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一架馬車緩緩從並州方向而來。


    “父親,我們這是要去幽州嗎?”一名亭亭玉立的清秀少女在馬車內問向一名老者。


    這名少女正是蔡琰,四年過去,如今的她已是二八年華,出落有致,散發著文學氣息。


    “嗯,幽州牧李昭與我們有舊,應該會讓我們避避風頭。”蔡邕說道。


    蔡邕被流放五原後碰上了劉宏大赦天下得以迴家,然而五原太守王智在為他送行時,蔡邕沒有搭理人家。王智的哥哥可是前十常侍之一的王甫,於是蔡邕又被宦官誣告,蔡邕怕這次無法幸免,就決定跑路。


    雖然是跑路,但蔡琰卻充滿了期待。


    蔡邕見狀,說道:“這下是去錯地方了,應該去兗州泰山郡的,泰山羊氏跟貞姬有婚約,定能收留我們,這李昭就不一定咯。”


    蔡邕摸了摸小女兒的蔡貞姬的腦袋。


    蔡琰嗔怪道:“父親剛才還說李州牧跟我們有舊!”


    “有舊是有舊,但他如今身居高位,又怎會搭理我這罪人呢?”蔡邕玩笑道。


    “李州牧不是這樣的人!”蔡琰不自覺地為李昭辯解道道。


    蔡邕雖是開玩笑,可是見女兒如此為外人說話,不禁心裏拔涼拔涼。


    “唉,女大不當留啊!”蔡邕心中歎道。


    蔡邕的馬車駛至薊縣,一路上,見到了幽州的繁華景象,不由得被大感意外。


    他本以為幽州遭受黃巾之亂,又逢烏桓叛亂,本該民生凋敝。卻不想在李昭的治理下,幽州百姓的生活比以前更好了。


    “父親,這幽州與雁門的景象一樣,看來都是李州牧的功勞啊!”蔡琰不由得感覺欣喜,李昭的武功已經傳名天下,沒想到文治也如此出色。


    “嗯。”蔡邕點點頭,他路上路過雁門,雁門郡的熱鬧景象他本以為是杜畿的功勞,現在看來杜畿也隻是延續李昭的政策。


    蔡邕進了薊縣,首先就是去找到州牧府,州牧府的門口有兩名親衛看門。


    “這是我的拜帖,還請二位通報。”蔡邕附上自己的名帖。


    親衛接過後一愣,以往來找李昭的都是李昭的手下,打聲招唿他們直接就去通報了,這次這麽正式倒是第一次見。


    不過親衛不敢怠慢,立馬有一人拿著名帖去通報李昭。


    李昭接過後很是驚訝,這蔡邕怎麽來這了?


    李昭連忙將人請入府中,問候道:“蔡公怎麽來我這了?”


    “受到小人迫害,特來你這避一避,子陽不會不歡迎吧?”蔡邕笑道。


    “怎麽會呢!蔡公想在我這待多久都行。”李昭道。


    “這兩位莫非是令媛?”李昭看見蔡琰和蔡貞姬,一下子沒認出來。


    “這才過去四年,子陽就認不得了嗎?”蔡邕說道。


    “多年未見,兩位令媛卻是變得更加漂亮了,我當然認不出來了!”李昭笑道。


    蔡琰聽到後小臉一紅,蔡貞姬看著自己的姐姐不禁感到奇怪。


    接著,李昭又跟蔡邕好一陣暢聊,將自己這幾年來做的事詳細地告訴蔡邕。


    蔡邕雖然已經聽說,但還是大為感歎,當年李昭大破鮮卑時,他就覺得李昭絕非池中物。沒想到隻是短短四年,李昭就做到了州牧這樣的封疆大吏,而李昭還很年輕,要是再過幾年,李昭會做到成為什麽地步,蔡邕想都不敢想。


    蔡琰也越來越佩服李昭,隻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李昭與蔡邕交談之時,卻有兩人在一旁偷偷觀察。


    “張寧,我們為什麽要偷看蔡家小姐呀??”任紅昌問道。


    “你可真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張寧看著蔡琰的背影,見蔡琰舉止優雅,顯然是世家小姐,不禁感覺到一絲威脅。


    “紅昌,我倆暫且休戰吧。”張寧想要聯合任紅昌。


    “嗯?”任紅昌不解道。。


    這時,蔡琰突然側了下身子,餘光看見了兩個小家夥在看著自己,於是迴頭對她倆一笑。


    張寧突然一愣,她看著蔡琰,不禁想起了自己老家冀州的大平原。


    “紅昌,剛才當我什麽也沒說!”張寧顯然是被蔡琰寬廣的胸懷所折服。


    “果然還是她是最大的威脅!”張寧看著身旁的任紅昌,心中暗暗道。


    張寧滿意地露出笑容,蔡琰看著她不禁感覺一絲疑惑,為什麽那個小妹妹那麽高興?


    李昭沒注意到這些,正當閑談之時,戲誌才來到。


    “主公,你要的棉花還是沒能找到。”戲誌才道。


    “唉。”李昭歎了口氣,他也讓錦衣衛去找過,但顯然錦衣衛不是什麽都懂。


    “敢問使君要找的棉花長什麽樣子?”蔡琰好奇道。


    “就是一種草木,能結出白絮,白絮中的絲跟線一樣細。”李昭跟蔡琰形容道。


    蔡琰聽著李昭的形容,想了一想,然後說道:“使君要找的莫非是梧桐木華?”


    “確實跟梧桐木華有些像。”蔡邕見多識廣道。


    “這梧桐木華產自何處?”李昭聽著這名字,不知道是不是。


    “梧桐木華產自哀牢夷,所結之絮潔白無瑕,與使君所說很是吻合,朝中大臣或有愛種此物已做觀賞。”蔡琰解釋道。


    哀牢就是西南地區,確實能從印度引進棉花,李昭大喜,於是趕緊讓人去找這梧桐木華。


    “蔡姑娘真是幫了我李昭的大忙啊!”李昭開心地對蔡琰謝道。


    蔡琰被李昭一謝,害羞道:“隻是蔡琰喜歡留意公卿們家中所種的植物罷了。”


    這就是蔡琰的出身優勢,蔡邕作為大儒,之前可是經常被高官們前去做客,蔡琰也能趁機一起去見見世麵。


    張寧看見這副場景,暗道一聲壞了,出身這一點是張寧根本比不了的。


    “紅昌,我們還是聯合吧!”張寧突然又感覺眼前這個天真的侍女一點威脅也沒有了。


    任紅昌與張寧一樣,都是貧苦家庭出身,而張寧好歹有個鐵太平道的背景,任紅昌卻一無所有。


    任紅昌還是在狀況之外,歪頭不解地看著張寧。


    戲誌才則是看著蔡琰和李昭,不禁覺得兩人十分般配,於是兩眼一轉,心中冒出一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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