “我倒要看看,聖人的手段,比我這個準聖強多少。”


    見狀,準提聖人完全沒有搭理冥河老祖,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鎮元大仙。


    “鎮元師弟,你那地書還能扛多久?”


    鎮元大仙輕笑一聲:“放心,有我們師徒倆在,血海不會出什麽大亂子。


    倒是聖人您的攻擊手段,可不能砸在血海岸邊。


    地書在全力抵擋血海,我可沒把握再擋住您全力一擊。”


    聞言,劉元辰有些意外。


    自家師尊話裏的意思,地書若是單獨麵對準提聖人的手段,似乎能扛住。


    準提聖人微微點頭,隨後手中七彩光芒閃爍。


    片刻之後,隻見一株微縮版的菩提樹,出現在他手中。


    菩提樹上,掛著金、銀、琉璃、瑪瑙、珊瑚、琥珀、硨磲等物,正是後來的佛家七寶。


    劉元辰頓時明白過來,準提聖人手中的菩提樹,正是他用本體煉製出來的七寶妙樹。


    此寶也是極品先天靈寶,號稱無物不刷。


    準提聖人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冥河道友的本事如何。”


    說罷,手中七寶妙樹猛地一揮,七彩神光如同長虹一般,直逼冥河老祖而去。


    另一邊,冥河老祖手中的玄元控水旗猛地一震,一頭漆黑色的玄武湧出來。


    七色長虹如同一柄利劍,釘在那玄武身上。


    噗嗤~~


    漆黑玄武崩散,化作漫天黑雨。


    七色長虹的力量,也遠不如之前。


    冥河老祖座下的十二品業火紅蓮光芒大放,赤色火焰形成一道屏障。


    七色長虹打在屏障上,如同泥牛入海,頃刻間便消弭於無形。


    冥河老祖仰天大笑:“聖人出手,我還以為會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沒想到,這威能也不過如……”


    他話尚未說完,便見一道金光飛來,卷著玄元控水旗,向劉元辰手中飛去。


    本想將其招迴,卻發現玄元控水旗已經失去掌控。


    冥河老祖怒不可遏,猛地揮手,阿鼻元屠雙劍便化作寒芒,向玄元控水旗追來。


    同時,他整個人化作一道血芒,向劉元辰殺來。


    劉元辰從容不迫,手中鴻蒙量天尺光芒大作。


    刹那間,無數量天尺虛影憑空出現。


    他揮動鴻蒙量天尺,無數量天尺虛影瞬間化作玄黃兩色流光,朝冥河老祖疾射而去。


    眾多流光匯聚在一起,宛如流星雨一般。


    轟隆~~


    悶雷一般的聲音不斷響起,阿鼻元屠雙劍挨了幾道流光,不斷發出哀鳴,倒飛出去。


    其餘的流光盡數打在冥河老祖身上,冥河老祖被擊退數千裏。


    業火紅蓮所化的屏障,在無數流光的打擊下,也是搖搖欲墜。


    劉元辰隨手一招,落寶金錢便帶著玄元控水旗落入他手中。


    冥河老祖怒喝道:“小賊,還我寶物。”


    劉元辰隨手將玄元控水旗收入東陽界中:“我乃是天帝冊封的水德星君,執掌洪荒水域。


    這玄元控水旗與我有緣,合該歸我所有。”


    他這話不是說給冥河老祖,而是說給準提聖人聽的。


    聞言,準提聖人心中有些納悶:‘這話怎麽這麽熟悉。


    那金光是什麽來頭,竟然能在眨眼間奪走五方旗?’


    他掐指一算,頓時明了。


    ‘原來是落寶金錢,難怪有如此神效。


    劉元辰能奪得玄元控水旗,也有我的功勞在裏麵。


    最好是能將這玄元控水旗拿到手,即便做不到,也要想辦法討點好處。’


    另一邊,冥河手中沒有了玄元控水旗,難以興風作浪,整個血海迅速平靜下來。


    鎮元大仙見老對頭吃癟,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他朝冥河老祖朗聲道:“冥河道友,如今你已經沒有了玄元控水旗,無法輕易攪動血海。


    僅憑業火紅蓮,你也頂多與我徒兒平分秋色。


    若是再打下去,恐怕你壓箱底的寶物都保不住。”


    冥河老祖看了看劉元辰手中的鴻蒙量天尺,心中哀歎:‘想不到,此寶的威能如此恐怖。


    論殺伐之力,比昔年東皇太一手裏的混沌鍾都要強橫得多。’


    ‘玄元控水旗被奪,阿鼻元屠受創,血海修羅大陣不全,僅憑業火紅蓮,我連劉元辰這個小輩都擋不住。


    若是準提老兒趁機發難,恐怕我這三件寶物都難以保全。’


    想到此處,他大喝一聲:“撤!”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便化作一道血光,一頭紮進了血海之中,消失不見。


    那眾多阿修羅,也都隱入血海之中。


    ……


    待血海徹底平靜下來,眾人便離開了血海,返迴冥界酆都城。


    到了之前議事的大殿之中,準提聖人朝後土祖巫和鎮元大仙行禮:“多謝兩位道友。


    若無地仙道與巫族相助,恐怕我此行也難以收到這上百萬的修羅眾。”


