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貝葉門,又通過風雨連廊,來到了湖中亭。


    一個年歲正值芳華的少女用她的纖玉手搗鼓著玉瓷茶盞。


    楊莊略微弓腰請著許言幾人入座,麵偶抱著胳膊一臉不爽的斜眼看著許言。


    許言順著楊莊的示意坐於檀木桌前,他的視線在沏茶少女的臉上停留了好長時間。


    與他有同樣動作就是秦經。


    秦經坐定之後,始終無法將視線從少女的臉上移開。


    這時楊莊上前對許言恭敬的道:“師祖,你們怎麽突然過來的?”


    “我等還正打算聯係商春師姐想辦法如何聯係上你們。”


    許言視線從少女臉上移開,見秦經還在盯著少女看。


    他先是簡單的迴答了楊莊:“我們來魔域有事,因為未加偽裝,到了十七號城池的分堂內,有個叫二把手的弟子告知我們,在十七號城池恐怕不安全,這才讓我們來這裏。”


    說完,楊莊似乎要說話,許言笑著道:“等等。”


    隨之目光看向麵偶。


    麵偶和許言對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將頭徹底偏過去。


    許言看了楊莊一眼,不明白自從剛才見到麵偶的時候,他對自己的態度就有些莫名其妙。


    楊莊也隻是微微歎口氣。


    許言也沒糾結麵偶的態度,而是問起了自從到這兒之後的第一個疑惑。


    “麵偶前輩,這少女和剛才在傳送陣的三位弟子,是您做的人偶嗎?”


    聞言秦經猛的看向了許言,又看向了麵偶。


    麵偶冷哼一聲,不情願的說:“不然呢,傳送陣和這後院可是分堂的重中之重,派任何活的弟子哪有老朽我做的人偶安全!”


    聽了他的解釋,古魚瞬間看向少女的臉,驚訝的笑道:“難怪這幾個人長的都像麵偶前輩,我還以為是您的孩子呢。”


    麵偶嘀咕了一句:“差不多。”


    許言垂眸,抿了口茶水,心中不免吐槽起麵偶的審美,明明少女的肢體是如此賞心悅目,偏偏長了麵偶那張臉,實在有礙觀瞻!


    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許言微微側目看向了秦經,隻見秦經低頭看著麵前的茶盞,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許言抬頭微微一笑看向楊莊道:“我身旁的這位,秦經長老,是我宗的記名長老,楊莊你讓人帶他認認分堂。”


    說話間,許言視線還向著麵偶瞥了幾眼。


    楊莊立馬反應過來,他轉頭對麵偶道:“前輩,您左右無事,帶秦長老走走?”


    麵偶冷哼一聲,沒說話,但是飛出了亭子。


    秦經這時起身對著許言低聲道:“多謝。”


    隨即跟上了麵偶的腳步。


    待兩人離開,古魚有些不解:“大師兄,秦長老為什麽要給你道謝?”


    許言解釋道:“我答應他的事情無法做到,如今麵偶前輩的人偶或許可以讓他心裏好受些。”


    他起身走向那惟妙惟肖的人偶少女,喃喃道:“好東西啊,要不是樣貌,根本猜不到這不是活人。”


    許言觸碰上人偶,人偶非常自主的閃避了許言的觸碰。


    許言也隻好放下查探對方的心思,轉身麵色莊重的對楊莊道:“剛才我們從十七號城池過來,那裏的弟子沒說清楚我們被通緝的事情。”


    “你說說。”


    楊莊點頭:“正好我也想與您說這些事。”


    許言讓他入座,慢慢說。


    楊莊道:”魔域對您的通緝令是在月餘前發出來,這次對您發的通緝令和往常不一樣,要求每城城主精確的將通緝令下發到城中所有民眾手中。”


    “而且要求見到您的時候上報您的位置就行,無需捉拿。”


    古魚插嘴道:“哦,所以我們一開始就被盯上了,但是我和大師兄之後做了偽裝,似乎還是被認出來了。”


    他剛說完,楊莊拿出了一份通緝令,鋪平展開指給許言幾人看:“這通緝令上這次不僅標明了您的本來樣貌,還有你使用麵偶麵具之後所變換的樣貌,同時還有你的身形的具體描述。”


    許言看著那份通緝令,哭笑不得的道:“看樣子是非要把我抓到不可了!”


    一想到自己偽裝的手段確實用了麵偶曾經給的麵具,心道這通緝令考慮的還真全麵。


    楊莊點頭,接著道:“據我們一號城池的線人說,這發布通緝令的源頭是——冥皇突然告知了魔君什麽事情,緊接著您的通緝令就下來了。”


    許言頷首,心中已經明了,看來這通緝令從他在冥域的時候就已經下發了。


    旋即他又問道:“這種兩域之主交流的事情你們都知道,看來你們的線人很厲害嗎?”


    楊莊笑了笑:“您大概猜不到,我們在魔域一號都城的線人就是忘憂客棧的老板,老板現在主要在為魔域總部幹活。”


    “得到的消息幾乎都是一手消息。”


    這倒是讓許言大吃一驚,沒想到忘憂客棧的老板在魔域總部做臥底。


    “那你們有墨淵的消息嗎?他自從離開冥域之後,就來了魔域,他近來如何,你們和他聯係上了嗎?”許言趕忙問道。


    聞言,楊莊的神情瞬間凝重了起來,深深歎了口氣。


    他看向許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就是有關墨師祖的事情。”


    許言見其表情實在不好,擔憂的道:“他出什麽事情了?”


    楊莊這才慢慢的說起:“就在發布您通緝令之前的一段日子裏,忘憂老板突然傳給我們一則消息……”


    “那時候的我們也才剛剛得知您並沒有死,忘憂老板突然說,墨師祖來到了魔域。”


    “我們正因為這事而高興的時候,忘憂老板又來了一則消息,說是墨淵師祖被魔君等人誘騙進入了禁地之中。”


    “而誘騙他的理由就是,據說是為了複活你!”


    許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是該氣憤還是氣憤,他道:“為了複活我?”


    楊莊點頭:“忘憂客棧老板的消息是不會錯的。”


    許言無奈的笑了一下,仔細一迴想:“商春和我說,墨淵離開冥域的時候,確實還不知道我沒死。”


    “不過他竟然就這樣進去了!”許言後槽牙繃的有些緊。


    古魚在一旁慌張的道:“那怎麽辦?”


    許言又問:“那忘憂客棧的老板,有說魔君等人和墨淵之間具體的內容嗎?”


    楊莊搖頭:“他沒辦法知道太具體的,不過他了解到似乎是因為仙門的事情。”


    許言斂眸,思緒轉動,聯想到曾經魔劍劍靈的事情,他對墨淵的擔憂又上了一個台階。


    就怕魔域又搞出來雖然能提升修為但是卻要人喪失情感之事。


    他拍桌猛的起身,道:“好,我們現在就去禁地!”


    這時,秦經突然隔岸對著許言幾人道:“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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