    後土祖巫和鎮元大仙也都客氣迴禮,好處都收了,幫這個忙也是應該的。


    雖然超額完成任務,但兩人也不好意思再要好處。


    三人寒暄片刻之後,準提聖人話鋒一轉,指向了玄元控水旗。


    “元辰賢侄倒是好本事,竟然能從冥河老祖手裏搶來玄元控水旗。”


    劉元辰知道他的想法,就是想讓自己謙虛兩句,他好跳出來表功。


    其實,自己能奪走玄元控水旗,確實少不了準提聖人的幫助。


    若是沒有準提聖人收走百萬修羅,血海修羅大陣早就成型了。


    大陣一成,就是聖人也很難擊敗冥河老祖。


    除此之外,那玄元控水旗若是極盛狀態,落寶金錢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


    七寶妙樹破掉了玄元控水旗的最強手段,使其處於虛弱狀態,落寶金錢才能偷襲得手。


    可知道歸知道,總不能將玄元控水旗平白讓出去。


    “冥河老祖名頭不小,但也就是仗著手裏的寶物多。


    阿鼻元屠雙劍不過是上品先天靈寶,破不了我的防禦。


    那業火紅蓮倒是有幾分本事,但也隻是在防守方麵厲害。


    我隻是祭出鴻蒙量天尺,便險些破開業火紅蓮的防禦。”


    “有落寶金錢在,奪取玄元控水旗,不過是小菜一碟。”


    他這麽貶低冥河老祖,就是在淡化其他人的作用。


    準提聖人氣得壓根癢癢,臉上卻依然保持微笑。


    “元辰賢侄說得有幾分道理,但貧道也出了不少力。


    我先是收走部分阿修羅,使得血海修羅大陣無法布置出來。


    之後又用七寶妙樹,擊潰了玄元控水旗的最強手段。”


    “你能拿到這玄元控水旗,也有本座的功勞。”


    聞言,後土祖巫和鎮元大仙有點詫異。


    準提聖人竟然直接開口,向一個大羅金仙要好處,當真是不要聖人麵皮了。


    劉元辰卻是絲毫不退讓:“若是沒有晚輩引出冥河老祖,又逼他施展血海修羅大陣,聖人如何有機會收走百萬修羅?”


    雖說之前答應幫西方教抓阿修羅,但現在明顯是超額完成任務了。


    從道義上說,西方教確實欠了劉元辰因果。


    見他態度堅決,準提聖人知道不可能將玄元控水旗拿到手了。


    隻能退而求其次,想辦法要點好處。


    “元辰賢侄這話有理,但你也不能否認,玄元控水旗的事,我也出力了。


    總不能你拿了好處,我白忙活吧?”


    準提聖人將話挑明,劉元辰也懶得再藏頭露尾。


    “敢問聖人想要什麽好處?靈根仙果、三光神水,我手裏都有不少。


    對了,洪荒西方靈脈和地脈損失慘重。


    我地仙道的地書可以修複靈脈和地脈,倒是可以幫忙。”


    聞言,準提聖人倒是糾結了起來。


    這些東西他都想要,但劉元辰顯然不可能都給。


    想到之前劉元辰祭出的九品業火紅蓮,他才下定決心。


    “我想要地仙道開辟世界的手段。”


    劉元辰倒是絲毫不覺得詫異,對西方教而言,能自己開辟世界,獲得的好處自然是最大的。


    “地仙道開辟洞天福地的手段,西方教應該有。


    慈心法師當初在元靈界多年,應該收集了不少類似的傳承。


    以聖人之能,隻要有簡單的功法,推演出高深的功法,應該不費吹灰之力。”


    聞言,準提聖人歎了口氣:“功法我自然有,隻是有洪荒天道限製。


    培養出來的世界,始終無法誕生天道意誌,也就無法誕生先天靈根和先天靈寶。”


    提振西方教氣運,本就是劉元辰計劃之中的事。


    至於地仙道的傳承,隻要地書祭煉法不泄露出去,其他的傳承都沒什麽大不了的。


    “此事簡單,晚輩的東陽界可以遮掩洪荒天道。


    若是在我的東陽界中開辟洞天福地,便不會受洪荒限製。


    待那洞天福地成長為小千世界,再移出東陽界,放到須彌山上就行。


    日後,西方教也可以在那小千世界中培養出來新的世界,也可以不受洪荒天道限製。”


    “而且,晚輩之前嚐試過,後天靈根化靈的修士,以本體為根基,開辟洞天福地。


    待那洞天福地成長為小千世界之後,後天靈根就能逆反先天,成為先天靈根。


    世界之主的根腳,也就能逆反先天,成為先天。”


    當然,劉元辰還有些話沒說。


    一旦西方教開辟出了大量的完整世界,必然會犯道祖的忌諱。


    等到攤牌的時候,西方教也會成為道祖的打擊對象。


    想要保住成果,就必須與地仙道同舟共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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